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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海墨锋 第一部 第二卷 第六章 心劫两难第二种版本(第4页)

煌天破并未理会她的错愕神情,继续低声道:“但要证明,还需你配合。”颜若榴见年轻儒者神情肃穆威严,不似作伪,于是微颔螓,表示同意,煌天破随即对霍青丝道:“师母,此事还需劳您出手。”霍青丝暗道:“破儿能为,自己当能分辨,应是只想借吾地位,使得结果更可信些。”于是答应下来。走至颜若榴面前,望着这面带媚气,却泪流不止的妖女,身为女人的直觉令她不禁心生恻隐:“她定是有什么苦衷吧……但眼下仍需认证这来之不易的重要线索!”思毕,但见暮雪云凰素掌一翻,圣气凝敛,随即按向颜若榴高耸的双峰之间!刹那间,小屋中昊芒四射,如沐温阳!须臾,霍青丝手掌转身,对叶明欢道:“叶神将,此女身上并无异样,至少可以肯定未受邪人控制。”叶明欢点头道:“多谢圣司出手。”旋即对颜若榴道:“既有九经圣司作保,本神将姑且信你并非奸细。不过……”话锋一转,叶明欢复又冷声道:“一刻之内,离开屠狼关,如若不然,刑场再见!”“这!?这是为何?”霍青丝等人本以为已为颜若榴验明正身,接下来当是细问关节之时,不料叶明欢竟出此言,令众人错愕万分。

叶明欢起身道:“本神将只信你非受邪秽所控,但凭你以往之品行,与来我屠狼关后所行之事,本神将依旧信不过你!能让你离开已是网开一面,再作停留,动身无门!”却见煌天破拱手急道:“叶神将,兹事体大,还请先问明原委!”叶明欢不料煌天破竟似想力保于她,眉间闪过一丝不悦,反问道:“煌少侠,此女长年以邪法魅惑男子,采人精气,江湖人无不闻之色变,从这般品行不端的淫妇口中,又能得出几分真实的情报?”煌天破不卑不亢道:“即便全伪,我等也可派人先行确认,但如今头绪全无,正是需要线索之际!”叶明欢心中不悦道:“年轻的小子,被人蛊惑尚不自知!罢了,三教权重,他又是孟九擎嫡传,若起冲突,对我日后仕途怕有影响……”思索间,目光已转向霍青丝,心道:“九经圣司自视清高,应当最恨这种女人,不如先扯出她的话头,也好堵住这小子的嘴!”不料尚未开口,只听煌天破朗声道:“叶神将,此女虽修有媚功,但对修有九阳心经的煌某而言,想要中招无异于登天而上,所以请您不必担心煌某开口有违本心。煌某身为儒门弟子,只求为天地立心,为万民立命,断不会因个人之私颠倒黑白,陷社稷于水火!”“嗯?”听到煌天破朗朗之声,饶是叶明欢久经战阵,胆大心雄,也不禁背脊一凉,心道:“区区数言,看似表达立场,却将我心思一一道破,还兜转的滴水不漏!这‘三教少壮第一人’果然名不虚传,单是揣度人心这一项,便已令人望而生畏!”但他毕竟一代名将,又是一方统帅,自然不会将心惊写上神情,于是稍作退让,问道:“那依煌少侠建议,本神将该如何处置?”煌天破仍是不卑不亢的施以一礼,道:“叶神将,您身负驻守边关之重则,对于关内之事,即便有心也难施以援手,不如便将此女交与三教处理,一来可行监视之责,令其无法外出行恶,二来也可问出详细情报,以便日后勘察。至于她强闯军营,挟持军官,扰乱边关安宁之举,叶神将可依军令落,煌某绝不干涉,只求能留下她一条性命与足够吐露情报之体力。”“强闯军营便已是死罪,却让我留她一命?”叶明欢心中冷笑,打量着眼前威武英气的儒门青俊,忽而笑道:“这是自然,既然她仍有利用价值,那她之罪过,本神将就暂且不予追究,若能因此收拾那该死的邪秽,也算积德造福。”煌天破也一同面露自信笑容,躬身行礼道:“煌某代天下苍生,谢过神将高义!”二人虽皆面带笑容,屋中气氛却已剑拔弩张,霍青丝虽对颜若榴并无全然恨意,也早听闻她之名声,如今爱徒无故对她这般信任,令她也着实费解,一旁籁天声、墨天痕更是摸不着头脑。

籁天声与煌天破相交日久,知晓他行事定有自己考量,虽是生疑,却也并未问,墨天痕早见颜若榴狠辣手段,对此事看法却与叶明欢相同,不禁对煌天破急道:“煌师兄,叶神将说的没错,此女不可信任啊!”“可不可信,问过之后自然知晓。”煌天破却看都没看墨天痕,继续对叶明欢道:“叶神将,若是无事,我们便要开始问话,您若有兴趣,不妨旁听?”叶明欢先前早已表态,自然不会在此多留,只是深深的望了煌天破一眼,笑道:“想不到在这屠狼关中,本神将还能收到逐客令。告辞。”一负手,已是领着众侍卫出屋。一旁亲卫小声不悦道:“将军,那小子对你这般无礼,是否要给他点颜色瞧瞧?”叶明欢一摆手,道:“儒门掌教嫡传徒,若在我屠狼关出事,那不等你我战死疆场,就得先给朝中那群书生生吞活剥了。”那亲卫不忿道:“那就这么放过那小子不成?”“放过?”叶明欢自嘲一笑,道:“若是用毒,那他在我屠狼关出事,太过惹人怀疑,若是武力相杀,以他之武力修为,想要拿下至少也需千人之数。”那亲卫不禁咋s舌道:“他竟这么厉害吗?千人围剿一人,这阵仗,也只有上次对南疆战神这般用过。”“那不也让他跑了?”叶明欢沉冷道:“此子修为,只怕更胜太武麒麟,想动他,还不如想想该怎样结交他。”一行亲卫听此言语,不禁当场噤声,叶明欢亦是心中暗叹:“此子行事强势霸道,却又与人留三分余地,审时处事之能着实令人惊艳!假以时日若孟九擎将掌教之位传于他手,儒门之势只怕更胜往昔!趁他在关中提前结交,不失为长远之计。”于是吩咐左右道:“儒门,不,三教在关中时,伙食按青萝军标准供给,除却帅府与参谋府,屠狼关内任何设施皆可让他们随意来往,不得阻拦,三教之人有何要求,只要在能力范围之内,一并满足,不得推脱延误,违者,视违军令!”而在屋中,颜若榴面对三教四人,亦不知该如何是好。霍青丝颇有埋怨道:“破儿,你为争线索是好,但这般挫神将脸面,着实不妥。”煌天破自信道:“师母,叶神将态度分明,我若不力保于她,只怕线索就此断绝,此举虽是下策,却不得不为。”霍青丝浅然一叹,道:“罢了。”随即望向颜若榴道:“那你打算何时问她?”颜若榴急忙起身道:“我现在便将所知悉数告知于你们!”且说宇文正、寒凝渊一行急匆匆的送晏饮霜至镐京,寻到缉罪阁前,正见着贺立人守在门前。快活林一役之后,寒凝渊与晏饮霜曾在缉罪阁暂留,当时贺立人便对他二人容貌过目难忘,惊为天人,如今再见,不禁奇道:“你们又去打仗了不成?”寒凝渊见他自来热,便也不再客套:“请问贺紫薰贺捕头是否在阁中?在下有要事相求。”贺立人道:“师姐未曾外出,我去与你通传一声。”宇文正忙抱拳道:“有劳,事情紧急,烦请尽快。”贺立人着同门顾守大门,自己则入阁中找寻贺紫薰,转遍她常在之所却未曾得见,只得揪住路过的捕快询问,正巧那捕快知晓贺紫薰所在,道:“之前有在医房附近见过薰师姐,应是去那里照看阁主了。”贺立人谢过那捕快,径直往医房而去,行至门前,却见医房大门紧闭,顿时哀叹一声,垂头丧气的想要离去,不料刚一转身,却听医房里传来一名男子得意而略显满足的声音:“薰儿,你越来越热练了。”“好像是叶捕头的声音?薰儿?这么说薰师姐也在其中?”贺立人顿时大喜,返身敲门道:“薰师姐!薰师姐!你可在里面!”顿时,医馆之内一阵躁动,似有木桌碰撞与女子闷哼之声传来。贺立人不明所以,继续敲门道:“薰师姐?你还好吧?”又过了一小会,医馆大门方才打开,只见贺紫薰满面通红,不停抹拽扯平衣衫上凌乱的褶皱,将一缕凌乱散落在额前的丝拢至耳后,微喘道:“你找我?”贺立人见她模样如此狼狈,不禁指了指她嘴角残留的一丝乳白痕迹,关心道:“薰师姐,你是患了病,在偷偷吃药吗?”贺紫薰却如惊弓之鸟一般,飞快的用衣袖将嘴角抹净,还未回答,就见身后一名男子搂住了她的香肩,满怀深意的对贺立人笑道:“不错,薰儿身体抱恙,本捕头正给她喂药,不过那药味道颇重,她不大肯服,所以不得已使了点强硬手段。”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药花神将之子叶纶。贺立人听他解答,顿时恍然,道:“薰师姐,药味再重,也是为身体好,你可不要抗拒啊。”不料贺紫薰厌恶的打掉叶纶搭在肩头的手,音调顿时提高了八度,神情宛如恼羞成怒般向贺立人吼道:“别废话!找我有什么事,快说!”贺立人向来惧怕她,也不知她为何突然怒,只得道:“上次与墨少侠同行的那俊俏公子寻来,说有重要的事要求你。”“小墨?”一听到墨天痕消息,贺紫薰神情顿时柔软三分,急忙抓起贺立人手腕问道:“他们人呢?”“在门口,正……”不等贺立人答玩,贺紫薰已急不可耐的拉着他往门口疾行而去,只留下一脸阴鹜的叶纶立在原地,冷冷的注视着二人离去的背影。

“听到那小子的消息,就什么都忘了!”叶纶心中不由的一酸,如同针扎一般:“时至今日,你仍是对他念念不忘么?”但旋即又回想起方才在医馆之内,自己又一次在昏迷的贺巽霆床前将肉棒塞入女捕那莹润的娇唇之中不停抽插,更在贺立人敲门之际不顾胯下佳人的拼命挣扎,按住了她不停甩扭的螓,将一股股充满雄性征服欲的白浆浓精强行灌入她的喉头深处,心情顿时又好上不少,暗字思量道:“既然你仍对那姓墨的小子死心塌地,把我一片真情置若罔闻,那也就别怪我使些手段了……正好,老头子这副药差不多用到头了,到换下一副的时候,就该是你臣服于我之时!”着急出门的贺紫薰自然不会知晓叶纶在这自以为“公平竞争”的手段之下,仍想着再添一些盘外之招去更进一步强占她。当她与贺立人一道来到大门,寒凝渊早已迎上,道:“贺捕头,久见了。”不料贺紫薰却是劈头问道:“小墨呢?是他托你给我带话来了吗?”寒凝渊微微一怔,道:“墨贤弟此刻应还在向屠狼关进。”“屠狼关?”贺紫薰不解道:“他不是在邑锽参加三教武演?怎么会去那么远?”未等寒凝渊回答,一旁宇文正已按捺不住,道:“贺捕头,此事说来话长,且容日后细说,眼下正有要事相求。”“你是……?”寒凝渊忙介绍道:“这位是儒门七君之一,也是墨贤弟的师傅,‘武胆剑魄’宇文正先生。”“就是那个在师门想陷害小墨的混蛋的父亲?”贺紫薰听过墨天痕讲述过在正气坛时的遭遇,顿时回忆起来。

宇文正听她提起自己那不肖的儿子,顿时面色一僵,但事确系其子所为,他又确实有求于人,只得拉下老脸道:“是在下管教无方,让捕头见笑了。”寒凝渊忙化解道:“现在不是寒暄的时候,贺捕头,且听我说。”说着便将来此原因简要的叙述一遍。贺紫薰听罢,对贺立人吩咐道:“去药堂取瓶凝神丸来送与他们吧。”不料贺立人却道:“正好,叶捕头就在药堂,他乃是药花神将之子,解决此事应更加得心应手,你们不如……”话未说完,就听贺紫薰尖喝一声:“不行!”宇文正听说药花传人就在阁中,正在欣喜,不料贺紫薰反应竟这般激烈,只道是她还在为宇文魄构陷墨天痕一事而迁怒于他,忙躬身行礼道:“贺捕头,犬子行事不端,确实是在下管教不严,若有得罪的地方,还请看在儒门薄面,不要为难晏侄女。”贺紫薰忙解释道:“我并非迁怒于你,而是药花传人……”话未说完,却听身后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传来:“薰师妹,你可不能在背后诋毁本捕头啊。”正是叶纶到来。

贺紫薰不料他如此阴魂不散,正要话,只见叶纶也抢先一步道:“缉罪阁的凝神丸便是家父所制,效用是为防御,用作解毒反而收效甚微。”“这位是……?”宇文正问道。

“在下叶纶。”只见叶纶一挺胸膛,昂道:“缉罪阁‘七天’之一,药花神将嫡子。”一听是药花传人,宇文正顿时欣喜不已,激动道:“叶捕头可否为鄙侄女诊治一二?”叶纶颇有深意的望了贺紫薰一眼,见贺紫薰秀眉怒竖,也不以为意,直对宇文正道:“既然是贺捕头朋友,那叶某则无旁贷,可否让我先看一眼令侄女情况?”宇文正忙有请道:“这是自然。”便引着叶纶上了马车。

甫一上车,叶纶先是眼前一亮,接着便是一阵头晕目眩:“这女子……也……也太美了些!”前次晏饮霜随队归来时他并不在阁中,所以未曾得见,今次第一眼,便被她那无双美艳深深折服。此时的晏饮霜体内淫药药性未除,仍是处在欲火燥动阶段,只是在寒凝渊冰镇作用下暂缓作,但即使如此,仍是芳华凝绽,绝艳幻流,纯美之中,自有一股无边媚意,惹人心动口燥,目眼难移。

若说身段,晏饮霜处子之身,含苞未开,纵然天生媚骨,匀称秀丽,尚不比贺紫薰胸挺臀翘,曲线火辣,但在她身上,书香知性、侠骨英气、天然内媚三种截然不同之气质完美糅合,浑若一体,加之娇颜完美无双,绝艳天下,如花王雍容,又似芙蓉清美,如何不让叶纶望之失神?

宇文正见他如此失态,心底掠过一丝不悦,却又不好明示,只得出言提醒道:“叶捕头?”叶纶这才回过神来,暗道:“失态!”随即道:“可否让在下为小姐诊脉?”儒门教条,男女授受不亲,即便诊断,亦该有男女之防,但眼下情况,宇文正虽有不愿,也只得点头答应。叶纶如蒙大赦,颤颤巍巍的伸出三指,搭在晏饮霜皓腕之上,肌肤相接一瞬,只觉清凉滑腻,触感无与伦比,不由心中一荡,只想此生都不再放手,然而不久,晏饮霜嫩肌之下,竟是燥热隐透,脉象失序,正是药力侵蚀之像。

“这是?”再探数息,叶纶心中已有定论,转头对宇文正道:“若我诊断无错,令侄女所中,应是摧花药王的欲澜精油。”此话一出,宇文正与寒凝渊眉头同时一挑,各自问题却不尽相同:“药王仍未被擒么?”“此物竟还存世间?”叶纶道:“我听说上回四大神将奇袭快活林后,已将药王库存悉数收缴,但却不知是否有擒住他。在那之前,定然也有欲澜精油流入江湖,此回令侄女所中之药或许就是先前存物。”听叶纶断出晏饮霜情况,宇文正忙问道:“那可有法医治?”“去药效自然不难,只是这样诊治完便放她离开,未免太过可惜……只是借此机会讨要好处的话,反倒显得我在趁火打劫。”叶纶望着晏饮霜那绝丽无双的娇美容颜,不禁被勾出了才泄过不久的淫心,忖道:“若是将那精油的药性暗留她体内,或是如贺巽霆一般定时换药,是否就可借诊治之名,多亲几回芳泽?”在缉罪阁中,除却“神”字的贺巽霆,便是七大“天”字捕快,这七人处于平级,分管各类事物,平日里互不相干,也鲜有合作,自然无法相互制约,所以叶纶才敢肆无忌惮,对贺紫薰威逼胁迫,但如今儒门在朝堂权势遮天,远非缉罪阁能比,即便是他父亲叶明欢,面对煌天破的霸道逼迫也只能选择忍气吞声,他若真这样做的话,一旦被现兴师问罪,又如何应付的了?

沉吟良久,在晏饮霜那时有时无的幽幽媚意不断撩拨之下,叶纶心中色胆渐涨,恶念渐强,挤走了满怀忌惮,盖过了思考与理智,终是下定决心,道:“先将她移送医房,我需再观察一阵才能对症下药。”宇文正闻言,旋即准备驱车,却听寒凝渊皱眉道:“你既已知是欲澜精油,为何还需观察才能‘对症下药’?”叶纶只觉背脊忽的一凉,忙解释道:“是我口误,只是所需药材都在医房,若不送去,在我配药之时,难道就把她丢在马车上吗?”寒凝渊凤目直视叶纶道:“这倒不劳叶捕头操心,儒门在镐京自有安置之所,我们去那里休息便是,怎好在此叨扰?叶捕头乃是药花一脉高足,既已知晓药物来历,想必配出解药也是轻松,待你功成,可遣人来学舍通知,寒某自当上门来取。”叶纶只觉面前的阴柔男子眼芒如锋锐冰锥,刺的他遍体生颤,不寒而栗,偏又不知他是何来历,只道是儒门中人,心虚之下,不敢再动歪念,只得道:“你们旅途劳顿,好生休息便是,待解药制成,我会遣人送去,就不劳你奔波了。”寒凝渊这才拱手笑道:“既然如此,寒某代晏姑娘谢过叶捕头救治之恩。”二人既然达成共识,宇文正一行也就不再停留,分别与叶纶、贺紫薰道过谢,便驱车往最近的学舍而去。一行人行至街转角,宇文正忽然开口道:“寒公子,你觉得那叶捕头可信吗?”寒凝渊淡淡笑道:“原先并不可信。”曲怀天与方昭见他两人没来由的问答,皆是不解,问道:“那人有问题?”宇文正严肃道:“目光闪烁,神情犹豫,话语之间,似是在鼓起极大勇气,当年征战之时,这种神情只会在一种人脸上出现——”“叛徒。”寒凝渊笑着接话道:“有所隐瞒,且是对人有愧,才会有如此神情,他虽身为缉罪阁‘七天’之一,但恐怕除去药理学识,也只不过是个借父辈荫蔽的挂名者而已。”曲怀天不解道:“为何如此说?”方昭却已恍然:“他能一眼看出晏师妹所中之毒,心中却对她有另有想法。”曲怀天不禁担忧道:“若是如此,那他送来之药,我们又怎能放心?”寒凝渊笑道:“无妨,方才我只是稍加试探,他便不敢再作坚持,这样的无胆鼠辈,怎敢暗中再做手脚?”宇文正正色道:“虽是如此,仍需有所应对。方昭、怀天,等我们到达学舍,有劳你们找寻本地名医前来,也好有备无患。”众人议定,到达之后便各自行动,只是欲澜精油乃徐如玉亲制,非寻常大夫可医,好在叶纶经寒凝渊一吓,再不敢造次,第二天一早便遣人将解药送来,晏饮霜服下之后,不适之感已大为缓解,神志也渐复清晰,宇文正这才将心中悬着的大石放下。

晏饮霜两天来饱受精油折磨而不得泄,一路上都是浑浑噩噩,欲火灼心,记忆已稍有混乱只是记得自己中药之后昏昏沉沉,曾依稀见到墨天痕与寒凝渊,其余的便不甚清晰了。醒来问及此事,宇文正生怕她遭受打击,只说她被淫贼盯上下药,对当日许多细节都避而不答,方昭与曲怀天更是一问三不知,反而使得她疑惑重重,又不甘就此揭过,于是只得去询问当日的“正主”。

寒凝渊在院中被晏饮霜拦下,听罢她问话,凤目一凝,认真的问道:“你确定要听吗?”晏饮霜见他神情,心中不由“咯噔”一下,犹豫起来,但那晚之事既然已经生,那就没有回避之理,于是道:“是,我要最真实的答案。”寒凝渊凝望晏饮霜良久,这才无奈道:“也罢,如你这般坚强的女子,应也不会在意那些。”于是便把那日他现她时的状况一一告知。

晏饮霜听了,不禁银牙紧咬,纤指紧握,指甲几乎嵌入肉中。她虽知自己并未失身,但当窦氏兄弟已差临门一脚,若寒凝渊与霍伏猛迟来一点,焉知结局如何?再者,她被救下之时,已是身无片缕,那在寒凝渊二人到来之前,自己在迷糊之中又默默承受了贼人多少的侮辱?

寒凝渊见她神色悲戚,知她心中郁忿,需要时间化消,也不多话,之默默在一旁守候。大约一刻钟后,才听晏饮霜深吸一气,长叹一声,问道:“那日天痕是否也在?”寒凝渊疑道:“为何这样问?”晏饮霜道:“我似是在迷幻当中见过他,不知是真是假。”却见寒凝渊神色掠过些许错愕:“你说,你那晚见过墨贤弟?”晏饮霜不知他此神情何意,凝望片刻,默默点头。却见寒凝渊面色转瞬黯然,似是懊恼不已,又似不大甘心,沉默良久,终是自嘲般开口道:“原来如此,墨贤弟人品武艺俱佳,又得圣枪认可,大儒赏识,于你来说确实是良配。”晏饮霜听的俏脸一红,却是一头雾水:“此话何意?”只见寒凝渊面色微显沉重,缓缓开口道:“你所中之毒,便是我那日提及的‘欲澜精油’。”“原来如此,难怪你要送我来西都,请药花一脉传人出手相助……啊!”想到寒凝渊当日所描述的欲澜精油之功效,晏饮霜顿时明白那幻象为何而成,霎时间俏脸一阵苍白,转瞬又映红一片,不知所措的望向眼前神色伤感的男子。

“天呐……我真有如此不检点,眼前竟同时浮现出两人幻象?”方才问题,已等于告诉寒凝渊自己心仪之人是谁,晏饮霜只觉心中无比羞耻,不知该如何收场。

寒凝渊看出她之局促,轻然一叹,道:“墨贤弟为人仗义,年少英雄,你倾心于他,并无什么好羞涩的,寒某也祝你们能终成眷属。眼下寒某还有要事,就先行告辞了,请!”一拱手,这高挑俊美的阴柔男子已是潇洒转身,默默离去。晏饮霜目送他身影消失在拐角处,回想起男子方才落寞的神情,心中不禁有了猜想:“他无意中流露出的失落与伤感,是因为知晓我心仪之人乃是天痕,而非他么?可是寒公子啊,你又可曾知晓,我心中也同时看见你的身影?”情结两分,纠缠难理,晏饮霜此刻心如乱麻,却又不知自己究竟偏爱谁更多一些,纠结之下,心气郁抑,便也走出学舍,想一个人散散心,先静一静。

然而西都繁华,晏饮霜来到街上时,已是灯火通明,人群熙攘,一派热闹欢快之景,与她心境大为不同。

“在这气氛下,或许心里能好受一点。”晏饮霜想着,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望着往来穿梭,欢声笑语的人群,心情却更为索然,她为情分两人而耿耿于怀,心头都无定念,散步又岂能解决?

“好酒!一盅杜康曲一,管他今忧明日愁!”一名书生打扮的醉汉拎着酒瓶,踉踉跄跄的与晏饮霜擦肩而过,脸上尽是满足与惬意。晏饮霜望着他那高低不平的身姿,心中不禁想到在清洛之时,不少弟子得空,便会结伴去武曲楼,品尝那独特的“芳醇玉液”,皆是不醉不归。

“有诗云,一醉解千愁,酒,真有那般神奇吗?”晏饮霜此刻心乱如麻,既不好找人倾诉,又寻不得排解之法,望着街边林立的酒楼与打扮的花枝招展,站在门口卖力招呼来往客商的女子,心道:“既然无法,不妨一试。”走出数步,只见右手街边,一座三层楼房灯火斑斓,门前酒客络绎不绝,皆有女子作陪,人人带笑,气氛极是欢乐,抬头望去,只见牌匾上书“玉芳楼”,不禁想道:“玉芳楼?这听起来似乎有好酒。”于是莲步一迈,径直往楼中走去。

周围的酒客们见状,无不露出错愕神情,但转瞬便被惊艳与赞叹所取代,不少男人眼中已是闪出异样的光芒。晏饮霜烦乱在心,也未在意周围人的目光,只寻了张靠角落的小桌坐下,寻觅起跑堂的小二,秀目扫过一圈,只见楼中到处是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陪酒女子,却并未见到有人上来招呼,不禁心道:“想来这里与醉花楼一样,是请女子当小二。”她哪里知道,这“玉芳楼”乃是镐京远近驰名的风月场所,来此皆是寻欢作乐的男子,她一名妙龄女子独身前来,怎能不引人侧目?晏饮霜姿容秀丽,群芳难及,仅是往那一坐,已是气质天成,媚态隐流,瞬间将一众花坊艳女比了下去,引的周围男男女女投来奇异的目光,更有不少男子丝毫不掩盖自己的欲望,直勾勾上下打量着她。晏饮霜自小便在无数人仰慕的目光中长大,对此状况已见怪不怪,只是安静的等待有人上来招呼。这时,玉芳楼角落里,一名中年男子正对一旁的女子正对一旁的半老妇人询问道:“吴妈妈,那是哪家的姑娘?”那男子大腹便便,脑满肠肥,满脸胡茬,满嘴酒气,一身衣饰华贵不已,显然是名极其富有之人。被他询问的女子是个年约五十,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同样浓艳的装饰下,却有着一双精明的眼,一看便是老于世故的主,正是此地的老鸨。只听她笑着答道:“准是不知人间烟火的雏儿,在这灯红酒绿的街上寻错了地儿。”说着,半个身子便倚上向胖子,吊梢眼一歪,问道:“怎么,王大人你有兴趣?”王大人一咧嘴,露出一口黄白掺杂的牙齿,反问道:“你看你楼里的这些男人,哪个对她没兴趣?”吴妈妈却道:“看她衣着,应不是普通人家的闺女,妄动心思,只怕惹了不该惹的人物呐!”王大人微笑不语,默默的从怀中掏出两锭黄金拿在吴妈妈眼前晃了晃,道:“有你吴妈妈不敢做的吗?”吴妈妈顿时眉开眼笑,却未曾伸手接过那两锭黄金,而是道:“可是,那么多人看见她来这呢。”王大人也不恼怒,微笑道:“但是……没有人知道她之后去哪,不是么?”“这个自然好说。”吴妈妈这才接过金锭,却仍试探道:“不过……若真是哪家的千金,该如何是好?”王大人终是有些不耐,道:“本官在西都摸爬滚打多年,哪家的千金没见过?又有哪家大人携家眷到此我会不知?若这点眼力与记性都没有,本官又如何爬到今日之位呢?”吴妈妈自然不敢惹这位大人物生气,满口答应道:“奴家定然办的妥妥帖帖,让王大人好好享受这天香国色。”然而还未等这老鸨动身,已有两名穿着贵气的青年相互使了个眼色,结伴来到晏饮霜桌旁,其中一名青年绿衫搭讪道:“这位小姐,为何孤身一人来此?”晏饮霜虽是心中不快,但礼教仍在,见人问话,坦诚答道:“我只是来喝酒。”一旁紫衫青年笑道:“一人饮酒多无趣?正巧此间有位,我们三人搭一桌,共饮一番,就当交个朋友,如何?”晏饮霜在正气坛时,早已习惯众星拱月的待遇,对自己凑上来的人只是礼貌回绝道:“我只想一个人安静饮酒,还请二位公子不要打扰。”“这……”二人常出入这风月之所,深谙撩女之道,看佳人不愿理会,当即又改换方向道:“既是如此,我二人便不再打扰,不过既然小姐想要饮酒,在下斗胆,敢问小姐,可知此楼酒分三品?”晏饮霜本就想来饮酒,听他介绍,便顺话问道:“哪三品?”那人见她接话,心中一喜,忙道:“这第三品酒,芳香满杯,入口甘醇,饮之难忘。”晏饮霜道:“一般好酒,应也止于此品。那第二品呢?”紫衣男子笑道:“这第二品呢,味传千家,香飘十里,引人入胜。”晏饮霜来了些许兴致,道:“酒有如此,已称佳酿,却只是第二品么?”绿衫男子道:“这第一品,绝的并非是‘味’而是‘心’。”“如何解?”“一品之酒,令人忘却烦恼,恣意纵怀,心醉梦乡,堪称解忧不二之宝。”这一席话,正说中晏饮霜心坎,她来此处,所求不正是如此?于是对二人抱拳道:“谢过二位公子介绍,敢问这第一品酒作何名称?”绿衫青年道:“这第三品酒酒如其名,名唤‘一品绝心’。”接着便唤来侍女吩咐道:“取一瓶一品绝心给这位小姐,记我帐上。”晏饮霜忙道:“公子,我们萍水相逢,怎好让你破费?”紫衫男子笑道:“我二人倾慕姑娘,只想交个朋友,但既然姑娘只愿一人独饮,我二人也不好叨扰,此酒权当礼物,聊表我二人心意。”晏饮霜自小受儒学熏陶,哪肯失了礼节,平白受人恩惠?只得挽留道:“既已如此,二位不妨坐下,由饮霜相陪几杯。”青衫男子道:“饮霜?饮马冰河旁,七月覆飞霜?莫非小姐家中是北海人士?”紫衣男子却道:“我看分明是‘饮犊上流志芳洁,含霜履雪玉冰清’,小姐家中,应是对她满怀期许。”恭维话语,晏饮霜已听过太多,只是礼貌一笑,并未作答。两名男子相视一笑,也不多话,便在桌边坐下,不一会功夫,那“一品绝心”便被端上,二人自行斟满,又给晏饮霜斟上一杯,相敬而饮。美酒入唇,晏饮霜只觉口中果香米香交织,喉间宛浸润水清流,并未有预想中的辛辣之感,待到咽下,心头却蓦地一跳,似有一股莫名快意缓缓酵,随即,酒意上涌,直达天庭,一阵晕眩过后,晏饮霜宛如经历一瞬梦境,飘飘然忘乎所以,只觉心情不再如先前那般烦闷,不禁赞道:“二位所荐,确是好酒,可饮之忘忧。”两名男子笑道:“原来小姐来此是为解忧?小姐若有烦恼,不才愿倾听一二。”晏饮霜小饮一口,缓缓将酒杯放下,苦笑道:“非是大事,不过庸人自扰罢了。”随即一拢额前秀,收拾心情道:“我观二位谈吐不凡,是儒门弟子吗?”绿衫男子道:“我们俩一无家世撑持,二无名师引路,哪里高攀的起儒门?只不过闲暇时粗读过两本书罢了。”晏饮霜奇道:“儒门常年开科举,选举子入仕,便是为让寒门学子通过苦读可得出路,为何你们却说入儒门,还另需家世背景?”两名男子相视苦笑道:“姑娘有所不知,儒门人多势众,自然也是派系林立,寻常举子若未得名师赏识,又没有家世门路,于仕途可谓寸步难行。”紫衫男子接着道:“既然身居此处,就不要提及这些窝心事了,我观小姐也是饱读诗书之辈,不如今晚我们就谈诗词歌赋好了。”“竟还有这回事吗?”不曾听闻的秘辛,让佳人心中烦闷稍得缓解,晏饮霜又饮过一口酒,与二人聊起诗词歌赋起来。那两名男子虽未入儒门,但家底还算殷实,藏书颇丰,与晏饮霜对谈虽有吃力,但勉强还应对的上。三人酒过数巡,从东岸沧澜聊至玉龙天堑,一瓶酒已然见底,却还未尽兴,便又要了两瓶。待到这两瓶也喝完,晏饮霜已是感觉头重脚轻,浑身飘然,思绪也放缓许多,两抹娇艳的粉红爬上那绝世无双的容颜,无意间的浅笑中梨涡微泛,一副天仙醉酒般的慵懒媚态,看的两名男子举杯凝望,竟连劝酒也忘却了。“二位?怎么不接了?”此时的晏饮霜原本如清波一般的明亮眼眸中已染上一层迷蒙的醉意,宛若两汪勾人心魄的深邃清潭,燎动着二人内心深处的蓄谋已久的欲望。有道是“借酒消愁愁更愁”,晏饮霜自小家教甚严,从未饮过酒,如今烦闷之时,饮酒更是易醉。而那两名男子所荐的“一品绝心”乃是专为此地醉生梦死的客人们准备,易醉不说,还能挑拨情欲,令人放纵自我,晏饮霜乃无量之人,哪经的起这酒效力?只是与人慢饮一瓶,已是意态慵懒,神志朦胧!二人对视一眼,知晓目的已经达成,心中不由激动起来。绿衫男子起身扶住佳人摇摇欲坠的娇躯,道:“小姐,你喝多了。”紫衫男子则趁机在晏饮霜娇颜上抚过一把,然后捉住她一只柔荑,道:“我们送你回房休息吧。”二人轻挑的动作使得已醉的晏饮霜本能的感到不妥,挣扎的想要脱出二人相挟,然而她重伤未愈,又遭淫药连日摧残,身子尚还虚弱,此时被烈酒一冲,浑身已是气力难提,被二人联手扶起,正欲离开桌边,却见那半老徐娘吴妈妈插着牙签一般的细腰横在他们二人身前,道:“这位小姐,你们最好别动。”二人不意竟杀出个拦路虎,但眼看是这玉芳楼的主管,二人也不敢妄动。紫衫男子为难道:“吴妈妈,你这是何必?我们以后还会来关照你家姑娘的。”“带了这等绝色回去,还会再回我这儿?”吴妈妈心里嘀咕着,假意惋惜道:“二位公子是咱玉芳楼的常客了,老身也不想坏二位的好事,只是这姑娘俊美难得,看上她的可不止你们二人。”绿衫男子感受着怀中紧贴的诱人娇躯,极度不甘道:“吴妈妈,究竟是谁让你来,不妨告诉我二人,我二人自己去找他商量,不会让你为难的。”吴妈妈笑道:“我看还是算了吧,来我这玉芳楼达官贵人多了去了,任谁你们也惹不起。那些大人物,会容你们与他商量?”见二人仍是踟躇,又道:“今次你们让老身好做,下次我可让碧嫣有上一晚空闲,专门服侍二位。”这碧嫣乃是她手下远近闻名的花魁,平日里接待的都是达官贵人,政商显要,像二人这般身家是绝得不到的。二人心知纵使那碧嫣艳名在外,远近驰名,比之晏饮霜却仍有霄壤之距,但这已是吴妈妈所能开出的最优价码,且幕后之人显然背景深厚,非他二人所能抗衡,如若不接受,反而一无所得,只得怀着极度不甘将晏饮霜放回桌旁,铁青着脸快步离去。晏饮霜天姿国色,又独身一人在风月之所,自然引的不少人觊觎,只不过被方才二人抢了先不方便动手,此时见吴妈妈劝退二人,便知有更有权势之人看上这倾城佳人,只得在远处观望着,一过眼瘾。吴妈妈来到晏饮霜身边,环视一周,见无数男子的目光都直勾勾盯向这里,于是假惺惺的高声道:“这位小姐,你怎么一个人醉成这样?来,让老身带你去客房醒醒酒。”说着便招呼来身后的两名侍女将晏饮霜扶往客房。晏饮霜看这伙人架势便知与方才那两人是一路货色,忙道:“放开我!”但虚弱间的呼声却如她此刻的身体状态一般软弱无力,被人一路架到客房,早有人在那里等候,却不是那肥如公猪的王大人,而是两名小厮。只听吴妈妈又吩咐道:“把她带上马车,送到那位大人府上,记住,不要让人看见了!”两名小厮连声答应,用一张被子将晏饮霜包裹其中,偷偷的从传菜梯扛下楼,经过后厨,来到平日里进货的偏门,早有马车在那等候。此时人都聚集在前街或是楼中,后巷自然空无一人。两名小厮将被裹的严严实实的晏饮霜放入车中,又四下张望片刻,现确实无人看见,便驾起马车往远处急急而去,却不意远方的暗处,一道冷若寒霜的目光一闪而过。且说两名小厮驾着马车径直出了城,行了近一个时辰,来到一处不起眼的僻静院落之前,早有人迎上,埋怨道:“怎么这么久?”两小厮答道:“为避开人群,多绕了些小路。”说着,便将晏饮霜从车上搬下。晏饮霜身子本就虚弱,一路上不但饱受醉酒与颠簸之苦,又被被单裹的严严实实,浑身早已被湿透,燥热不堪,到此处时已是昏昏沉沉,分不清身在何地,只是在自己又被人扛在肩上时,看见夜幕星辰,隐约知晓仍是晚上。不一会,晏饮霜眼前的景象便从漫天繁星变成了房檐与斗拱,接着又变成了床榻顶盖。两名小厮将她轻轻放在床榻中央,又将裹在她身上的被子解开。此刻,晏饮霜身上衣物早已被汗水浸湿,紧贴在那凹凸有致的玲珑娇躯上,看的两名小厮一阵愣神,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急急的跑出们去。晏饮霜束缚被解,经夜风一吹,顿时清醒几分,放眼周围,却是一间装饰华丽、灯火通明的房间,不禁疑道:“难道她是真的送我来休息?但经过一路车马,我现在究竟身在何处?”勉强支起身子,却觉一阵晕眩,显然酒力尚未结束,不禁扶住满是香汗额头道:“早知如此,绝不会饮那么多酒……”懊恼间,只听门外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由远及近,房门“哐当”一声大开,一道粗硕非常的庞然身影忙不迭的抢入房中,接着便是一声粗厚而急迫的大吼:“美人!你可来了!急死我了!”晏饮霜抬头一看,只见一名大腹便便、满面油光的中年男子正甩着脸上吊垂的松软肥肉,宛如情期的巨型公猪一般向自己奔来,每一步都震天动地,把地板踩的“嘎吱”下陷!晏饮霜大惊,不知这人要做何举动,忙欲下床躲开,却是气力有亏,手肘一软,又跌回床去。这一耽误,待到她再起身,那肥胖的中年男子已经来至床前,如同见着饲料的肥猪一般向她扑来,硕大的身躯已将下床的道路全部占据!“你……你要做什么!”前路被堵,晏饮霜手脚并用,急忙向大床深处退去,不一会,背后却是一凉,已抵住墙壁,退无可退!那肥胖男子扑了个空,却正好捉住了晏饮霜双脚,肥大的手指一动,便热练的除去了佳人鞋袜,露出那对玉也似的莲足!“住手!”至此,来人轻薄之意已是昭然,晏饮霜当即凝神提气,欲招破困,然而刚一运劲,丹田便蓦地一痛,真气顿时溃散,毫无内力的一掌拍出,却只在那人满是肥肉的面门上泛起些许油腻的涟漪!“这……之前旧伤未愈,此刻还动不得武吗?糟了!”心知自己处境不容乐观,晏饮霜奋力挣脱男子油手,一脚踹上那满是横肉的肥脸,但失却内力加持,这一脚毫无威力可言,那人脸上肥肉连颤几下,身躯却是纹丝不动!面对绝色佳丽的激烈反抗,肥胖男子露出反而兴奋的笑容,道:“美人,到了我老王的别院,就别想反抗了!”这人正是方才在玉芳楼中的“王大人”,官居西都税课副使,乃是掌管地方税收的重臣,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由于税务乃是国资来源,是以锦帝钟铮继位以来,将各大州府的税课司官员都换过一茬,这些官员无一例外,皆非儒门中人,而是商贾、世家子弟,或是老臣之后,虽说用之更比儒门官员顺从,却也难去腐蠹之气,除了贪赃敛财之外,以权谋私之事比比皆是。这“王大人”原本便是富贾出身,六年前朝廷募官之时,因精于商道、人脉广阔而被西都课税正使看重纳入麾下,引荐为官,这六年间西都未加赋税,收入却一路高涨,当中自有他一份功劳。而此人家财万贯,不爱贪墨,却最喜物色奸淫良家女子,只不过碍于儒门监察,所以在镐京郊外隐秘处建了宅院,将那些看中的女子带到此处供其淫乐,此回因为吴妈妈做事谨慎,他在此已等的十分不耐,一听到手下报信,拖着三百多斤的肥硕身躯一路小跑便闯入屋中,迫不及待的想要“大快朵颐”。晏饮霜知晓自己今晚的遭遇多半就是由面前这肥胖男子所指使,气愤之余,脑中已飞快的在思索逃脱之法,一瞬之后,却见无双佳人原本愤恨怒视的面容陡然一转,竟是软语哀求道:“这位大哥,您行行好,放我一马吧!”王大人见她服软,紧逼之势顿时缓了几分,道:“放过你?若是放过像你这般美若天仙的美人,那我岂不是暴殄天物?”说着,硕大的身躯便又再度扑上!却见晏饮霜如穿花蝴蝶般侧向一翻,寻到尚未被那肥胖身躯堵死的一丝缝隙猛然钻出,娇躯在空中划过一道轻盈弧线,落地就势一滚,瞬息之间,已触及房门内闩!就在这时,晏饮霜只觉足下地板微微一沉,随即头顶连声金铁躁动,似有重物呼啸砸来,顿时心道不妙,想要开门而出已是不及,于是急急向后一跃,方才落地,便见刚才所立之处,一道钢铸栅栏轰隆落地,将两扇房门尽数封死!“竟还设有机关?!”晏饮霜秀眉一皱,美眸当即又寻到两侧窗上,一抬头,只见屋顶处亦有相似窍口,显然是与大门处有相同的设计,心思电闪:“足下机关,踩之既中,若不避开,还会被阻,但若犹豫,等那人过来,便失了出口!”当下心一横,莲足一跺,身形如飞,向木窗迅猛冲去!王大人身躯肥胖,一轮扑空,停了数息方才爬起,一转身,便见佳人向窗户猛冲,又惊又急道:“美人!不可啊!”话音刚落,只见晏饮霜身飞如燕,在距窗前两尺处腾然跃起,于半空蜷身成球,欲一举破窗而出!下一刻,只听裂木之声“咔咔”不绝,佳人却是如撞南墙,一声惨哼跌落满地碎木之中!而在那破损的木窗之外,赫见道道钢栅森然排列,宛如牢笼一般,晏饮霜方才倾力一撞,正是被这铁铸笼壁无情弹开!毫无内力傍身之际硬撞铁杆,所受苦楚可想而知。晏饮霜此刻只觉肩骨剧痛欲裂,秀眉皱成一团,双目紧闭蜷在地上,连呼吸都有所紊乱。王大人观晏饮霜痛苦姿态,却觉这美人这般神情惹人怜惜之余,更有一番前所未见的诱人之色,当下更是性急,忙将晏饮霜抱起,转身向床上走去。他身躯庞大,晏饮霜被他抱在怀中,宛如被捧在胸前一般。“来我这的姑娘想逃跑的多了去了,我怎会只做一道防范措施呢。”来到床前,王大人如捧至宝一般,小心翼翼的将咬牙忍痛的晏饮霜轻置其上,就手欲解开她的衣襟。晏饮霜自知已逃脱无望,但却不愿就此认命,玉足飞抬,猛击王大人面门,然而男子皮糙肉厚,毫无内力的一击对他来说不痛不痒,反而更激起男性狂欲!只听“嘶拉”几声,便见无数碎布被散乱弃在床外,晏饮霜身上湿透的衣物被撕扯的破碎不堪,露出其下晶莹娇嫩的雪肤!“不想还是着了淫贼的道!”晏饮霜若知王大人身份,只消搬出自家身份,王大人自然不敢妄动,只是她此刻动武不能,逃脱无门,被辱在即,已是失了方寸,惊怕之下,也难想到这层关窍。想到自己纯洁的清白之身,竟要在这远离人烟之处被这肥猪也似的淫贼玷污,甚至连反抗也无法做到,只得任由这丑陋恶心的男子摆布,晏饮霜心底涌起阵阵绝望:“墨师弟……寒公子……我原本在你二人之中陷入两难纠结,不想今日,竟连相守一人也成奢望了吗?果然贪心不足,反遭天谴!”一闭目,两行清泪已夺眶涌出,凄苦神情,让人怜惜之余,却更添别样媚态,看的王大人口干s舌燥,一把揪住佳人上身最后的遮羞肚兜怒扯而下!宝躯裸露,晏饮霜本能的大叫一声,藕臂交叠护住胸前雪峰,然而一瞬春光,已是让王大人如见绝世美玉,目瞪口呆!“美人!你就是个天生的尤物!我从未见过有哪名女子有你这般美貌的同时,气质身段亦能如此出众!简直堪称天赐瑰宝!”说着,肥手便向家人胸口探去!晏饮霜拼死挣扎,却哪能敌的过男子气力,双臂登时被粗暴挪开,其下坚挺圆润的白皙雪乳顿时随着她娇躯的剧烈挣扎而激烈颤动!“放开我!淫贼!”声声叫骂,竭力挣扎,却阻不住侵犯的脚步,王大人一双肥腻肉掌无情的抚上晏饮霜高耸的酥胸,任意揉捏着那弹性惊人的美肉,丑陋肥胖的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猥琐表情,丝毫不去理会如雨点般落在他身上的无力踢击!“既然你不愿顺从,那只能让你老实一点了。”身下美人不断扭动,王大人急色在心,也失去了耐性,竟是抬腿跨坐在晏饮霜玉胯之上!这一坐,晏饮霜只觉泰山压顶,纵使全力挣扎,身子却丝毫不动,挣扎之势顿时削了八成,只得极力摇摆上身避开肆虐在胸前的淫贼魔手,一面大声呼救。她心知此地定然地处偏远,人迹罕至,纵然希望渺茫,却不愿就此放弃。王大人听的有些不耐,当即解开裤带,露出内中早已昂扬的粗短肉屌,又向前了几分,跨坐在晏饮霜裸露的腰腹之上,便将那乌黑的秽物向佳人饱满挺立的酥胸上蹭弄起来!被人这般下流轻薄,晏饮霜顿觉反胃不已,未被擒住的右手拳打掌击,打在身上男子的肥肉之上,却如中棉絮,丝毫不见效果,更无法阻止男子侵犯的势头!“没希望了吗……”呼天不应,唤地不灵,绝望之情不断摧残着她最后的反抗之意,眼见那王大人撅着肥厚而散臭气的嘴唇,将那奇丑的肥脸向自己面庞凑来,晏饮霜只得绝望的别过螓,妙目紧闭,无奈而不甘的接受着下一轮的轻薄!就在此时,屋外却突然传来数声凄厉惨嚎,随即,一股彻骨凉意从破碎的窗口纷涌而入,使得屋内气温急骤降!“生何事!”异相显现,王大人顿时心惊胆战,翻下床去一探究竟,甫一下床,便听咔啦之声,竟是足下地板已被冰结,脆弱崩断!一抬头,只见那精铁所铸的窗栅亦遭寒冰所覆,晶莹亮闪!“这是什么妖魔鬼怪!”事诡异非常,王大人大惊失色,不敢再留,慌忙跑到墙角,转动起一个不起眼的花瓶,封在门前的那道铁栅栏应声被提上半空。正欲夺门而出,却见一道人影撞开大门,重重摔落在地!王大人吓的大叫一声,颤抖道:“什么鬼东西!”这时,却见洞开的门前,一道潇洒的高挑身影背对月光,踏入屋来!“多谢开门,我还正愁这铁杆无法快冻脆呢!”晏饮霜只觉这声音热悉非常,一见来人,泪水顿时又止不住决堤而落!“寒公子!”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早已离开的玉龙山庄二少庄主——寒凝渊!见来人是友非敌,伤疲加身的晏饮霜终是撑持不住,晕厥在床!王大人一见来者是人而非妖魔鬼怪,心下稍定,问道:“这位朋友,为何夜闯本大人居所?”“大人?”寒凝渊并不正眼瞧他,而是径直向晏饮霜走去,并将外袍脱下为她披上,遮住外泄的绝世春光,这才昂睨视道:“我只见到了一窟淫贼,该诛的淫贼!”王大人一听他口气不善,忙自亮身份道:“我乃西都税课副使王子临,你若就此离去,我们交个朋友,日后你来西都,我定以上宾之理相待!”寒凝渊冷哼一声,道:“淫贼的上宾,寒某可不屑合污!”说罢,也不等他再言,手一抬,凝玉真气化显数枚冰锥,向那猥琐的胖子疾射而去!王子临不料他竟毫无征兆的痛下杀手,连叫喊也不及,便被冰锥贯透面门与前胸!淫贼伏诛,寒凝渊看他尸体,不禁嗤笑道:“伤口处不见j学迹,却只有厚厚的一层白油,这种死状,真让寒某反胃!”讽毕,他忙俯下身查看晏饮霜状况,见她呼吸平稳,知晓并无大碍,这才放心的将床上被褥扯过为她盖好。良久,晏饮霜幽幽醒转,正见着坐在床边凝望着他的俊美男子,不禁低喃道:“寒公子……我怕不是在做梦?”寒凝渊怜惜道:“你可有感觉不适?”晏饮霜除却疲累,就是右肩仍隐隐作痛,不过她却未直接回答,而是问道:“你怎会来此!”寒凝渊却是自嘲般一笑,向她讲述了来此缘由。原来,在晏饮霜与他剖明真心之后,他便想就此离去,却始终平不下心情,于是在街上买了壶酒,找了处黑暗无人的所在自斟自饮,却正见着一辆马车鬼鬼祟祟的停在巷中,不一会,竟是扛了个女子进车。那被子的包法,是青楼平日运送女子的常见手段,本无不妥,不料那两名小厮在将人送上车后,竟警惕的向四周观望了半晌。他生性多疑,自然嗅到其中的不寻常之处,于是便一路尾随,却现这辆马车在城中转了大半圈,走的尽是偏僻无人的小路。这下,他更笃定其中有鬼,然而步行毕竟不比车马,在城中时他还能勉强跟上,待到马车出了城,他便追之不及,于是急忙在附近买了匹马,顺着车轮印一路追来,在院外便听见了晏饮霜呼救之声,当下循声而去,大开杀戒,又以凝玉真气冰冻铁栅,欲进屋救人,不料那王大人胆小怕事,自己将门开启。晏饮霜听罢,不禁担忧道:“听他自述,乃是西都要员,你纵然有天关神将庇护了,只怕也难脱罪责。”寒凝渊不屑道:“脏污了你的身子,还留他性命作甚。”晏饮霜俏脸顿时煞白一片,怔默不语。寒凝渊自查失言,忙道:“我非是那个意思,只是有些气愤过头……”晏饮霜却摇了摇头,黯然道:“你说的不错,是我不查,又遭人……”未说完,却见寒凝渊一把握住她的纤软柔荑道:“你直到最后仍在拼死反抗,心中贞洁,底线未失,何谈丢了清白?”晏饮霜不意他突如其来的温柔举动,脸蓦地一红,却现自己并不排斥,心下一暖,道:“谢谢。”寒凝渊接着道:“你若不弃,我愿一直陪在你身边。”不意间的告白话语,让晏饮霜登时一怔,想到自己先前对寒凝渊未说之话,顿时感动不已,道:“寒公子,那日我除了看见墨师弟外,也同时……看见你了……”这一句出口,晏饮霜顿时俏脸飞霞,她虽鼓起勇气说出,却更怕寒凝渊鄙夷自己多情,却听寒凝渊如释重负般轻笑道:“若是如此,寒某受宠若惊。”晏饮霜道:“你不信?”“即便骗我,我也开心。更何况……你不会。”寒凝渊笑着,将手中嫩手握的更紧,道:“我自认阅女无数,风流倜傥,身过花丛而片叶不沾,未曾想与你数面之后,却再不愿去想其他女子。”这般告白,自是令晏饮霜心中暗喜,却反问道:“你这也是流连花丛时学来的花巧言语吗?”见她三言两语间便已将心情收拾完毕,寒凝渊不禁笑道:“哈,看来寒某低估了你的坚强。”晏饮霜却道:“先离开吧,这里我一刻也不想待了。”说着便要起身。寒凝渊忙拦住她道:“这里距西都足有百里,四周皆是荒山老林,等策马而回,怕是天都亮了。依我看,这房间也算干净,不如在此将就一晚好了。”想到自己衣衫不整,还需一路奔波,晏饮霜便同意了他之建议,道:“你总是这般头脑清晰,心思缜密。”寒凝渊却道:“我若真心思缜密,又岂会让你身陷此处?”晏饮霜见他自责模样,回想起往日种种,忽觉萦绕自己心底已久的纠结,此刻竟有了答案,坐起身来温柔的抚过寒凝渊面庞,道:“这是我之过错,怎能赖你?”寒凝渊道:“若我能及时察觉,你也能少受些罪。”话音刚落,他便觉面前香风扑鼻,一张绝世容颜近在咫尺,将一股冰凉柔润的触感传递到他的薄唇之上,亦是将自己的人生初吻就此奉上!四唇相接,是各自压抑许久的感情开始释放,亦是无双仙姿与绝逸俊颜的完美碰撞!一吻过后,晏饮霜原本苍白的俏脸上j学色再显,柔唇亦是红润起来。寒凝渊有些出神的望向眼前的绝世女子,却道:“你……饮酒了……”晏饮霜自知他想表达何事,于是认真道:“我是饮酒,但却非醉。我现在……很清醒……”此话一出,代表佳人心意已坚,二人相视许久,情感再难自持,热烈吻至一处!但见丰润红唇与纤巧薄唇糅杂相交,各自吮咂,寒凝渊只觉晏饮霜芬芳满口,香甜醉人,触感更是柔滑爽嫩,于是热练的将s舌头探入佳人口中,寻到那同样芳香四溢的柔滑雀s舌卷动起来。晏饮霜头回与人接吻,哪懂得许多技巧?只是机械的被动受吻。但即便如此,她仍觉那股直扑口鼻的男子气息,感觉竟比那“一品绝心”还要令人飘然迷醉,不出片刻,已循着寒凝渊的s舌头搅动慢慢寻到一些规律,卷动香s舌主动回吻起来!渐渐的,晏饮霜吻的越热练,香s舌竟是反客为主,抵着寒凝渊的s舌头一路退回到男子口腔之中,寒凝渊自然也不客气的嘬吸起口中的柔滑芬芳!二人一者花丛老手,一者学习极快,不出片刻,s舌尖已是有来有往,相互纠缠不休,只吻的二人口唇之上湿滑一片,津液遍布!良久,寒凝渊依依不舍的弃了晏饮霜令人赞叹的娇美嘴唇,抚着那绝世无双的瑰丽脸蛋,试探般道:“霜儿……我……我可以这般唤你吗?”晏饮霜俏脸早已粉红一片,眼神更是迷离陶醉,显然动情已久,听心仪男子这般呼唤,芳心顿时又敞开些许,羞涩的默默点头。寒凝渊登时大喜,又痛吻上佳人已是红润不已的水嫩娇唇,并小心翼翼的揽住美人纤腰,护住她受伤的右肩,缓缓将她推倒在床!二人情意绵绵的又吻了片刻,寒凝渊喘着粗气道:“我可以……把被单掀开吗?”晏饮霜此刻上身不着寸缕,被单便是最后的遮羞布,听到这般要求自然羞涩难当,但男子如此诚恳,又事先询问示以尊重,动情之下,羞赧的撇过头去,如蚊蚋般轻轻“嗯”了一声。得佳人肯,寒凝渊捉住被单一角,如同揭露一件罕世无双的珍宝一般,慢慢的向下掀去。随着被单退去,那一丝不挂的完美娇躯又再度一点点暴露在他人面前,从圆滑的削肩到精致的锁骨,再到雪嫩挺立的饱满酥胸,直到甲线分明的平坦小腹与若隐若现的诱人玉胯,那宛如天雕地琢的完美上身终是完全显现,宛如夜明之珠,闪耀在屋中!“好……好看吗?”虽是羞涩,晏饮霜却更在意意中人是否对自己的身子满意。寒凝渊幸福的道:“再好看不过,普天之下,再无人有如此完美的肤质与比例!”说着,却将手扣在了佳人的裤腰处,郑重道:“霜儿……给我好吗?”经历今日之事,晏饮霜情动之下,自然是万般愿意,但想到自己近日遭遇,仍是担心道:“你不嫌弃我吗?”寒凝渊温柔笑道:“非你所愿,错何在你?”“可是我……唔!”晏饮霜还想再确认一番,话未说完,娇唇却被寒凝渊堵上,送上一顿令人目眩神迷的深吻!一阵“滋咂”过后,晏饮霜已是媚眼如丝,双目迷离,唇分之际,香s舌仍是吐露在外,前探不止,似是意犹未尽!“怎样?还觉得我会嫌弃吗?”男子霸道却不失爱意的做法,让晏饮霜芳心更是沦陷,微笑着摇了摇头,复又回吻上寒凝渊薄唇。寒凝渊知晓这是佳人同意的信号,当下也不再犹豫,双手并用,热练的将晏饮霜身下衣物缓缓褪去!随着玉白长腿一弯一放,儒门娇女身上已是不着片缕,天工造物般的完美娇躯便彻底呈现在情郎眼前!望着每一寸曲线与比例都恰到好处雪白裸躯与那毫无遮掩、如白玉满头般光洁粉嫩的阴户,寒凝渊身下也同时支起一顶硕大的帐篷,连赞叹之语都不曾出口,已是迫不及待的将自身衣物脱个精光,露出一身精壮匀称的健美肌肉与身下早已贲张高扬的硕大肉枪!晏饮霜抬头望去,只见那根肉龙足有八寸长短,三指粗细,伞状龟冠大如婴拳,棱角分明,棒身青筋贲张,热气腾腾,不禁惊道:“那大小,几与我的小臂相若了!”但惊讶之余,心中却起了莫名的兴奋与期待之感,桃源洞中,竟是不由自主的泌出汩汩处子爱液!无双绝色在前,寒凝渊也不拖沓,将那狰狞的八寸肉龙抵住已是湿滑一片的无毛粉穴,硕大无比的龟分开两瓣饱满柔嫩的花唇,上下蹭满了从中流出的晶莹爱液,只待最后一击!就在这时,只听寒凝渊低声问道:“霜儿……真的可以吗?”感受这蛤口处传来的惊人热度,晏饮霜不知怎的,心中已是万分期待那根肉龙突入自己冰清玉洁的牝户的那一刻,对他的问略一迟疑,便道:“寒郎……要了我吧!”如此佳人主动求欢,还是心甘情愿奉献出自己宝贵的处子红丸,任每个男人都会得意无比。寒凝渊自然也不例外,幸福与得意之情写满他俊逸的面庞,但转瞬却又黯然下来,沉重道:“可是……我们这样真的好吗?墨贤弟他……?”提及墨天痕,晏饮霜猛然一醒,原本已去迷茫的芳心复又纠结起来。他与墨天痕同样经历颇多,纵使此刻与寒凝渊两厢情愿,又能会说放就放?然而片刻过后,她却摇头道:“我与你经历许多,当能看清自身所想,况且,天痕已有众美环伺,何需我再横插一足?”见她立场坚定,寒凝渊也不再迟疑,一手扶住自己的八寸肉龙,缓缓的突刺入那未经人事的花穴蛤口当中!晏饮霜只觉身下一涨,一股前所未有的撕裂感随之传来,不禁蹙眉闷哼一声。却听寒凝渊安抚道:“霜儿,你且忍耐忍耐,我这里才进去一小半。”“已经一小半了吗……”晏饮霜抬头望向二人交合之处,却惊讶的现寒凝渊所说的“一小半”并非指的整个茎身,而是那小半颗龟!“只进来这么点,就已经那么痛了吗!”不及害怕,只见寒凝渊腰身一紧,轻巧力,那大半暴露在外的龟便不见了踪影!晏饮霜顿觉花径内撕裂之感痛彻心扉,不禁捂住娇唇,不让自己出痛苦的声响,眼泪却已止不住的从眼角处滑落面庞!“霜儿,你且忍耐一下,长痛不如短痛!”话虽如此,寒凝渊尝试数次,纵使已有蜜汁爱液充分润滑,肉棒却难以寸进,盖因晏饮霜处子蜜穴太过紧窄,且他的阳物太过粗壮,只得停在原处,小幅抽插起来。这一下,晏饮霜忽觉疼痛之中,一股难以言喻的快美之意纷至沓来,令她遍体酥麻,舒爽不已,蜜穴深处,爱液更是不断涌现!寒凝渊抽插片刻,只觉蛤口处的嫩肉已渐渐适应他的硕大,更不断收缩挤压着龟,触感亦是妙到不可言喻,于是卯足气力,腰臀猛然向前一挺!一瞬间,那粗硕的八寸肉龙挤开封闭的前路,将那象征处子玉洁的红丸嫩膜撕扯而开!晏饮霜顿觉身子仿佛被车裂两半,痛苦的大声嚎叫出来!而那巨大坚挺的肉屌却毫不停歇,一路破开那层层紧闭的弹滑嫩肉,重重撞击在晏饮霜女体深处最为娇嫩与神秘的花芯宫口之上,正式成为这无双佳人神圣秘地中的第一位访客!--“呜哇!”即便早有心理准备,巨大如撕裂般的破瓜痛楚仍是让佳人螓高扬,哭叫出声!“这便是……成为女人的那一刻吗……”点点朱红与眼角泪珠滴滴滑落,晏饮霜心头却闪过一丝迷茫,不知是喜是悲,是甜是苦,只知眼前让自己体验到初为妇人之感的男子,是自己心之所选,由不得她半点悔恨!

早在欲林祭时,她便因梦颖之遭遇,对“贞洁”一词心怀疑虑。儒门礼法,女子贞洁,乃是重于性命之物,史上因“以死守节”而传为佳话的女子并不在少数,但在历经各式磨难之后,反而更加深了她之疑虑,也更坚定了她之信念,女子失贞,当真就如此罪无可恕吗?既然情有所属,为何还要碍于礼法之防,将真心收于晦伏?红丸虽珍,但若奉与所爱,为何定要等到成亲之后?两情相悦,乃天伦大道,人欲所求,乃自然之理,以“礼”相阻,岂非有碍天伦自然?是以今日获救感动之时,亦是她情动之刻,礼教之防、贞洁之德在那一刻,皆输了感情,也输了人欲。

“霜儿,你还好吗?”寒凝渊初探深径,只觉晏饮霜花径触感变化万端,各个部位皆不相同,阴阜处无毛顺滑,圆润饱满,触感绵软,蛤口处狭窄逼人,弹性堪比牛筋,柔韧却又软润的恰到好处,只会给人异常快美的紧裹之感,却不会勒到痛,再向里一寸之后,花径嫩肉开始如螺旋肉环一般层层排布,千百颗滑嫩肉芽如无数张小嘴,将探入其中的肉棒挤压按摩,每一毫厘,都能给肉棒带来不同的摩擦力度与触感,而被那硕圆龟头紧抵的花芯一张一翕,吐露蜜浆,宛如海中漩涡一般将侵入的龟牢牢缠卷,吸啜不停!

晏饮霜只觉身下的撕裂感与胀痛感交叠复加,一时难忍,摇头颤声微泣道:“痛……痛……”寒凝渊忙在她沁出香汗的光洁额头上吻了一下,道:“好,那我不动。”便将那八寸肉龙停在无双佳人的妙穴当中,果真不再有所动作,旋即又吻上她的柔嫩娇唇。

因为疼痛,晏饮霜粉唇时而紧咬,时而微张,出阵阵轻吟,绝艳的面庞白净如雪,不见j学色,神态凄楚却丽色不减,惹人惜怜。寒凝渊吻住她后,又将她香s舌吸出,缠卷不停,一手更握住佳人高耸坚挺的雪丘乳峰,拇指连划,挑逗起那充j学挺立的粉色樱。

两处爱抚之下,晏饮霜只觉寒凝渊手指每次动作,乳峰之上皆似有微电流窜,激的她酥痒难当,好似他每一捏、每一按、每一揉,皆能寻到她最为敏感之所在,而唇上交缠,互换津液,浓烈的男子气息令她心底获得安慰同时,更有一股难以名状的情欲涌现,只觉体内舒爽渐生,蜜穴深处更是不断吐露花浆蜜液,润滑着深埋体内的粗硕长龙!

饶是毫无动作,寒凝渊亦感佳人嫩穴之中那一环环娇滑嫩肉儒动不停,自主研磨,每一刻、每一处皆有带给他带来不断变化的万千快感,而蛤口玉门处紧箍不已,花宫嫩蕊更是牢牢将龟前端包覆吮吸,使得他整条肉径都在享受着无双佳人自的淫欲侍奉!

晏饮霜本已动情,又是内媚之体,虽被破瓜之痛所扰,但此刻经寒凝渊温柔爱抚,加之密道中汁水渐丰,一股难以名状的欲望从心底奔流而出,席卷全身,也使得她身下痛楚大大缓解。疼痛消减之后,那难以言喻的美妙之感也随之到来,仍在落红的处子蜜穴中开始有异样的酥痒之感浮现,膣腔嫩肉不由自主的随之一紧一舒,箍套起体内的八寸巨龙!

这一套弄,仿佛打开了晏饮霜体内久封的欲望之堤,无限快感盖过那隐隐作痛的破瓜之苦纷至沓来,如电流般贯通背脊,直击脑髓!一瞬间,芳心之底,灵魂之渊,皆感受到那无可比拟的人欲畅美!下一刻,那快美宛如共振一般,从心底与芳魂中反涌而出,席卷全身!那由外而内,再由内而外散的畅绝体验,令无双佳人浑身一颤,娇吟阵阵!紧蹙的眉头舒展之刻,却见无边媚意从她眼底涌现!刹那间,原本清亮如星的双眸如覆薄雾,雾中暖光闪烁,媚浪翻腾,几可撩心夺魄!

寒凝渊见她这般模样,问道:“是已经不痛了吗?”晏饮霜嘴上不答,藕臂却是直接环住男子后颈,将他薄唇拉近自己俏颜,美眸微眯,娇唇已轻巧凑上,撩拨似的浅吻轻吸!而在两人紧紧交叠的身下,一对浑圆修长的玉腿向两边打开了更大的角度,纤腰一抬,仍在落红的处子蜜屄便迎凑而上,将寒凝渊尚未完全进入的肉龙吞入一节,更为深入的扎进自己开始蜜液泛滥的花径之中!

寒凝渊早年风流,哪不知佳人这般的用意?当即缓缓的向外抽离肉棒。随着那硬挺龟一点一点的抽离,坚硬的龟棱也不断的刮过佳人蜜屄中那那一环环紧致非常的娇嫩肉芽。寒凝渊只觉这嫩穴当真妙极,龟楞每刮过一环嫩肉,感觉都足可比拟抽插寻常女子整条蜜穴一次,这不过掠过三四圈肉芽,已抵得上抽插寻常女子三四回,如此加倍的快美,自然难以言喻。

男子畅快之际,晏饮霜亦是体验到加倍的快美。寻常女子蜜穴中纵有突起,也绝无如此数量,更不会像她这般密集排列,每当肉棒刮过一环嫩肉,她所得快感亦如寻常女子被抽插一回一般,畅美的直吸冷气!

此刻,寒凝渊并未尽情开始,而是用八寸肉龙深埋晏饮霜蜜穴之中,龟就在她蜜屄深处小幅度的缓缓抽送着。他的阳物极是硕长,堪称巨龙,即便龟抵住花芯宫口,仍有一截在外,所以也不急着狠抽猛捣,而是打算如品佳茗一般,细细品尝这无双绝色与绝世名器!

寻常女子若是破瓜之际便遭遇这般巨硕的肉棒,即便下体不被生生撕裂,也会痛的十天半月难以下床,但晏饮霜天生内媚,体质异于常人,除却易于动情之外,也极易品尝到欢爱滋味,更能极快的适应欢爱节奏,免除破瓜之痛,是以未出半刻,已是体会到此人间极乐。

这样不温不火的抽插持续了约半刻左右,二人身下交合之处已是湿濡一片,处子落红与蜜汁爱液混合而成的粉色汁水从被巨龙撑开的玉门关口不断倒溢而出,更在处子蜜穴之中滋润着二者紧密贴合的性器。

两人不约而同的出舒爽的轻哼,晏饮霜更是螓轻扬,星眸微阖,娇唇翕张,显然享受不已。寒凝渊见状,直起精壮的上身,双手握住了那盈盈玉胯,加大了肉棒的抽插幅度。那侵入晏饮霜处子蜜屄中的巨龙刮蹭着层层叠叠的沾j学嫩肉,缓缓退回了蓬门径口,只将龟嵌在其中。

早在开苞之前,寒凝渊便领教过这窄如蓬心的玉门险关,如今故地重游,亦是赞叹不已,直将龟多留了一会,品味着无比紧致的套箍之感,随即又挺动巨棒,不疾不徐的向蜜屄深处进,却觉那一环环的蜜径嫩肉早已闭合如初,丝毫不见方才被硕大肉棒肆虐过的痕迹,若要挺进,所需力量不啻初破之时,但他并未心急,只是上下左右摇动肉龙,同时加大劲力,用圆硕的龟如开路先锋一般,一点点蹭开密闭的花径,耐心而细致的开垦起这层层交叠的淫滑媚肉!

随着巨硕肉龙肏入的越来越深,晏饮霜所受的饱胀之感与快美之感亦越清晰且强烈,坚硬龟每刮过一环嫩肉,对她而言皆是一次美妙体验。终于,那巨大的肉龙再度完全侵占了纯洁湿滑的处子蜜屄,将火烫、坚挺与饱胀的三重刺激再度带给整条蜜屄花径!坚挺的紫红龟亦是再度抵住晏饮霜女体深处的花宫嫩蕊,任由那如漩涡般的花芯吸吮啃咬!

蜜穴中再度被巨棒占满,晏饮霜满足的一声长吟,望向眼前那精壮而俊美的阴柔男子,素手扶住了那双把住自己玉胯的大手,眼中媚意蜜意横流如波,魅惑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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