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再自责了!”突然,一声微带哭腔的话语,打破了少年的自怨自艾,墨天痕一眼望去,只见佳人望向自己的眸中泪光闪动。
“柳……姑娘?”墨天痕不解下午对他冰冷不语的柳芳依此刻会露出如此神情,尚未答话,只听佳人激动道:“为何,你总将不该承担之事一肩承担?为何,你总将他人之牺牲,视为自己的责任?你这般为他人而活,难道不累吗?”“这……?”墨天痕被问的脑中一瞬空白,不解为何平日里温柔恬静的佳人为何会如此心绪激动。只听柳芳依又道:“你总将别人之安危挂在心上,可有想过自己的安危?”“这……”墨天痕忙正色道:“三教正气存心,我责无旁……”辩解未完,却听柳芳依两问,振聋聩!
“你可曾想过,有些事情,非是需你担责?你又可曾想过,你不惜自己性命,又会让多少人为你担心流泪?”墨天痕怔怔的望着眼前真情流露的鸿鸾仙子,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他一心贯彻墨学之“护世救国,维系苍生”,视自己性命如粪土,却从未想过此举会给珍惜自己之人带来多少困扰。
“抱歉……”墨天痕歉然一叹,无奈道:“自我家门生变,我便知晓此世艰辛,仍有奸邪横行。我之所以选择重回正气坛求武,便是知道如若自己不够强大,终有一天会在所珍视之人遇险时仍旧毫无办法。但当见过醉花楼,见过快活林,见过金钱山庄后,我才清楚的认识到,在这世间,正义永远做的都不够……”平静的话语,却带着无比澎湃的心潮,墨天痕双拳紧握,眼中却有如剑目光:“我并非独活于世,无论作为墨家钜子,还是三教弟子,锄强扶弱皆是分所当为,若连此事都要计较自身得失,那这世界也未免……太自私。”抬眼望天,天窗之中,仍有繁星闪耀分明,凝望之间,墨天痕耳边又回荡起当日的佛语梵音——鹏鸟一举,凌云绝尘,不受燕雀之哗讙。你之心性,在现实俗世,可笑也,但于精神,可贵也!烈如来望你历大千之景,墨染红尘,不染赤心!
柳芳依痴痴的望向仰天瞻星的墨天痕,她这才现,自己只不过是被关心冲昏了头脑,自鸿鸾相识时起,眼前男儿所吸引自己的,不正是那份热忱与承担?那温暖他人的英雄气概,不正是令自己倾心向往之特质?明明是令自己着迷的优点,为何自己又要横加斥责?
“我只不过是担心你,你……别往心里去。”柳芳依情不自禁的拉住墨天痕衣袖,道:“肩上的担子,有时可以两个人挑。我只希望你每次扛起自己责任之时,会铭记着,爱你的人,都在等你回去。”墨天痕望向柳芳依,又见到了那双梨花带雨的星眸。他深知这名女子千里相随,不顾安危,不求名分,只因对他用情至深,所有责难,也皆是关切之言,肺腑之声,心中感动,难以言喻。
“芳儿……”一声轻唤,墨天痕手已温柔的握住柳芳依柔荑。他向她倾诉了自己的烦闷,现在,也有了向她袒露心声的勇气。
柳芳依还是头次见男儿露出如此温情,芳心不禁一颤,只听男儿缓缓道:“我出身儒门,按理只能有平妻两名,梦颖与我早识,又与薰儿一道因我患难,当日在孟坪我便承诺过,明媒正娶,迎她们过门,为此,我还特地拜托母亲辞掉在南水为我指腹的一门亲事……”柳芳依这才明白,墨天痕应是对自己有情,却总显得有些疏离的原因,非是她自作多情,而是他不知该如何接纳!“没事的……”得知男儿真心,鸿鸾仙子此时亦有无边情意涌出,素手反握住男儿双手,温柔道:“我早失身于人,已是残花败柳,能留在你身边已是上天垂帘,又岂会去与贺捕头、薛姑娘争那名分?你助我逃离魔窟,重掌自己的人生,我已是万分感激,只想追随你左右,只要……你不要嫌弃……”话未说完,墨天痕忙堵住她的话头道:“我怎会嫌弃你!只是妾与平妻待遇差距着实颇大,你身世凄苦,我又如何能让你再低人一等?我救你,是因你我相交,我又不愿杨宪源那人渣那般对你,当然不是为了让你报答!”他与柳芳依相识数月,柳芳依也与他相随日久,如此相伴,如何无情?只因自身掣肘,无力接纳,只得遍寻借口,想打消佳人此念。
“可若仅是相交,你又何需因我所托非人而上心?”柳芳依虽与墨天痕相交不久,但相处下来,早知其秉性,即便委屈自己,也不愿亏待他人,这番话虽是解释,更是掩饰,令她不禁柔柔望向男儿。
佳人眼眸,如两颗明亮天星,泛起柔情清波,但秋波起伏,传到男儿脸上之时,墨天痕却只觉面上刺痛,似有利剑逼来,他虽博览群书,此问却不知该如何作答,更不敢望向那波痕来处。
却见柳芳依缓缓起身,婀娜身形欺近促狭男儿,杏眸中目光真诚坦然,炽烈如火:“千郡主只因仰慕于你,不惜纡尊降贵,千里相随,只为与你同行,堂堂郡主尚能勇敢至斯,为何你我就不能顺遂真心,坦诚以对?”“柳姑娘……我……”话不及说,墨天痕只感唇上一热,颊上却有两道冰凉的印记。
“她……哭了?”墨天痕赶忙推开身上佳人,却见那柔润圆滑的仙颜上,泪痕晶莹醒目,心中顿时一软,脑中万般推脱解释,此刻尽烟消云散,留下的,只有打开心扉的诚挚话语:“你也为我背井离乡,千里相随,我并非无情之人,又怎会对你无情,我只怕我无所能给,反而负了你一片深情……”见男儿真心剖露,柳芳依破涕为笑道:“我又无所求,你何惮无所有?”墨天痕惭愧到:“这般,总是亏欠……”柳芳依温柔一笑,纤指微抬,在男儿胸口轻轻一点,道:“我只要这里,你也没吗?”二人再无言语,心中却已躁动不停,四目相对间,是一男一女最真诚的心声吐露,视线相交间,无数热烈情意翻腾其中!下一刻,远分的四唇急贴近,直至再无间隙,两人的心也在此刻急靠拢,再无隔阂!
夜幕已临,屠狼关灯火已燃,三教临时驻地的房屋中亦是灯火通明,却有相邻的两间小屋尚未上灯,一间安安静静,只有少女均匀的呼吸之声,而另一间中却充斥这男女急促而沉重的喘息之声。透过屋顶天窗,只见昏暗的木窗之上,一男一女正纠缠一处,正是情到深处,不由自己的墨天痕与柳芳依二人!
此刻,鸿鸾仙子正躺在嘎吱作响的小床之上,绿衫的襟扣已解开,凌乱的搭在胸前,露出内中淡粉的肚兜与半抹雪也似的酥胸。男儿的手不断在她纤细动人的柳腰与臀股之间来回游走,感受着那令人着迷的曲线与弹性。二人的唇瓣紧紧吻在一处,s舌头相互炽烈的缠卷着,释放与交换着克制已久的爱慕与情愫,一刻也不愿分开。
墨天痕一手搂住柳芳依纤细窈窕的窄背,一手顺着她的腰肢一路攀袭,直至来到那被肚兜紧缚而饱满鼓胀的白嫩酥胸之上,手指一勾,便见雪也似的玉兔蹦跳而出,乳宛如玉兔之眸,像鲜艳的红宝石般闪动不停!
“天痕……天痕……”柳芳依破瓜之日便遭欲澜精油侵蚀,那深入骨髓的药力使得她更易动情,此刻感受着男儿热情的“侵犯”,玉体已是开始炽热,芳唇中不断念叨着心爱男子的名字,更紧紧搂住他并不宽阔却紧实有力的后背,期望从爱郎的身上得到更多的温存!
墨天痕年少气盛,又得佳人主动表白送吻,哪里制得住自己的情欲?既然二人吐露心声,彼此欢喜,便再也无脑理会及那诸多顾虑,只是顺从着内心的情意于欲念,深深的吻着这清丽脱俗的淡雅佳人,一会功夫,又吻上她小巧圆润的下巴,一路向下,轻轻吻过纤细修长的脖颈、精致诱人的锁骨、嫩滑弹润的乳沟,只吻的柳芳依遍体酥麻,情难自抑,窈窕娇躯款扭间,粉嫩水润的芳唇中已是轻吟声声,情欲振振!
佳人反应热烈而顺从,墨天痕自然无所顾忌,找准那已然挺立的豆蔻一含而入!
“啊……”如电一般的快感瞬间传遍整个娇躯,柳芳依顿时浑身一紧,幸福之感油然而生,在自己历经波折之后,终能与心仪的男儿“坦诚”相对!然而就在此时,佳人脑海当中,一股巨大的阴影也随之升起,竟是想起自己那迷乱而狂放的初夜!自己宝贵而美好的思念就在那恶魔般的男人算计之下被无情撕碎,自己的每一寸美丽都被他尽情玩弄,品尝彻夜!而自己却还将他当成心爱的男子一般娇羞迎合,全力侍奉!
不堪入目的回忆一波又一波的浮上心头,游走脑海,顿时浇灭了柳芳依高涨的欲念,激的她颤抖着出一声凄厉惨嚎,如魔疯般奋力推开了身上目瞪口呆的男儿,胡乱扯起凌乱的衣衫,掩这脸面头也不回的跑出小屋!
隔壁房中,正在酣睡的千兰影听到柳芳依的叫声,惊的一个激灵坐起,却扯动背后的伤口,疼的她不禁浑身一紧,紧皱秀眉咧了咧嘴,可又怕柳芳依出事不敢耽误,银牙一咬便跳下床来,顺手取过靠在一边的短枪,正欲出门,却见柳芳依急急跑进屋中,飞快的将门闩上,随后竟将娇躯往门上一抵,失声痛哭起来!
千兰影急忙上前,却见柳芳依面红耳赤,衣衫凌乱,正欲问,只听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竟是墨天痕焦急的问道:“芳儿!你怎么了?还好吗?”看着眼前这般光景,千兰影顿时怒眉一扬,手中短枪攥紧,强忍怒意低声问道:“是不是他想欺负你?”柳芳依也不作答,只是哭的梨花带雨,分外让人心疼。千兰影开始时虽与这“情敌”不大对付,但二人同行这一路,早已冰释前嫌,还结成无话不谈的挚友,这下哪还沉得住气?于是将柳芳依拽到一旁,狠狠道:“敢欺负你,他活腻了!”说着便要开门出去,用手中短枪向墨天痕讨一个“公道”。
柳芳依见势不对,忙拉住千兰影衣袖,摇着头连声哽咽道:“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你不要怪他……”千兰影以为是她“软弱”不愿生事,顿时气不打一处:“他都这样对你了,你还护着他?”柳芳依有苦难言,只得不停的将千兰影拽回,道:“真的是我不好,与他无干,与他无干的……”墨天痕既担心柳芳依状况,又不好破门而入,只在门外隐约听见二人对话,听的是一头雾水,只道是自己做错什么,一个劲的道歉着:“芳儿,刚才是我一事冲动做了傻事,有什么唐突得罪的地方,我在这给你赔不是了。”“你还说他没欺负你?”听了墨天痕道歉,千兰影更是火冒三丈,手中短枪猛然一挺,只听“咔啦”一响,枪尖破门而出,直往墨天痕面门捅去!
墨天痕不料突遭袭击,想要避闪已是不及,脸颊瞬间被枪锋划破,鲜j学横流!他知是千兰影出手,顿时惊道:“郡主,你做什么!”千兰影一见收回的枪尖上沾了j学迹,这才想起门外差点被她捅穿脑袋的男子是她千里相随的“未来驸马”,顿时生出后怕,却又不甘他“欺负”柳芳依之事就此罢休,两相矛盾之下难以权衡,只得恶狠狠道:“你个无耻淫贼!给本郡主滚远一点!”墨天痕无故挨了一枪,又遭千兰影莫名呵斥,只道是柳芳依的意思,心道佳人正在气头,恐怕一时半会不得原谅,于是道:“芳儿,你先好好休息吧,待你消了气,我再与你谢罪。”千兰影那一枪留创颇深,墨天痕两句话说完,只感觉脸上如撕裂般疼痛,只得捂着j学流不止的伤口,怀着疑惑又委屈的心情先去找军医上药。
翌日清早,墨天痕便被关中士兵的操练声吵醒,脸上的纱布之下顿时又传来火辣的痛感,疼的他眉头直皱,但想到昨晚柳芳依的怪异举动和千兰影的无理攻击,他便觉得这点小伤也算不得什么了。
“不知她俩今天心情好转了没有,有些事还是早些说明白的好。”墨天痕正想着,屋外却传来了敲门之声:“墨师兄,起了吗?”来者并非柳芳依或是千兰影,而是一名三教弟子。
墨天痕疑惑的开门,只见那弟子躬身道:“墨师兄,圣司请你去她小屋一趟,有紧急之事商议。”墨天痕不敢怠慢,忙取了圣枪墨剑便往霍青丝所住小屋赶去。
待到他来到霍青丝住处,却见数队带甲兵士各执兵刃,严阵以待,矛头却指向昨日议事的小屋。不知生何事,墨天痕心中一凛,剑意随之默然运转,只消一念,墨武春秋便能破封而出!
这时,只听屋中传来清冷女声:“天痕?进来吧。”正是“暮雪云凰”霍青丝。
两旁士兵纷纷让开道路,墨天痕将信将疑的往小屋门口走去,心中暗忖:“这阵仗,怎的与在葬雪天关时一样?莫非圣司出了什么事情?”待到进屋,只见药花神将叶明欢上稳坐,霍青丝、煌天破、籁天声分坐两旁,而房屋正中,却有一道陌生的曼妙倩影掩在披风之中背对于他。
“学生参见药花神将,见过圣司、大师伯。”屋中气氛颇显诡异,墨天痕只得照常先行过礼数。
这一声招呼,也引的那陌生女子转身望来,只见那女子灰头土脸,满身风尘,却掩不住她那从骨子散而出的撩人媚态,披风之下的身段凹凸有致,热美丰润,极是魅惑傲人,却有着数处怵目j学渍,伤势骇人!
当那女子回眸一望之时,墨天痕便已想起这令他热悉的魅惑背影来自何人,不禁大惊道:“是你!?”--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在鸿鸾城郊与他有过交集,江湖之人谈而色变的吸精女魔头——“妖娆魔魅”颜若榴!只是她今日面色苍白,略显凄惨,与当日相遇时的来去自如的自信飘逸相去甚远。
颜若榴见是墨天痕到来,满是尘灰的脸上也现出些许错愕。这时,只听叶明欢道:“妖女,你强闯军营还指名见我,最好能蹦出点有用的话,不然即便你凶名在外,今日也走不出我这屠狼关!!”颜若榴向墨天痕莞尔一笑,回头道:“叶神将,小女子可不敢强闯军营,是您的手下自己把我带进来的呀。”她虽狼狈如斯,言语之间却仍有动人媚意。
叶明欢猛一拍桌,威严道:“你的手段,本神将虽未亲眼见过,但也难错猜,那些自诩聪明的微末伎俩,就不要在此卖弄了,说明你的意图,不然,刀枪伺候!”面对大锦神将怒威,颜若榴丝毫不见怯色,眉眼扫过三教一行人,笑道:“叶神将非要这些局外人到场才肯让我开口,是又在防备什么呢?”墨天痕摸不清现下状况,小声的向身旁的煌天破问道:“这是怎样一回事?”却见煌天破凛眉道:“她有极为重要之事。”对于颜若榴那日看似调戏实则相救的举动,墨天痕并未察觉,只是知晓这妖女枉伤性命,非是好人,对她无甚好感,更不信她会有什么“重要之事”,于是轻声道:“怕不是有什么阴谋诡计,所以叶神将才将我等请来防范?”煌天破却默然不答,神色凝重的看向颜若榴与叶明欢。
面对妖女质疑,叶明欢冷笑道:“以你的微末道行,真以为能魅惑的了本神将?若非那时看你浑身浴j学,神色坚定,像极了拼死回归报信的斥候,在你劫持我大锦军官之际,便已死上无数次!”叶明欢寥寥数语,却将事情来龙去脉道出,墨天痕这才明白事情原委,不禁信了煌天破之言,另眼看向眼前的“妖女”。
“神将大量。”颜若榴微微笑道:“此事的确十万火急,不然若榴也不会出此下策。”叶明欢不悦道:“既然十万火急,就不要多费无谓唇s舌!”“那是自然。”颜若榴忽然神色一变,正色道:“清洛往东二百里,群山之中生有异像,遍地焦土,植草不存,鸟兽死绝。中有一山,山体已被掏空,有一轮如太阳般的怪异圆球悬于山腹之顶,其下深挖数丈有余,乃是一群半人半鬼的邪秽驻地!”她语调平淡,言出却是惊人,三教四人同时眉头一动,叶明欢却稳坐如山,问道:“此情报,你如何得来?”颜若榴摊开素手,螓微斜望向叶明欢,将满身是j学的火辣娇躯展露在他眼前,笑着反问道:“神将以为,我是如何得来?”叶明欢淡淡道:“本神将不喜欢你的说话方式,你若不会说,大可闭嘴。”颜若榴也不恼怒,笑道:“叶神将也太过无情,你也知这是用命换来的消息,现在白给你们,倒还怀疑真伪起来?”叶明欢却冷声道:“即便斥候拼死传回之情报,一旦有误,折损的绝不止兵马数目这般简单。这情报于你来说或许得来费力,但对我来说,太过容易,我——不信!你恶名在外,专喜玩弄人心,由你带来之情报,我——不信!据我掌握情报,邪秽有其一套控心之方,而你并未验明正身,所以,我——不信!”三声“我不信”,使得屋中顿时阒然,气氛瞬间降至冰点!颜若榴自信笑颜凝在脸上,似是不信叶明欢会作此判断。
“你还有话说?”叶明欢冷眉望向默然不语的“妖娆魔魅”,却见那满是泥尘的颊上,两道清晰的水痕分开泥迹,缓缓爬落!
“你……见过整个村庄都被屠戮殆尽的惨景吗?你见过如世外桃源般与世无争的安宁村落,变成毫无人烟的鬼城之刻吗?你见过你看着长大的孩童,被邪秽所染,张牙舞爪的扑向你的骇然之景吗!你见过千里大地,生机不留的惨绝之像吗!”随着颤声的反问变成厉声质问,颜若榴娇躯猛然颤抖起来,失控般戟指神将,大声喝道:“你!只会打仗杀人!根本不懂安宁之贵!”这样的话语从她这样的“妖女”口中吼出,除却煌天破与叶明欢外,在场三人神色皆有惊异,墨天痕更是不解,这名对人性命视若草芥的女子,为何会因他人遭灾而伤心的令人动容!
“我不懂安宁?”被恶名在外的“妖女”指责,叶明欢面上现愠色,声音一沉,怒斥道:“若无本神将在此打仗杀人,身后的中原百姓,谁能平安得活?当年本神将临危受命,收复失地之时,何曾未见过平凡村庄被屠戮殆尽?何曾未见过千里大地生机不留?何曾未见过狠毒巫蛊荼害无辜黎民?何曾未见一手养大的副将疯似的向本神将一刀劈来!你以为,就你所见之残酷,能与本神将比拟?你可曾为达战略,不得不将数千麾下送入死地?你可曾为防蛊毒传染,而将数万百姓生生活焚?你今日所立之屠狼关,就是用那无数人的鲜j学与尸骨,堆积成的和平之盾!本神将在,中原之南的百姓才敢谈‘安宁’二字!”叶明欢语出更是将墨天痕惊吓的不轻,他早已见过无数惨景,对颜若榴所提之事尚能承受,却被这动辄耗损上千人命的家国攻伐惊的背脊冰凉,直打冷颤!
颜若榴被叶明欢这一通怒火怔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应答,这时,却见煌天破快步抢出,拦在二人之间拱手道:“叶神将,我们已有法探测邪天鬼种,不如就由我等来验明正身,以确定情报真实性,如何?”叶明欢也不犹豫,挥手道:“办!”煌天破随即转身,对颜若榴低声道:“我信你。”颜若榴顿时瞪大杏眸,不可置信的看向眼前的年轻儒生,她知晓自己的“华颜留香”未臻化境,对付这些一流高手难有大用,故而着实不知在叶明欢占得上风、连连否定、驳的她哑口无言之际,为何煌天破却愿意去相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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