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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9章（第1页）

其时正将午正时牌，太监们都到伙房吃饭去了，小佛堂的几个带发修行尼姑也都在里院西厢用斋，隔墙只微闻诵经声音，反觉院中更加幽静。乾隆游散着，摸摸这只铜鹤，看看那樽香炉，又隔玻璃看摆在里头的盆景，一眼瞥见乌雅氏盘膝坐在观音堂卷案下蒲团上默坐，便踱进去，笑道：&ldo;婶子功课做得虔诚！&rdo;

&ldo;是皇上来了！&rdo;乌雅氏早已觉得乾隆到了，故作惊讶轻呼一声，就蒲团上撑起跪了，磕了头，不易觉察地抿嘴儿一笑，低了头不言声。乾隆随随便便一笑，说道：&ldo;刚用过膳，出来散几步。想起婶子在这边给叔叔上香，也就顺便来随喜。二十四叔比朕还小着六岁，打小儿就一道儿读书，骑马she箭都一道儿，想不到就几年不起。&rdo;说着，至佛案前拈起三炷香，就佛灯上燃着了，双手插进香炉里，退后一步双手合十，喃喃念诵。诵毕将手一让，说道：&ldo;请婶子东厅坐了说话。&rdo;

东厅是观音佛堂东边的宴息厅，和观音堂其实相连着的三间大厅，专供后妃礼佛歇息随喜所用。乌雅氏早已瞧出乾隆那点题外的意思，左右看看没人，不禁蓦地一阵慌乱，心头扑扑急跳，觉得脸颊发热，大约已是红了‐‐起身路过门口，见一个小尼姑过来，忙镇定住心神，说道：&ldo;万岁爷过来给諴王爷进香。你送点菜来！&rdo;这才跟乾隆进了东大厅，陪着乾隆稳几而坐。乾隆也是意马心猿不定，看着尼姑送茶进来，说道：&ldo;放着，你们不要过来侍候，朕要静一静儿。&rdo;小尼姑嘤声答应一声蹑脚退了出去。屋里静下来，乌雅氏更觉不好意思的低垂着头双手搓着衣角，半晌，吃地一笑。乾隆偏脸瞧着她，笑问：&ldo;你笑什么？&rdo;

&ldo;我笑皇上‐‐&rdo;她忸怩着，忽然乍着胆抬起头来，&ldo;您念的什么经？我怎么一句也不懂？&rdo;乾隆见她云鬓半掩桃色满面亦娇亦嗔作态，半边身已苏倒了，笑道：&ldo;不但你不懂，朕也不懂，那是梵语经咒，一为消灾解病二为益寿延年。&rdo;乌雅氏俏生生一笑，说道：&ldo;听人家说皇上是居士。您这么一祷告，连玉皇大帝也知道了，我们爷的病也就不相干了……&rdo;

乾隆放声一笑，说道：&ldo;玉皇大帝难说，观世音肯定是听见了……&rdo;说着伸手把壶要倒茶。乌雅氏忙起身取过壶替他斟，说道：&ldo;这是我们女人的事，您渴了吩咐一声就是。&rdo;方要放下壶，乾隆一把揽住，攥住了她的手。

一时间空气好像凝住了。

第十五章‐‐

乌雅氏一手提壶半身屈着，站不是坐不是跪也不是，轻轻抽手，却被乾隆握得紧紧的，夺手不出。头垂偏在一边通颈都羞红了，半晌才低声道：&ldo;皇上……别……看人瞧见了……&rdo;乾隆嘻笑道，&ldo;瞧见了又什么相干？她们谁敢胡言乱语？把壶放下‐‐怎么这么忸怩？&rdo;乌雅氏不由的轻轻放下了壶。乾隆一把便把她揽在怀里。见她满面娇羞闭着眼，已是欲焰升腾，轻轻在她腮边吻了一下，小声笑道：&ldo;什么婶子？说是小姨儿差不多……真真是人间尤物，二十四叔大约就是禁不起你这容色，才得的痨疾吧……&rdo;那乌雅氏原就不是安分女人，丈夫久病形同居寡，乾隆虽说年岁大些，养护得好，比允祕看去还要小了十几岁，硕身玉立渊亭岳峙的伟男子，这么着揉搓，早已情浓如饴，已是软得一团柔绵也似，羞得头埋在乾隆怀中，喃喃说道：&ldo;皇上，这么着不好……就论娘…娘家辈分……您还叫我……小姨呢……&rdo;

&ldo;朕就说过你是小姨儿嘛……&rdo;

&ldo;皇上……您这个也不老成的……这么硬邦邦顶人家腰眼……这是啥子东西？……&rdo;

&ldo;这个么？这是龙根！&rdo;乾隆y兮兮偎着她在腮边笑道，&ldo;你不是说&lso;渴了&rso;？它要喝水呢……&rdo;说着，如掬婴儿般抱起乌雅氏到北墙大春凳上，一手紧紧抱着她肩，一手撕掳着胡乱解缚，&ldo;朕这阵子忙得这上头没半点兴头，和谁也没这么着亲切过。你能叫朕解乏，功不可没……&rdo;说着，全身压了上去……

一时事毕，断云零雨未绝，二人犹自相抱不起。乾隆见她腮边有泪，用舌尖轻轻舐着，问道：&ldo;怎么，你不高兴？是怕？&rdo;

乌雅氏摇头，说道：&ldo;都不是……一个女人，能得皇上这么亲爱，死了也值了……&rdo;

&ldo;那为什么？&rdo;

&ldo;唉……您不知道，没法说，怕您听了说我轻佻……&rdo;

&ldo;怎么会呢？你说罢……&rdo;

乌雅氏在乾隆颊上轻印一吻，说道：&ldo;起来说话，没的白叫人瞧见。我倒没什么要紧，皇上体面名声儿上不好……&rdo;说着二人起身整衣，乾隆见她敞着怀，发髻散落下来半遮着一对白生生的辱房，轻轻替她掩着手指儿拨弄着笑道：&ldo;&lso;软温新剥鸡头辱&rso;，你还真和处女似的……&rdo;乌雅氏打落他手，笑着一啐，扣了襟上钮子，十分利麻地绾好头发，又搓了搓脸，俨然又复是个端庄俏丽的贵妇人，颦眉嫣然一笑，向乾隆蹲下身去，&ldo;谢谢皇上雨露之恩……&rdo;

&ldo;雨露之恩！&rdo;乾隆哈哈大笑，&ldo;这倒也不是应酬套语。&rdo;手让着，二人又回窗前坐下。乌雅氏替乾隆换了茶，端端正正坐了侧面，已变得低眉顺目。乾隆道：&ldo;方才说了一半，你接着说。&rdo;乌雅氏低垂了头，半晌才道：&ldo;您知道，二十四爷前头福晋是我堂姐，四十岁不到殁了，我才进的王府。我当时才十八岁，王爷大我三十多岁，起初待我真是&lso;放在手里怕破了，含在口里怕化了&rso;，亲得没个白天黑夜的……&rdo;她顿了一下，&ldo;男人都这样儿，日子久了，他又买了个妾侍叫燕儿，一里一里的就淡了我，任是怎么也不能教他回心转意……&rdo;乾隆笑着颔首，说道：&ldo;朕明白了。你是怕朕也厌弃了你，是么？&rdo;

乌雅氏摇头，说道：&ldo;今儿跟做梦似的，到现在好像还没醒。没有想也来不及想皇上将来怎么待我‐‐后来不知怎的，又厌了燕儿。或许是想起我昔日什么好处，又待我好了些。&rdo;她咂了咂口儿，不言语了。乾隆原想她不知怎生难为，见她冰冷无味住了口，不禁诧异道：&ldo;这有什么难过的？他待你好了，不是很好么？&rdo;乌雅氏通脸一红，低声道：&ldo;待我好了，他的那……也不中用了‐‐我起初以为是燕儿这蹄子狐媚的，后来才知道他有了男宠，是戏班子里几个杀才误了他。得了‐‐唉，其实是色痨，任是吃什么药，都泼到沙滩上一样儿……皇上您这么着……我又欢喜又难过，难过是觉得对不住他……就这么一次，好么？多了，有了身孕，也是不得了的……&rdo;乾隆笑道：&ldo;还道怎么难为的事呢，原来为这个！自然是贝子贝勒，有出息就封王，就制度也亏负不了他。&rdo;&ldo;皇上别忘了大世子弘畅，现今就是贝勒。&rdo;乌雅氏帕子在手里绞着，说道：&ldo;他晓得他父亲的病儿，我再产……闹起来就甭过日子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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