这边拉拢了顾本青,褚元祯就该启程了。蔺宁近日有些心烦,正逢颜伯过来把脉,随口问道:“颜伯,我这眼睛有没有快一点的法子?”“太傅心急?”颜伯收了脉枕,“医书上确实记了一个法子,只不过此法过于凶险,据我所知没人尝试过。”“什么法子?”褚元祯在旁收拾东西,听到了也抬起头,“有多凶险?”“此法叫做‘刺络法’,需用针具或刀具刺破人的创处,放出淤积的血液,以达到治疗目的。”颜伯说道:“若是用在太傅身上,那便是刺破眉眼处的穴位,看看能不能放出淤血,若淤血能够顺利排出,或可复明。”“不行。”褚元祯一口回绝,“在眉眼处行此法,确实过于凶险了。”蔺宁听了只觉得这手法耳熟,想了片刻,恍然大悟,这不就是中医里说的“放血”嘛。眼下褚元祯在这儿,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却在心中默默生出一计。那头成竹敲门进来,“殿下,马匹备好了,随时可启程。”褚元祯将行囊扔给成竹,转身看向颜伯:“我不在,你要盯着太傅喝药,这个‘刺络法’不能用。”“殿下放心吧。”颜伯点点头,“太傅是我的病人,医者对待病人,自当尽心尽力。”“我是放心你的。”褚元祯抬眼看向旁侧,“我不放心太傅,若太傅强迫你用此法,你拒绝他便是。”“你太看得起我了。”蔺宁靠在一张扶手椅上,双手捧着药碗,“我这人最怕疼了,这种流血破皮的法子听着就渗人,我可不敢尝试。”话虽如此,褚元祯仍是不放心,但此刻他不得不走,他想把人长久地、安全地留在身边,就必须把前路踏平,把路上的荆棘拔掉。等门外的脚步声走远了,蔺宁才从椅子上站起来,“颜伯,咱俩商量个事儿呗。”“我知道太傅想说什么。”颜伯轻轻叹了口气,“我还是那句话——医者对待病人,自当尽心尽力。我只说一句,这‘刺络法’确实凶险,即便用了也不一定能治好,只怕会白白受些皮肉之苦,您可千万要想好了。”褚元祯此次出行名义上是替新帝巡视军情,他答应了做褚元恕的刀,自然要有一把刀的觉悟,褚元恕急于笼络四方军心,他只能领命前往各州巡视,只是那位高高在上的新帝疑心犹在,派了满祥随行,众人皆知,这满祥公公是褚元恕的心腹,从东宫起便一路跟着褚元恕,所谓“随行”,不过是为了监视褚元祯罢了。齐州知州栾峥将褚元祯一行人等安排进自己的府邸,白日里亲自陪同,晚上又设宴招待,褚元祯一时竟抽不开身。待到第三日赴宴时,他特意将满祥灌醉,又将两个盯着自己的人打发去伺候醉酒的满祥,这才得了空闲。成竹早早候在屋内,取出备好的夜行服,褚元祯换了衣服,转头消失在夜色中。齐州一面临海,褚元祯行至码头,登上一艘商船,若是有人尾随至此,定能看到船头挂着的“闫”字幡旗。船上有伙计引路,褚元祯下了船舱,低头钻进一间屋子,屋中立着两个男人,皆是身形魁梧的壮汉,见了褚元祯先行一礼,其中一人开口回话:“前锦衣卫镇抚使左擎见过五殿下。”此船不是别的,正是京都城里赫赫有名的闫记早茶铺用来行商的货船,闫记最早一代的掌柜出身锦衣卫,后因伤退出开了如今的早茶铺子,正因如此,手底下做事的伙计大多都是锦衣卫旧人。近年来闫记早茶铺愈发壮大,逐渐成为京都中买卖消息的暗市,人人都道闫记背后定有高人相助,殊不知这位“高人”就是褚元祯。褚元祯早些年以金银入股闫记,此事做得相当隐秘,只有成竹、颜伯这等亲信知晓,就连他的恩师——真正的太傅蔺宁也被蒙在鼓里。可惜前世命短,褚元祯没能好好利用“闫记”这把刀,重活一回,他学会了提早布阵,将这些锦衣卫旧人散至各处,于暗中搜罗消息助自己谋事,此次深夜上船,便是得到了关于恩师的消息。只听那个自称左擎的男人说道:“回禀五殿下,太傅最后出现的地方正是齐州,有人看到太傅回乡祭祖,大约应是去年九月前后。”九月前后,褚元祯回想了一下,他第一次见“冒牌货”蔺宁便是在九月底,时间上倒是对得上。他思忖片刻,问道:“这之后呢?”左擎跪地行礼,“请殿下恕小人无能,此事真的十分奇怪,齐州城防那边没有太傅的出关记录。按理,没有出关记录,就不可能走出齐州的地界,至于后来太傅为何出现在京都,又是怎么回到京都的,小人暂时还没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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