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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章 晨光依偎（第1页）

清晨的第一缕光线如同最细的金色丝线，无声无息地穿过未完全合拢的纱帘缝隙，斜斜地切入昏暗的卧室，在深色的木地板上投下一道逐渐明亮的光斑。空气中飘浮着微尘，在光束中缓慢起舞，仿佛也被这份静谧所感染，不敢惊扰床上相拥而眠的三人。

小玄是第一个醒来的。意识从深沉的梦境之海缓缓浮出水面时，首先感受到的是怀中沉甸甸的、真实到令人心安的重量和温度。他缓缓睁开金色的眼眸，视线先是有些朦胧，随即逐渐清晰，适应了室内昏暗的光线。

他微微低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趴伏在他胸口的小青。她睡得很沉，整张脸几乎都埋在他颈窝与胸膛之间，只露出半张侧脸。墨黑的长发如海藻般铺散开来，一部分缠绕着他的手臂，一部分与被褥混在一起。她的一只手臂横过他的腰腹，另一只手则松松地攥着他胸前的睡衣布料，即使在沉睡中，也带着一种无意识的、充满占有意味的抓握。呼吸均匀绵长，温热的鼻息一下下拂过他锁骨处的皮肤，带来细微的痒意。

他的另一侧，小白紧贴着他侧卧。冰蓝色的长发在枕上与他墨黑的发丝完全交织在一起，难分彼此，仿佛一幅用最细腻的丝线织就的水墨与冰蓝交织的画卷。她的一只手臂搭在他的腰侧，手指微微蜷曲，掌心贴着他睡衣下温热的肌肤。她的睡颜比小青安静许多，长而卷翘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两小片扇形的阴影，淡色的唇瓣微微抿着，清冷的面容在沉睡中透出一种毫无防备的柔和。

小玄静静地凝视着怀中的两人，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生怕惊扰了这晨光中的安宁画卷。金色的眼眸里盛满了几乎要溢出来的、浓得化不开的温柔与满足。他看了许久，才极其缓慢地、带着无限珍视地，微微低下头，先是极其轻柔地吻了吻小青散落在他下巴旁的发顶，唇瓣触碰到柔软微凉的发丝，鼻尖萦绕着她身上特有的、带着青草与暖阳气息的甜香。

然后，他又侧过头，同样轻柔地将一个吻印在小白光洁微凉的额头上。小白的体温总是偏低一些，即使在这样紧密相拥的睡眠中，肌肤也带着一丝如玉般的凉意。他的唇在那片微凉上停留了片刻，才缓缓移开。

或许是他过于轻柔的动作终究还是传递了某种讯息，又或许是阳光逐渐变得明亮，扰动了浅眠。趴在他胸口的小青最先有了动静。

她先是无意识地蹭了蹭脸，像只寻求更舒适位置的猫，赤瞳在眼皮下动了动，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的、带着浓浓睡意的咕哝：“嗯……”紧接着，她像是感觉到身下依靠的“枕头”在轻微移动，手臂下意识地收紧了，将他抱得更紧了些，整张脸更深地埋进他颈窝，声音含糊不清，带着被扰了清梦的不满和全然的依赖：“弟弟别动……让我再睡会儿……”

她说话时温热的唇几乎贴着他的皮肤开合，气息直接喷洒在他敏感的颈侧，让那里起了一层细小的战栗。小玄失笑，顺从地不再动弹，只用手轻轻抚了抚她散乱的长发。

他这边的动静，终究还是惊动了另一边的小白。冰蓝色的长睫如蝶翼般微微颤动了几下，缓缓掀起。那双如同初融冰川、带着朦胧水汽的淡蓝色眼眸在昏暗光线下睁开，初时还有一丝未醒的迷茫，但在对上小玄低头看来的、含着温柔笑意的金色眼眸时，那层薄雾般的迷茫迅速散去，眼底瞬间漾开一抹清晰的柔光，如同阳光下的冰湖泛起涟漪。

她没有立刻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搭在他腰间的手指几不可察地轻轻动了一下，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他睡衣下紧实的肌理。过了几秒，她才缓缓眨了眨眼，唇瓣微启，声音带着晨起特有的微哑，比平时更添了几分柔软：“早。”顿了顿，她又补充了三个字，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亲昵和确认：“小夫君。”

这三个字像羽毛轻轻搔过小玄的心尖，让他的心脏不自觉地漏跳了一拍。他勾起唇角，低下头，轻轻吻了吻她的唇角，声音同样低沉温柔：“早，姐姐。”

这个吻似乎彻底唤醒了小青。她在他颈窝里又蹭了蹭，终于不情不愿地抬起头，赤瞳半睁，里面还氤氲着未散的睡意和水汽，眼尾因为熟睡而染着淡淡的红晕，看起来慵懒又娇憨。她先是茫然地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小玄的脸，然后像是才反应过来，脸上立刻绽放出一个大大的、带着满足和依赖的笑容。

“弟弟早~”她声音甜糯，带着刚醒的沙哑，说完，甚至没等小玄回应，就非常自然地仰起脸，撅起红唇，眼睛半闭着，索吻的意图毫不掩饰。

小玄眼底笑意更深，顺从地低下头，含住她微嘟的唇瓣，温柔地吮吸了一下。这个吻并不深入，只是唇与唇的轻柔贴合与厮磨，带着晨间特有的宁静和亲昵。小青似乎很满意，喉间发出一声细微的、满足的哼声，手臂环上他的脖子，将这个短暂的早安吻稍稍延长了几秒，才松开。

松开后，小青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歪着头，赤瞳亮晶晶地看着旁边正静静注视他们的小白，脸上忽然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她像一条灵活的小鱼，猛地一翻身，从小玄身上滚过去，直接滚进了小白的怀里。

“姐姐早~”她用比刚才更甜腻几分的嗓音喊道，整个人像只无尾熊一样紧紧抱住小白，脸颊在她胸前柔软的衣料上蹭来蹭去，发丝搔刮着她的下巴和脖颈，带来细微的痒意。“要姐姐亲亲才彻底醒！”她仰起脸，对着小白眨巴着赤瞳，一副“你不亲我就不起来”的耍赖模样。

小白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弄得微微一怔，随即冰蓝色的眼眸里漾开无奈又宠溺的笑意。她伸出手，修长微凉的手指轻轻捧住小青娇艳的脸蛋，拇指指腹在她泛红的脸颊上摩挲了一下，然后低下头，将自己的唇印上小青的额头，停留片刻，又移向她的鼻尖，最后，才落在她嫣红柔软的唇上。

这个吻比小玄给的那个要郑重一些，但也同样温柔。小白含住小青的下唇轻轻吮吸，舌尖浅浅探出，在她唇缝间扫过，带来一阵微凉的战栗。小青立刻热情地回应，手臂搂紧小白的脖颈，加深了这个吻。两具同样柔软温热的身体紧密相贴，墨黑与冰蓝的长发在枕上彻底交缠，画面美好得令人屏息。

小玄躺在旁边，看着两位娘子在他面前如此亲昵地接吻，心中没有丝毫嫉妒或不悦，反而被一种巨大的、温暖的满足感填满。他知道，她们之间的爱，丝毫不逊色于她们对自己的爱，甚至因为那更长久、更早建立的相依为命，有着另一种深刻入骨的羁绊。他看着小青闭着眼、沉醉其中的模样，看着小白虽闭着眼、但眉宇间流露出的温柔与纵容，只觉得这幅画面赏心悦目，是他生命中最珍贵的风景之一。

良久，两人才缓缓分开，唇间拉出一丝暧昧的银线。小青喘息着，脸颊绯红，赤瞳水润迷离，她看着近在咫尺的小白，声音带着动情后的沙哑和甜腻：“我是姐姐的猫~”说着，又凑上去在小白唇角啄了一下，像小猫舔舐主人。

小白被她逗得轻笑出声，指尖点了点她的鼻尖，声音带着纵容：“贪睡猫。”虽是嗔怪，语气却软得能滴出水来。

这时，小玄才故意清了清嗓子，伸手轻轻戳了戳小青裸露在被子外、光滑细腻的腰侧软肉，声音里带着一丝刻意装出来的委屈：“二姐有了姐姐就不要我了？刚才还抱着我不放，一转眼就钻姐姐怀里去了。”

小青被戳得痒痒，扭身躲开，咯咯笑着又滚回小玄身边，一手勾住他的脖子，一手还拉着小白的手不放，赤瞳在两人脸上转来转去，理直气壮地宣布：“要！都要！姐姐和弟弟我都要！”说完，她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公平”，先转头用力亲了小玄的唇一下，发出响亮的一声“啵”，然后又转身亲了小白的脸颊一口，同样响亮。

小白被她这孩子气的举动弄得哭笑不得，伸手揉了揉她乱糟糟的黑发：“好了，别闹了，该起了。”

小玄也笑着揽住小青的腰，防止她再乱滚掉下床：“听到没，姐姐发话了，起床。”

“再抱五分钟嘛！”小青不依，整个人又缩回小玄怀里，脸埋在他胸口耍赖，“被窝里好舒服，弟弟身上暖暖的，姐姐身上香香的，我不想动……”

小白无奈地摇摇头，却也没立刻起身，反而也微微调整了一下姿势，更舒服地靠在小玄身侧，冰蓝色的长发如水般流淌过他手臂。晨光透过纱帘，在三人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时光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变得慵懒而粘稠。

最终，还是小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打破了这静谧的赖床时光。小青立刻从他怀里抬起头，赤瞳里满是促狭的笑意：“呀，弟弟饿啦？”

小玄耳根微红，没好气地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臀：“还不是某只懒猫压得我动不了，消耗大。”

“哼，明明是你自己馋了！”小青反驳，却也不再赖着，率先爬了起来，坐在床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丝质睡袍因为她大幅度的动作滑落肩头，露出一片白皙圆润的肩头和精致的锁骨，上面还残留着昨夜欢爱时留下的淡淡红痕。她也不在意，晃了晃脑袋，墨黑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好吧好吧，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本娘子勉为其难起床陪你吃早饭~”

小白也缓缓坐起身，冰蓝色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从肩头滑落，如同流动的冰川。她抬手，指尖随意梳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长发，动作优雅自然。晨光中，她侧脸的线条美好得如同玉雕，长睫微垂，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

“我去洗漱。”她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清冷，但看向小玄和小青时，眼底的柔光未散。

“一起一起！”小青立刻跳下床，赤着脚跑到小白身边，挽住她的胳膊，又回头对小玄招手，“弟弟快点！”

主卧附带的洗漱间宽敞明亮，巨大的镜面几乎占据了整面墙，边缘镶嵌着简洁的银色花纹。双人洗漱台上摆着三人各自的洗漱用品，井然有序中又透着亲密无间——牙刷并排放在同一个陶瓷杯里，毛巾颜色不同但材质相同，甚至连护肤品都摆放在相邻的位置。

三人挤在台前也不显得拥挤。小玄习惯性地先拿起小白那支白色磨砂质感的牙刷，熟练地挤上适量牙膏，然后递给她。小白接过，指尖不经意间擦过他的手指，带来微凉的触感。

“谢谢。”她轻声说，已经开始对着镜子刷牙。

小青从后面抱住小玄的腰，下巴搁在他右肩上，懒洋洋地看着他拿起她那支青色的牙刷。“弟弟，我也要~”她拖长了语调撒娇。

小玄笑着应了声“好”，给她也挤好牙膏。小青这才满意地松开一点，接过牙刷，站到小玄左边，对着镜子开始刷牙。

一时间，洗漱间里只剩下电动牙刷低微的嗡嗡声和流水声。镜子里映出三人的身影：小白站在中间，冰蓝长发披散，穿着月白色的丝质睡袍，刷牙的动作不疾不徐，透着一种清冷的优雅；小玄站在她右边，墨发微乱，深色睡袍衬得肤色白皙，正低头漱口；小青站在左边，青色的睡袍带子系得松松垮垮，赤瞳还带着点没睡醒的迷蒙，刷牙的动作却有些毛躁，白色泡沫很快沾满了她的嘴唇周围。

小青一边刷，一边透过镜子看向身边的小白，赤瞳眨了眨。小白察觉到她的视线，微微偏头，淡蓝色的眼眸与她镜中的视线对上。两人都没说话，但眼神交流间似乎传递了什么信息，小青的嘴角翘了起来，刷得更起劲了，泡沫差点飞溅出来。

小玄漱完口，抬头从镜子里看到小青嘴角那一圈滑稽的泡沫，忍不住轻笑。他抽了张纸巾，沾湿一角，转身，用拇指极其自然地替她擦去嘴角的泡沫。指尖触碰到她柔软温热的皮肤，小青顺势张嘴，粉嫩灵巧的舌尖飞快地在他拇指指腹上舔了一下，留下湿漉漉的触感。

“调皮。”小玄捏了捏她的脸，语气满是纵容。

小青得意地哼哼两声，继续刷牙。

小白也漱完了口，她看着镜中身后正搂着小玄的腰、把脸贴在他背上蹭的小青，冰蓝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温柔的笑意。她转过身，指尖在旁边的水龙头下沾了点清水，然后忽然伸手，用带着水珠的指尖轻轻点在小青的鼻尖上。

“啊！”小青被冰得轻呼一声，赤瞳瞪大，看着小白，像只被偷袭了的小动物。

小白唇角微扬，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专心刷牙，泡沫要滴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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