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踩着腐叶往前挪了半步,鞋底碾碎一片带血的枫叶,声在寂静里格外刺耳。
老皮的胡须扫过我耳垂,压低的鼠语混着喘息:停下,前面三棵树后有活物。它爪子死死抠住我衣领,不是人,是...是符纸烧糊的味儿,和锁魂柱上的一样。
血锈味突然浓了。
我喉结动了动,伸手按住白芷胳膊。
她正盯着雾里的石柱发怔,被我一碰,冰棱刀在发间晃出细碎的光。我指了指左侧那棵歪脖子树——树后有道黑影闪过,玄色衣摆扫过枯枝。
火尾狐的尾巴尖先炸了毛。
它贴着地面匍匐,喉咙里滚出低低的威胁声,红瞳在暗处亮得吓人。
惊云缩到我脚边,雷光顺着我的裤管往上窜,烫得我小腿发疼——这是它紧张时的习惯,像小时候妹妹怕打雷就攥我衣角。
老皮突然蹦到我肩头,小爪子直指石柱方向:雾散了!
我抬头。
原本裹着石柱的红雾正像被抽干的血,缓缓退向林深处。
露出的石柱比我想象中更高,底部粗得能合抱三个我,往上渐细,顶端隐在月光里,像根扎进夜空的黑针。
柱身符纹泛着幽蓝,凑近看才发现那些纹路不是刻上去的,是用指甲盖大小的碎骨粘的,骨茬上还挂着没刮净的肉丝。
他们在布阵。白芷的声音像碎冰,看那些穿玄色道袍的——她指尖掐进我掌心,七个人分站北斗位,两个人守生门,剩下的往柱里灌灵力。我顺着她目光看过去,果然有十七八个玄冥宗弟子围着石柱转圈,每人掌心都托着团幽绿灵光,正往符纹里按。
火尾狐突然用脑袋撞我膝盖。
我蹲下摸它耳朵,它用鼻尖顶我手背,又抬头冲石柱方向努嘴。
凑近闻才发现,石柱下的土泛着诡异的腥甜——不是血,是腐肉发酵的味道。以魂为引,以骨为基...白芷突然低吟,我转头时她正蹲在石柱底部,指尖拂过一道模糊的刻痕,这行铭文...是用活人的血写的,墨迹还没干。
她话音未落,风突然变了方向。
腐叶打着旋儿往天上飞,我的后颈突然泛起凉意。
那凉意顺着脊椎往上爬,像有人拿冰锥抵着我命门。
老皮地尖叫一声,钻进我怀里:他来了!
终于来了,钥匙。
声音像从地底冒出来的,混着石子摩擦的沙沙声。
我猛地转身,看见树影里走出个人。
玄色长袍沾着血渍,腰间悬着串骨珠,每颗珠子都嵌着半张人脸——是活人生前刻的,因为其中一颗的眼睛还在眨。
夜无尘。白芷的冰棱刀地出鞘,刀身凝着霜花,玄冥宗的狗东西,你炼锁魂柱害了多少人?
夜无尘笑了。
他的笑声像破风箱,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小丫头片子,山盟的人都这么沉不住气?他盯着我,瞳孔突然变成紫色,你身上有风痕的味道...那老东西果然选了你当钥匙。他抬手抚过石柱,符纹地亮起,正好,省得我去挖他的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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