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篝火边搓手,火星子噼啪炸在老皮鼻尖。
这灰耗子正把前爪撑在石头上,胡须抖得跟筛糠似的:这味儿不对,像有人在灶坑里煮牛骨——咕嘟咕嘟的,血沫子都漫出来了。
火尾狐蜷在树根下舔爪子,耳尖却竖着:老皮你越发能唬人了。可她尾巴尖的毛炸成个小毛球,在月光下像团没烧透的火炭。
我伸手摸了摸,她地缩开,爪子却没真往我手背上抓——到底还是心虚。
白芷在整理行囊,青铜冰棱发饰碰着铜铃响。
她抬头时,我看见她眼下青得像块瘀斑——那蚀骨咒怕是没彻底好。该走了。她把最后块压缩饼干塞进布袋,指节白得透明,雾散得比往年快,再拖天亮前到不了核心区。
老皮窜上我肩头,尾巴缠紧我后颈:我打头。它的小爪子抠着我衣领,比平时重三分。
我摸了摸怀里的信,墨枫的字迹还焐得温热——真正的钥匙是你,这几个字在我心口烫出个坑。
血枫林的雾是红的。
踏进去的第一脚,鞋底就黏上了湿答答的东西。
低头看,满地红叶像被鲜血泡透的绢帛,踩上去响,像踩碎了层薄冰。
老皮的胡须突然绷直:别碰叶子!它爪子指着我脚边——那片红叶边缘正渗出细小红丝,像活物在吐信子。
白芷的指尖刚碰到树干,就像被烫着似的缩回手。
她盯着自己发红的指腹,声音发颤:这树...在呼吸。我运起灵识扫过整片林子,后颈立刻起了层鸡皮疙瘩——灵气流像被人用绳子捆住的蛇,歪歪扭扭往同一个方向钻,越往深处越急,像要去赴什么死约。
陈丰。惊云的声音从脚边传来。
这雷虎幼崽的额头闪着细弱的雷光,耳朵竖得像两把小剑,树里有人说话。
我闭紧眼。
刚开始是嗡鸣,像无数只蜜蜂挤在蜂窝里;接着有了词句,细细碎碎的,像有人贴在我耳膜上念:放我们出去...放我们出去...那声音带着血锈味,我喉头发腥,差点咬到舌尖。
白芷的冰棱突然发出清响。
她抽出半寸刀刃,寒光映得林子里的雾都淡了些:是锁魂柱的怨气。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当年修士镇压邪物,用活树做引,把冤魂封在树心里。
我摸出风痕长老给的灵脉通行令。
这枚青铜令牌在我掌心发烫,表面浮起细密的纹路,像被风吹开的水纹。跟着光走。我指着令牌前浮动的淡青色微光,那光像条透明的线,穿过层层叠叠的红叶,这条路上...没有那些声音。
白芷的冰棱刀地全部出鞘。
她站到我左侧,发间铜铃随着动作轻响:我护左,你看右。
我们刚踏上那微光小径,整片林子就震了起来。
红叶往下掉,不是飘,是被什么力量扯着砸下来。
我抬手挡脸,却见那些红叶在半空扭曲变形——叶脉里渗出黑血,叶肉鼓成人脸的形状,眼睛是两个血窟窿,张着嘴喊:你们来了...钥匙来了...
老皮地尖叫,窜进我衣领里只露个头。
火尾狐炸成团红毛球,挡在惊云前面,喉咙里发出低吼。
惊云的雷光炸开,把最近的血色影子轰成碎片——可那碎片没落地,又渗进其他红叶里,转眼间又聚成新的人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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