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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2页）

&ldo;青柳先生把参拜过的纸鹤拿到水天宫请社方代烧，足见他巡访参拜七褔神的最终目的地是水天宫。推理至此都没问题，接下来却遇上瓶颈。提到水天宫，通常会想到保佑安产，可是，我们太专注在这一点，没发现水天宫其实另有强项，就是除水难。&rdo;

&ldo;水难……&rdo;松宫不晓得水天宫还保佑这方面，不过仔细回想，贩卖处摆着护身符等物的平台上，也有做成河童面孔的祈褔品。

&ldo;东京有许多保佑远离灾害的神社，其中大多是除火难，也就是火灾，除水难的却非常少，可能只有水天宫及台东区的曹源寺。所以我推测，青柳先生参拜水天宫的动机，会不会是出于甚么水难意外？而这样一想，就想起他儿子悠人中学时代参加过游泳社。&rdo;

&ldo;对了……&rdo;松宫也记起一事，&ldo;案发的三天前，青柳先生曾联络悠人从前游泳社的顾问老师……&rdo;

&ldo;现下，你明白这几个关键词的来由了吧。&rdo;

没多久，加贺的推测就被证明是正确的方向。三年前的新闻报导中，出现以下的内容：

十八日晚间七点左右，修文馆中学一名二年级学生，在校内泳池溺水。经救护车紧急送往医院急救，至今仍未恢复意识。该生为游泳社员，分析是在放学后偷溜进学校泳池独自练习，却不幸发生意外。这天稍早，游泳社曾参加校际比赛，但成绩不甚理想，该生相当沮丧。最早察觉异状的是游泳社的顾问老师，他在巡视泳池时发现溺水的学生。目前正调查该生究竟是如何偷溜进学校。

遗憾的是，查不到此案的后续报导。不过，与修文馆中学有关的水难意外也仅有这一起。

纟川一副回忆往事的神情，平淡地叙述。那天，游泳大赛约在下午四点结束，他和社员留在赛场开了一小时左右的检讨会，便原地解散。社员想必都直接回家，他却必须回学校一趟，将比赛成绩输进计算机。

&ldo;输入到一半，我发现缺了一些数据，便想去社办拿。由于社办在泳池旁，走过时不经意瞥一眼，注意到不知是谁衣服脱掉就扔在池畔，上前一看，竟有人沉在池底，连忙拉上来急救，赫然发现是三年级的社员。我为上拨119，并在急救人员抵达前，不断帮他做人工呼吸和心脏按摩。当时学校老师只剩我一个，直到救护车抵达校门，警卫才跟着赶来。通知家长及校长则是在这之后，毕竟我没办法兼顾那么多事情。&rdo;纟川长吁口气，&ldo;以上就是整起意外的来龙去脉。&rdo;他一副&ldo;这样够清楚了吧？&rdo;的眼神瞪向加贺。

&ldo;溺水的学生叫甚么名字？&rdo;听加贺一问，纟川皱着眉紧抿嘴。加贺见状，补上一句：&ldo;查一下马上就能知道吧？&rdo;

纟川臭着脸说出学生的名字──吉永友之。&ldo;之后他们一家搬去长野县，详细住址我不清楚。&rdo;

&ldo;吉永同学康复了吗？&rdo;

&ldo;没有……&rdo;纟川神情苦涩，&ldo;很遗憾，好像留下后遗症。&rdo;

看样子，只是勉强救回一命。

&ldo;学校没被追究责任吗？&rdo;加贺进一步问。

&ldo;多少受到一些责难，好比，学生为何能轻易溜进学校泳池。校方的管理确实有疏失，但泳池设在户外，又不像校舍能上锁，以现实层面来看，无法彻底防范。而那学生的家长也理解这一点，并未对校方提告。&rdo;

&ldo;夜里有人溜进学校泳池之类的事常发生吗？&rdo;

&ldo;不能说完全没有。依学生之间的讲法，至今仍不时出现这种情况。不止在校生，也有不少住学校附近的毕业生。&rdo;

&ldo;新闻报导写着，吉永同学似乎十分在意比赛成绩不佳？&rdo;

&ldo;关于这一点，我也深切反省。&rdo;纟川口吻沉重，&ldo;或许是对他们期待很高，责骂也就比较严厉。我没想到他会那么沮丧，解散后还独自回校练习。可能是突然脚抽筋或心脏病突发，才酿成意外。&rdo;

边笔记的加贺，突然抬头问：

&ldo;他真的是独自一人吗？&rdo;

&ldo;啊，甚么意思？&rdo;

&ldo;我只是在想，当时会不会有其它人在场？和伙伴一起练，不是比较开心吗？&rdo;

&ldo;开心不是他的目的吧？自主练习原本就是一个人做的事，更何况，要是有人在他身边，就不会发生那种意外。&rdo;

加贺显然无法释怀，却仍点点头，回句&ldo;原来如此&rdo;。

&ldo;方便看看泳池吗？&rdo;

&ldo;当然。只不过，现下这时节泳池没放水。&rdo;

&ldo;没关系。&rdo;加贺站起身，&ldo;那就麻烦您。&rdo;

三人步出校舍，经过操场旁，走向泳池。泳池设在体育馆对面，距校舍有段路程。确实，离这么远，偷偷潜入似乎不无可能。况且，泳池四周仅有简陋的围栏，中学生要翻越不难。

纟川领着两人到池畔。二十五米的泳池内没放水，池底堆积着不知何处飘来的落叶。

&ldo;这里没有照明设备吗？&rdo;加贺问。

&ldo;只有紧急照明，平常几乎用不上。&rdo;

&ldo;您是在傍晚七点左右发现吉永同学？那时虽是夏季，天色应该颇暗吧？&rdo;

&ldo;是啊。&rdo;

&ldo;亏您能发现池底有人。&rdo;

&ldo;甚么？&rdo;

&ldo;唔，四下那么暗，真亏您有办法发现吉永同学沉在水底。虽然池边扔着衣物，不一定代表那人就在池里吧。&rdo;

纟川吸口气，应道：&ldo;当时我带着手电筒。&rdo;

&ldo;噢，这样啊。&rdo;加贺点点头，&ldo;对了，吉永同学擅长哪种泳式？&rdo;

&ldo;自由式，就是捷泳。尤其是五十米之类的短泳。&rdo;

&ldo;所以，那天他也在这项目出赛？&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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