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绕开摇芽,走到那块砖前,伸出那只瘦骨嶙峋的手,指腹在那粗糙的刻痕上轻轻摩挲。
一下,两下。
忽然,我咧开嘴,冲着那黑黢黢的灶膛笑了一下。
那个笑大概很难看,但我没管。我转身就走,回屋睡觉。
那天晚上,我没再起来添柴。
后来听他们说,那个叫叠梦师的小丫头当晚壮着胆子钻进了我的梦里。
她以为会看到只有疯子才有的血腥地狱,或者一片死寂的深渊。
但她错了。
她在梦里看到了一片漫无边际的草地,阳光好得让人想打滚。
远处有七个看不清脸的孩子在疯跑,笑声脆生生的。
她追着梦里的我跑,发现我盘腿坐在一棵老槐树底下,手里正捏着一团黄泥巴,像是要捏个糖葫芦。
“你不冷吗?”梦里的她问我。
我抬起头,眼神清澈得不像个傻子,指了指屁股底下的泥土,说了一句她这辈子都没听过的浑话:“火在底下烧着呢,灭不了。”
话音刚落,她就看见整片草地开始微微发亮,那种光不是天上照下来的,是从地缝里透出来的,像是有个巨大的心脏在地底深处“扑通扑通”地跳。
第二天一大早,一声尖叫划破了院子的宁静。
“姐姐!姐姐你快来!”
小满趴在灶台边上,手里抓着一把昨晚我塞进去的木柴。
那是湿的,全是湿透的朽木,根本点不着火。
但是,那口冰冷的大铁锅正在冒热气。
小满壮着胆子伸手去摸灶膛内壁,猛地缩回手,烫得龇牙咧嘴。
“火自己烧的!没柴火它也在烧!”
惊云仰起头,对着灰蒙蒙的天空发出了一声极轻的呜咽。
那声音不像是狼嚎,倒像是一种确认,一种下级对上级的臣服。
一阵穿堂风顺着烟囱灌进来,卷起灶膛里那一小撮白色的余烬,在黑乎乎的锅底下面打了个旋儿。
灰烬没有散开,反而像是有了灵性,无声无息地在地面聚拢,拼出了歪歪扭扭、却力透纸背的三个字:
我在烧。
院子里的空气似乎在那一瞬间凝固了。
虽然灶台滚烫,但我却觉得四周的气温正在以一种诡异的速度急速下降,那种冷不是冬天的寒意,而是一种更加刺骨的、仿佛能冻结灵魂的阴森。
透过窗户缝隙,我看见院中那口枯井的边缘,竟在晌午的日头下,缓缓爬上了一层白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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