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竹林散步回来,已是临近正午。上午的阳光逐渐变得有些灼热,透过别墅的玻璃窗洒进来,将室内的空气也烘烤得带上了几分懒洋洋的暖意。小青一进门就踢掉了脚上的软底鞋,赤着脚“啪嗒啪嗒”跑向客厅,整个人像失去骨头般瘫倒在宽大柔软的沙发上,发出一声长长的、满足的喟叹。
“啊——还是家里舒服!”她把脸埋进沙发靠垫里,闷声喊道,墨黑的高马尾随着她的动作散开几缕,贴在她泛着淡粉的脸颊上。
小白跟在她身后进来,动作比她从容得多。她轻轻关上门,将室外稍显燥热的气息隔绝,然后走到小青身边,俯身将她散落在沙发扶手上的一条腿挪开,给自己腾出位置,这才优雅地坐下。冰蓝色的长发从肩头滑落,她随手拨到耳后,目光落在瘫成一张猫饼的小青身上,唇角微扬:“刚才是谁蹦蹦跳跳说走不累的?”
小青从靠垫里抬起脸,赤瞳半睁,耍赖道:“那是在外面嘛,回到家才觉得累。而且,”她眼珠一转,看向正在玄关处换鞋的小玄,“弟弟,我腿酸!”
小玄换好拖鞋走过来,闻言失笑:“才走这么一会儿就酸了?”
“就是酸嘛!”小青理直气壮地伸出手臂,“要弟弟抱抱才能好!”
小玄走到沙发边,弯腰,连人带靠垫一起将她抱起来,自己坐到她刚才的位置,再把她放到自己腿上。小青立刻像只找到窝的猫,调整了个最舒服的姿势,整个人窝进他怀里,脸贴着他胸口,手臂环着他的腰,满足地蹭了蹭。
“姐姐呢?累不累?”小玄抬头看向坐在另一侧的小白。
小白微微侧头,冰蓝色的眼眸看了他一眼,声音平静:“还好。”但她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身体不着痕迹地向小玄这边倾斜了一些。
小玄会意,伸出另一只手臂,轻轻揽住她的肩,将她往自己身边带了带。小白顺势靠在他肩头,闭上眼睛,纤长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小小的阴影,脸上露出放松的神情。
三人就这样在沙发上静静依偎了一会儿,谁也没说话,只有客厅里古董座钟滴答滴答的轻响,和彼此平缓交织的呼吸声。上午在竹林里那点因为外人目光而引起的小小波澜,早已被此刻安宁亲密的氛围彻底抚平。
过了一会儿,小青动了动,仰起脸看向小玄:“弟弟,我们下午干嘛?好无聊啊。”
小玄低头看她:“二姐想做什么?”
“嗯……”小青歪着头想了想,“看电影吧!我们好久没一起看电影了!要那种节奏很慢很慢的,看着看着就能睡着的!”
小白也睁开眼,声音带着一丝慵懒:“也好。找个安静些的片子。”
“我来选我来选!”小青立刻从小玄怀里爬起来,赤着脚跑到客厅角落那个巨大的投影设备前,熟门熟路地操作起来。很快,家庭影院室的灯光自动调暗,墙面的隔音层缓缓降下,巨大的投影幕布亮起,开始播放一部画面极其精美、配乐舒缓的古典文艺片。
家庭影院室的沙发比客厅的还要宽大柔软,几乎像一张小型的床,深色的丝绒面料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三人走进去,小青率先扑倒在沙发中央,抱着一个巨大的抱枕滚了一圈,然后拍拍身边的位置:“姐姐,弟弟,快来!”
小玄和小白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电影已经开始,悠扬的小提琴声在隔音极好的空间里流淌,画面是泛着旧黄的色调,讲述着一个关于时光与等待的缓慢故事。
小青看了一会儿,似乎觉得仰躺不舒服,她翻身坐起,很自然地躺下,将头枕在了小玄的大腿上,还顺手捞过旁边另一个抱枕抱在怀里。小玄调整了一下坐姿,让她枕得更舒服些,手指无意识地开始梳理她散开在腿上的、光滑微凉的长发。
小白则安静地靠在小玄的肩头,冰蓝色的长发有一部分滑落到他的手臂和胸膛上,带来丝丝缕缕的凉意。她微微仰头,看着屏幕上缓慢移动的画面,眼神专注。
昏暗的光线下,只有屏幕变幻的光影映照在三人脸上。小青枕着小玄的腿,视线正好能平视屏幕,她看得还算认真,但手指却无意识地卷着小玄黑色t恤的下摆,一圈又一圈,将柔软的布料在指尖绕紧又松开。
电影进行到一段男女主角在雨中久别重逢的戏码,音乐变得缠绵悱恻。小青看着看着,忽然仰起脸,赤瞳在屏幕光的映照下亮晶晶的,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微微撅起红唇,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小玄。
小玄低头,对上她索吻的眼神,无奈又宠溺地笑了笑,顺从地低下头,轻轻吻住她的唇。这个吻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私密而温柔,唇瓣厮磨,气息交融,带着电影配乐的背景音,缠绵得令人心悸。
吻了十几秒,小玄刚想退开,就感觉到自己另一侧的手臂被轻轻捏了一下。他侧过头,看到小白依旧看着屏幕,冰蓝色的侧脸在光影下半明半暗,神情平静,仿佛刚才那提醒般的一捏不是她做的。但她搭在他手臂上的指尖,却又轻轻划了一下。
小玄立刻会意,松开小青的唇,侧过头,轻轻吻上小白微凉的唇角。小白的回应很轻,她微微偏头,让自己的唇更贴合他的,舌尖浅浅探出,与他纠缠了一瞬,便退开了,仿佛只是一个确认般的亲吻。吻毕,她重新靠回他肩头,目光落回屏幕,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小青被吻完,心满意足地重新躺好,继续看电影。但过了没几分钟,她又不安分了。她先是动了动脑袋,在小玄腿上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然后一条腿抬起来,随意地搭在了旁边小白并拢的腿上。
小白腿上突然多了个重量,她微微偏头,冰蓝色的眼眸瞥了小青一眼。小青正盯着屏幕,好像完全没注意自己的腿放哪儿了。小白也没说话,只是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小青纤细的脚踝。
小青的脚踝很细,皮肤温热光滑。小白握在手里,指尖无意识地在上面摩挲了两下。小青似乎觉得痒,脚趾动了动。
然后,小白就感觉到,搭在自己腿上的那只脚,脚趾开始不老实了。小青用她涂着淡青色蔻丹的脚趾,隔着薄薄的旗袍面料,轻轻挠了挠小白的小腿。
一下,两下。
小白眉头都没动一下,冰蓝色的眼眸依旧看着屏幕,但握着小青脚踝的手,却微微收紧了些。她的指尖不再摩挲脚踝,而是缓缓向下,移到了小青的足心。
那里是更敏感的地方。
小白的指尖极轻地、带着某种惩罚意味地,在小青的足心挠了一下。
“啊!”小青猝不及防,猛地缩了一下腿,整个人差点从小玄腿上滑下去。她“咯咯”地笑出声,试图把脚抽回来,“姐姐!痒!别挠!”
小白却握紧了没放,冰蓝色的眼眸斜睨着她,语气平淡:“是谁先动的?”
“我错了我错了!”小青连忙求饶,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姐姐饶了我!不敢了!”
小白这才松开手,小青立刻把脚收回来,蜷缩起来,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赤瞳警惕地看着小白,生怕她再偷袭。
小玄看着她们俩的互动,只觉得有趣又温暖。他轻轻拍了拍小青的背:“好了,别闹了,好好看电影。”
小青“哼”了一声,翻了个身,这次不是平躺,而是侧躺着,面朝着小玄的腹部,手臂环着他的腰,把脸埋在他身上,闷声说:“不看啦,没意思,节奏太慢了。”
小白淡淡接了一句:“是你静不下来。”
“我就是静不下来嘛!”小青抬起头,赤瞳转了转,忽然一个骨碌坐了起来。她挤到小玄和小白中间,硬生生把自己塞了进去,然后伸出双臂,左边搂住小白的腰,右边搂住小玄的脖子,宣布道:“这样最公平!我左边是姐姐,右边是弟弟!”
说完,她像是要印证自己的话,先转头在小白白皙的脸颊上响亮地亲了一口,发出“啵”的一声,然后又转回来,同样响亮地亲了小玄的唇角一下。
亲完,她得意洋洋地看着两人,赤瞳弯成了月牙,像只偷腥成功、还炫耀给主人看的猫。
小玄被她挤在中间,只觉得两边都是温软馨香的身体,小白身上清冽的梅香和小青身上暖甜的草香交织在一起,钻进他的鼻腔,萦绕在他的呼吸里。他伸出双臂,将两人都圈进自己怀里,让她们更紧地贴着自己。他低下头,下巴分别蹭了蹭两人的发顶,深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胸腔被一种饱胀的、名为幸福和满足的情绪填满,满得几乎要溢出来。
“嗯,公平。”他低笑着附和,声音里是毫不掩饰的愉悦。
小白被小青亲得脸颊微红,她没说什么,只是抬起手,轻轻捏了捏小青的耳垂,算是回应。然后她也微微调整姿势,让自己靠小玄靠得更舒服些,冰蓝色的发丝有几缕滑落,与小青墨黑的头发和小玄的黑发混在一起,在昏暗的光线下几乎分不清彼此。
电影还在继续,缓慢的节奏和悠扬的音乐成了此刻最好的背景音。三人就这样挤在宽大的沙发里,肢体交叠,呼吸相闻,形成了一个紧密的、外人无法介入的三角。屏幕的光影在他们脸上明明灭灭,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得粘稠而缓慢,所有的喧嚣和纷扰都被隔绝在外,只剩下这一方小小的、温暖的、属于他们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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