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的病房像口闷罐。
我裹着泛着霉味的薄被,盯着天花板上那团形似骷髅的霉斑,耳尖还残留着老皮咬我时的刺痛——它现在正缩在我颈窝里,胡须轻轻扫过我发烫的耳垂。
那钥匙的光...我喉咙发紧,声音压得比老鼠磨牙还轻,和石壁上的纹路一样,老皮,你说这是不是和我能听懂你们说话有关?
老皮的尾巴在我手腕上卷成小圈:我爷爷说过,野人山的老林子底下埋着会发光的石头,碰了的人能和走兽说人话。
可你这钥匙...它突然竖起耳朵,嘘,东边墙根有小耗子在跑。
我屏住呼吸,果然听见细碎的爪子刮过墙缝的声音。
07号跑了之后,实验室的灯亮了整宿。是只年轻的灰鼠,声音发颤,我看见穿白大褂的把针管扎进王强胳膊,他疼得直踹门,嘴里喊那东西咬了我...
另一只老鼠急得跺脚,陈丰在203,别让他听见!
我闭了闭眼。
周晓梅被拖走前说的地下室的锁,此刻突然像根细针,猛地扎进我太阳穴——她是不是也发现了钥匙的秘密?
是不是也在找这扇铁门背后的东西?
李大柱的呼噜声突然断了,我僵在原地,直到他翻了个身,喉咙里又滚出闷雷似的响动。
老皮用脑袋拱了拱我手心,我摸到它背上的毛全炸着,像团带刺的毛球。
睡吧。它说,天一亮你就该去做康复训练了,药房的柜子底下...它顿了顿,昨天打扫卫生时,我看见张纸角露在药箱后面。
我攥紧被单,指甲几乎掐进掌心——老皮不会平白无故提这个。
清晨查房的脚步声像催命符。
张护士推着治疗车进来时,我正假装数窗台上的水渍。
她用压舌板敲了敲我牙齿:陈丰,今天状态怎么样?
挺好的。我垂着眼,盯着她白大褂第二颗纽扣——那是我观察到的规律,她每次怀疑病人装正常时,手指就会捏住那颗纽扣。
没再看见你妹妹?她的手指动了动。
我喉咙发苦。
妹妹出事那天穿的蓝裙子,此刻正浮现在眼前,可我硬是扯出个木讷的笑:医生说那是幻觉,我...我记着呢。
张护士的手指松开了。
她在病历本上划拉两下,推着车走了。
我盯着她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装疯卖傻的滋味比吞玻璃渣还难受,可只有这样,他们才不会把我也拖进地下室。
康复训练时,我攥着扫帚的手沁出冷汗。
老皮说的柜子在药房最里层,贴着墙根。
我故意把扫帚扫到药架底下,弯腰时用指尖蹭了蹭柜底——粗糙的纸边硌得我一跳。
陈丰!带训的刘阿姨喊了声,发什么呆?把窗户擦了。
我应了声,抄起抹布往窗边走,余光却瞥见王强从走廊那头过来。
他脖子上缠着纱布,走路时肩膀绷得像块铁板,经过药房时往里面扫了一眼。
我心跳到了嗓子眼。
等他的脚步声彻底消失,我迅速折回药房,蹲下身假装捡扫帚,手指一勾——半张带血渍的纸角被我拽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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