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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ldo;等一等。应该合计合计。&rdo;那个同伴说。

他们小声嘀咕了一阵，然后达成了一致意见。那个被称作瓦尼亚的人有点粗鲁地说：&ldo;我们同意了。你们可要当心，如果出了事‐‐我们可不是吃干饭的。&rdo;

并恐吓地补充说：&ldo;我们是讲认真的人，不懂得玩笑。&rdo;

来人提起手提箱，于是他们一伙急忙顺着站台向通往市里的出口走去。

&ldo;您看，您看，&rdo;德米特里&iddot;彼得洛维奇惊惶地小声说，&ldo;这个人跟着那帮人走了。我担心他有什么图谋。或许应该警告他们一下?&rdo;

&ldo;当然。而且他们会立刻把他拦住。&rdo;胖子高兴地附和道，&ldo;我真不明白，您怎么就冻不坏呢?我好歹有这一身肥肉保驾，要不然……&rdo;

&ldo;哪里!我简直要冻死了，&rdo;德米特里&iddot;彼得洛维奇大声喊道，&ldo;我担心明天会……&rdo;

&ldo;啊!您老是有担不完的心。说实在的，您的表现就像个小娃娃。&rdo;

他们一边在站台上走着，一边彼此交谈着，目光始终盯住那个戴鹿羔皮帽子的身宽体胖的人。那人小心地走着，竭力躲在走在前面的人背后。

当他们来到空荡荡的站前广场时，天已经很晚了。胖子说：&ldo;我们加快步伐，追上他们。&rdo;

&ldo;不，不，现在不是时候，&rdo;德米特里&iddot;彼得洛维奇惊惶地说，&ldo;否则他会发现我们在靠近他们……而且……而且他会躲起来，但愿不要发生这种情况。或许他还会一下子认出我来。&rdo;

&ldo;咳，您挺懂行。您原来竟是个职业密探。您可要考虑到，往后要想靠近会更加困难。至少周围现在还有人。&rdo;

&ldo;是啊，您说得对。&rdo;德米特里&iddot;彼得洛维奇迟疑不决地说。

这时，后面跟着那个不明身份的人的那些人穿过广场，在一条不知什么大街的转角处消失了，那个人紧随其后。于是德米特里&iddot;彼得洛维奇和他的旅伴只好别无选择地朝同一方向走去。

前面展现出一条长长的、阒无人迹的大街，稀稀拉拉地亮着路灯。

德米特里&iddot;彼得洛维奇突然加快脚步，好像被勇敢，更多的则是被不顾一切所驱使，开始追赶走在前头的那个人。

胖子惶恐不安地问：&ldo;说实在的，您想要干什么?&rdo;

&ldo;截住他……&rdo;

&ldo;那么然后呢?&rdo;

&ldo;就……就叫喊……让那些人都听见……&rdo;

&ldo;您发疯了!他会把您……&rdo;

&ldo;万一有情况，他们会帮忙的……况且我们毕竟是两个人，他不敢。&rdo;

这时，那人听见背后有脚步声，回头看了看。他大概断定这两个人不会对他构成危险，便放心地朝前走去，他可能觉得赶上他是完全自然而然的，因为人们都在赶路，冻得够呛。既然两个人都拿着手提箱，当然是刚下火车。

当他们相距已经非常近的时候，那个不明身份的人甚至闪开了道，让他们走在前面。

可是其中一个追上他的人，戴眼镜的瘦子，猝然停下来，一边用空着的手不好意思地扶扶眼镜，一边非常客气地说：&ldo;对不起，我想请问您……&rdo;

&ldo;我没有时间，公民。&rdo;不明身份的人嘟哝了一句，一边把脸掩进立起来的衣领里，不知是为了避风还是为了避偶然相遇的人的目光。

&ldo;不，不，我恳求您。&rdo;

&ldo;我说了，我没有时间。&rdo;

不明身份的人转过身，打算往前走去，可是德米特里&iddot;彼得洛维奇一把抓住他的大衣袖子：&ldo;我请求您回车站一趟。&rdo;

&ldo;什、什么?&rdo;那人大吃一惊。

&ldo;是啊，是啊。应该弄清楚……&rdo;

这时，不明身份的人匆匆瞥了一眼渐渐走远的那伙人，用力把德米特里&iddot;彼得洛维奇推开，撒腿跑掉了。

德米特里&iddot;彼得洛维奇用沙哑的声音喊道：&ldo;您胆敢动手!……&rdo;

&ldo;抓住他!……抓住他!……&rdo;胖子叫喊起来。

他，还有德米特里&iddot;彼得洛维奇也跟在后边飞快地去追赶那个跑掉的人，但是那人溜进一个黑洞洞的院子里不见了。

当他们又跑到大街上时，这里已空寂无人了。

&ldo;那伙人在哪儿?&rdo;德米特里&iddot;彼得洛维奇气喘吁吁地问，&ldo;他们到底在哪儿?……&rdo;

&ldo;看来，他们都走了。&rdo;

&ldo;可是他们听见我们喊了吗?我看见有一个人甚至回头看了看。&rdo;

&ldo;啊!&rdo;胖子摆了摆手，擦去额头上的汗，&ldo;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像您这样的英雄。&rdo;他笑了笑，&ldo;喏，我希望，您现在该放心了吧?&rdo;

&ldo;那有什么办法呢&rdo;德米特里&iddot;彼得洛维奇一边心绪不佳地回答说，一边环顾着四周。

&ldo;怎么叫&lso;有什么办法&rso;?可以……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比如说，在那个院子里设埋伏。&rdo;

&ldo;哎呀，您少开玩笑。他跑掉了，这简直太可怕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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