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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猩红之后是沉默（第2页）

我攥紧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周晓梅被转移前，最后一次和我说话时，眼睛里全是血丝：陈丰，他们在地下室给人打药，我看见3床的老张了，他的手......他的手变成爪子了！

王强的脚步声停在铁门前，手电筒光透过门缝照进去，里面传来铁链拖动的哗啦声，还有类似婴儿啼哭又像野兽嘶吼的怪响。

他骂了句脏话，转身往回走，皮鞋跟敲在地上的声音逐渐消失在楼梯口。

我从通风管道里爬出来时，膝盖蹭破了皮，血腥味混着地下的霉味直往鼻子里钻。

铁门缝隙里漏出的光更亮了些，我凑近去看，隐约能看见里面有个影子被铁链拴在墙上，手臂比常人长了近一倍，指尖是尖锐的指甲，正一下下划着地面，火星子在黑暗里迸溅。

那是07号。老皮突然跳到我肩膀上，它的毛被冷汗浸得贴在身上，他三天前还能喊妈妈。

我后退两步，后背撞在墙上。

周晓梅的脸突然浮现在眼前，她被护士架着往外拖时，头发散下来遮住半张脸，却还是拼命扭头喊：陈丰！

地下室的锁......

裤兜里的钥匙突然发烫，烫得我差点跳起来。

老皮地叫了一声，它盯着我口袋的眼神像见了鬼：钥匙在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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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摸出钥匙，果然，金属表面浮起淡青色的纹路，和地下密室石壁上的引灵入体如出一辙。

钥匙尖正对着铁门的锁孔，那锁孔形状和钥匙尾端的刻痕严丝合缝——原来这钥匙根本不是开上层密室的，是开这扇铁门的。

铁链拖动的声音突然变得急促，07号的嘶吼声里多了丝人的调调：放......放我出去......

我攥紧钥匙，手心的汗把金属都浸得滑溜溜的。

楼梯口传来脚步声，这次不是皮鞋跟的脆响，是胶鞋踩在水洼里的声——又有人下来了。

老皮一口咬住我耳垂，疼得我倒抽冷气，他们要换班了！

我转身往楼梯跑，身后07号的嘶吼声越来越响，混着铁门被撞击的闷响。

跑到一楼时，雨已经停了，药房后窗的玻璃上蒙着层水汽，我扒着窗沿翻出去的瞬间，听见身后传来铁门被撞开的巨响，还有王强骂骂咧咧的喊叫声：07号跑了！

快通知实验室！

回到病房时，李大柱的呼噜声正响得震天。

我脱了外衣塞进床底，躺到硬邦邦的床板上，盯着天花板上的霉斑。

窗外的月亮又从云里钻出来，银光照在墙上，把我的影子拉得老长。

老皮从枕头底下钻出来，缩成团趴在我胸口：你闻起来像血和铁锈。

我摸了摸它的头，指尖还在发抖。

王强说的07号样本，周晓梅说的地下室养怪物，还有那把发烫的钥匙......这些碎片在脑子里转啊转，转得我太阳穴突突直跳。

后半夜，我听见窗外有老鼠在跑。

它们的声音很轻，却像针一样扎进耳朵：今晚地下跑了个大的......

听说那东西见人就咬，保安队追了半宿......

我闭了闭眼，把被子蒙在头上。

可黑暗里，07号那对血红色的眼睛又浮起来，还有周晓梅被拖走时喊的那句话——

地下室的锁......

她到底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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