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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1页）

胖子由于习惯不知不觉地又朝前走了几步，然后惊诧地回头一望，只见他的旅伴惊慌失措地在原地转来转去，便回到了他身边。

&ldo;您怎么了，老兄?丢什么东西了吗?&rdo;

&ldo;您知道吗……您知道吗……我甚至不敢说出来……可是，我觉得……&rdo;德米特里&iddot;彼得洛维奇嘟嘟哝哝地说起来，忽然开始仔细地审视自己的手提箱。

胖子也俯身去看手提箱。

&ldo;手提箱怎么了?您不要这么着急。好像有什么不得了的事似的……&rdo;

可是德米特里&iddot;彼得洛维奇突然改用咝咝的声音小声说：&ldo;什么&lso;好像有什么不得了的事&rso;?&rdo;他生气地说，&ldo;您看一看吧。千万要悄悄地。您看见那边亮着路灯的柱子跟前有一个人吗?高高的个子，胖乎乎的，戴着鹿羔皮帽子?&rdo;&ldo;哦，看见了，&rdo;胖子讽刺地说，&ldo;这人是谁?乔装的世袭亲王还是逃犯……&rdo;

&ldo;我觉得这就是他。您明白吗?&rdo;德米特里&iddot;彼得洛维奇小声说，&ldo;就是当时把钱拿走的那个人。&rdo;

&ldo;这只是您的幻觉而已。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呢?&rdo;胖子断然反驳道，&ldo;走吧，走吧，这样站着会冷的。&rdo;&ldo;我不能走……&rdo;德米特里&iddot;彼得洛维奇诉苦地说，&ldo;这真可怕。应当……应当把他阻拦住……&rdo;

&ldo;什么?您发疯了!我敢保证，您肯定弄错了……&rdo;这时，德米特里&iddot;彼得洛维奇所指的那个人朝四周张望了一下，匆匆忙忙地向旁边走去，转瞬间不见了。&ldo;我的上帝，他好像在躲避我们。&rdo;德米特里&iddot;彼得洛维奇惴惴不安地小声说。

&ldo;他在避风，而不是避我们。&rdo;胖子愤愤地反驳道。可是过了不一会儿，他们一切都弄清楚了。

有两个人‐‐一个是戴着帽子、穿着黑色大衣的高个子年轻人，一个是穿着灰鼠皮大衣的姑娘，走到刚才那个人站过的地方。姑娘不知嘀咕了句什么，那年轻人便举起一只手，喊道：&ldo;我们在这儿!&rdo;

有两个人离开在站台上徐徐行进的一群刚下火车的乘客，走到他们跟前，其中一个人手里拎着一个大手提箱，看样子很重。姑娘说：&ldo;请互相认识一下吧。这位是……&rdo;

她的话被嘈杂的人声淹没了。

德米特里&iddot;彼得洛维奇回头看了看，踌躇不决地说：&ldo;这里应该有警察。我们只要把情况告诉他……&rdo;

&ldo;天哪，他怎么会在这里呢?&rdo;胖子懊丧地反对说，&ldo;您到底走不走?&rdo;

&ldo;您想要我们离开吗?&rdo;

&ldo;是的，我想要我们离开!&rdo;

他们又争执起来，同时仍然装作摆弄手提箱的样子。

这时，路灯旁边进行了下面一段谈话：&ldo;怎么样，我们走吧?&rdo;姑娘问拿手提箱的人。&ldo;你们就在那里过夜吧。&rdo;

一直十分戒备的那两个人彼此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回答说：&ldo;不用了。我们去住旅馆。我们明天早上来。&rdo;

&ldo;那我就不劝了。&rdo;高个子年轻人含有意味地说。

&ldo;喏，为什么?&rdo;来客中另一个人谨慎地问。

&ldo;我听说今天那里发生了切普1。使所有的人无一例外地感到胆战心惊。&rdo;

【1　俄语中&ldo;严重事故&rdo;的缩写译音。‐‐译者注】

&ldo;切普是什么意思?&rdo;那人又问道，&ldo;请解释一下。&rdo;

&ldo;喏，怎么说呢?&rdo;年轻人笑了笑，&ldo;总之一句话，就是发生了严重事故。死了一个人还是怎么的。警察正在对所有的人进行审查。&rdo;

&ldo;啊哈。明白了，明白了。谢谢。&rdo;那人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同伴，然后问姑娘道：&ldo;彼佳为什么没来，啊?你为什么带生人来?&rdo;

&ldo;我单独一个人害怕。彼佳在等你们。他不愿意到这里来。要知道，他这人可慎重了。&rdo;姑娘说。

来人摇了摇头。

&ldo;带生人来不好。我们不相信。&rdo;他又看了一眼高个子年轻人，&ldo;他可靠吗，啊?&rdo;

&ldo;当然可靠。&rdo;姑娘急忙保证说。

&ldo;也喜欢赚钱吧?赚大钱?&rdo;

&ldo;谁不喜欢赚钱呢?&rdo;

&ldo;当然，当然，&rdo;来人点了点头，&ldo;谁不喜欢赚钱呀。住得远吗，啊?&rdo;

&ldo;一点儿不远，亲爱的，&rdo;高个子年轻人插嘴道，&ldo;步行很快就到了。

或许能碰上一辆出租车。&rdo;

&ldo;房子是单独的吗?&rdo;

&ldo;是单独的。完全是独门独院。&rdo;

&ldo;周围有花园吗?&rdo;

&ldo;有一个院子，并且有两个出口，分别通向两条大街。对这一行我们也懂，亲爱的。&rdo;

这场谈话好像渐渐使高个子年轻人兴奋起来。但是来人似乎没有发觉这一点。

&ldo;好吧!&rdo;他咂了一下嘴，转身对同伴说，&ldo;我们去吧，瓦尼亚，啊?&rdo;

那个叫&ldo;瓦尼亚&rdo;的点头作答，把同伴叫到一边，并提起手提箱，径自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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