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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陆铮不得不打断皇帝的兴奋,“首恶‘石翁’潜逃,可见逆党根基未除。其所图恐非仅是钱财,而是动摇国本。
臣请陛下,暂缓庆功,当务之急,乃重整京营、蓟镇防务,清查军中异己,以防不测。”
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崇祯脸上的红光褪去,眉头再次锁紧:“京营?蓟镇?陆卿是否多虑了?经此清洗,逆党焉有余力?”
“陛下,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况其首脑未获…”陆铮力争。
就在这时,通政使急匆匆捧着一份塘报入内:“陛下,陕西八百里加急!”
崇祯一把夺过,快速浏览,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塘报称,闯贼高迎祥、李自成部虽暂受挫。
却并未如预期般溃散,反而有大量溃兵流民补充其间,官军追剿失利,贼寇有向河南流窜之势!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皇帝将塘报狠狠摔在地上,刚刚因抄家得来的好心情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对流寇难以剿灭的狂躁和无力感,“粮饷!朕给了他们那么多粮饷!为何还是剿不平!”
他猛地看向陆铮,眼神变得急切而偏执:“陆卿!陕西急需饷银!江南漕运迟迟未复!
你抄没之资,要尽快变现充入国库!还有,那些逆党的同党,要尽快揪出来,抄家!继续抄家!”
皇帝的注意力,再次被拉回到了“钱”和“速效”的漩涡里。边军的隐患、内部的毒瘤,在眼前流寇的威胁面前,似乎又变得“次要”了。
陆铮心中一片冰凉。他知道,再次强谏已是无用。
“臣…遵旨。”陆铮垂下眼帘,掩住眸中的失望与凝重。
退出乾清宫,北京城的天空依旧灰蒙。胡小栓和柱子所在的京营新军接到了开拔的命令,不是去整顿,而是紧急调往山西方向,堵截可能流入的闯营流寇。训练的草场再次空荡下来。
诏狱的审讯仍在继续,但焦点似乎被迫转向了如何挖掘更多“贪腐”证据,以便更快地抄家变现。
对“石翁”和军中渗透的追查,遇到了无形的阻力,进展缓慢。
数日后。深夜。
北京城南,一间不起眼的炭窑旁的地下密室内。仅有一盏油灯照明,映照着几个模糊的身影。
一个声音低沉响起,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疲惫和更深的阴冷:“…损失惨重…多年经营,几近毁于一旦…”
另一个略显尖锐的声音接口,带着怨毒:“都是那陆铮!这条疯狗!必须除掉他!否则我等永无宁日!”
第三个声音,苍老而缓慢,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急躁,乃取死之道。陆铮如今圣眷正浓,爪牙锋利,硬碰,不明智。”
“那难道就任由他继续查下去?!蓟镇的事,恐怕…”
“弃车保帅,古已有之。”苍老的声音冰冷,“陆铮想要的,是‘石翁’,是蓟镇的线索。那我们就…给他一个‘石翁’。”
密室内一阵沉默。
“大人的意思是?”
“找一个够分量的人,让他成为‘石翁’。留下一些‘确凿’的证据,指向他。然后,让他…合理的消失。”苍老的声音毫无波澜,“让陆铮去查,去结案。让他和皇帝都以为,祸根已除。”
“那…真正的…”
“真正的‘石翁’,以及更重要的事,必须暂停,潜入更深的水下。”苍老的声音顿了顿,“陆铮和皇帝,现在只盯着钱和眼前的‘逆党’。他们看不到…水流之下的暗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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