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突然停了。
残桩地裂开道缝,微光从里面涌出来,像团会呼吸的雾。
它越聚越实,最后凝成个扎着马尾的小姑娘,穿米白色连衣裙,裙角沾着灰——和我最后一次见她时一模一样。
她没说话,只是张开双臂,眼睛弯成小月牙。
我扔了拐杖。
膝盖磕在碎石上生疼,可我顾不上。
二十年了,我终于能迈出这一步——向我妹妹,走过去。
哥哥。
她扑进我怀里的刹那,晶核地炸开。
不是痛,是二十年来所有没流的泪、没说的对不起、没敢抱的温度,全顺着血管往上涌。
我抱着她,像抱着团会呼吸的月光,任眼泪把她的裙角浸得透湿。
这次换我喊你。她的声音轻得像片雪,落在我耳边,哥哥,这次换我喊你。
光团慢慢散了,融进晶核里。
我摸着心口,那里不再压着块冰,倒像揣了颗小太阳。
归途时惊云突然停下,仰头长啸。
不是警告,是在笑。
山脚下的林子里,猫叫、鼠吱、鸟鸣接二连三地响起来,像场没谱的交响乐。
我回头望,听语园的槐树顶,木牌正一下下拍着树干——是孩子们在拍,摇芽举着胳膊跳,阿虎帮她扶梯子,白芷抱着新收的小娃娃站在门口,朝我挥手。
你看,星星今晚特别亮。白芷喊。
我抬头。
不是星星,是无数个曾被遗忘的名字,在风里轻轻飘着。
野人山的风、老灶的烟、槐树的叶,都在帮他们说话。
这次,我不再是唯一听见的人了。
那夜回到听语园,我坐在灶前添柴。
火苗舔着锅底,映得晶核泛着暖光。
迷迷糊糊要睡时,后颈突然泛起凉意——像有人轻轻碰了碰我,又很快松开。
第二日清晨,白芷端着药进来时,我正对着镜子梳头。
鬓角的白发落了一把,握在手里轻得像团云。
你病了。她摸我的额头,烧得厉害。
我笑了。或许有些伤,要等心先好透了,身体才敢疼。
灶上的玉米糊香飘起来,混着窗外百鸟的叫声。
我摸了摸晶核,它在我掌心跳着,和我胸口的心跳,和槐树上传来的拍掌声,和整个听语园的呼吸,慢慢,慢慢,调成了一个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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