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元徵说道,“如此民生大事,关乎百姓和朝堂,陛下不会不答应的。”
闻言,裴砚苏嘴角一撇。
什么民生大事,关乎朝堂和百姓,元子崇分明就是迫于摄政王的压力,才被迫答应的。
但裴砚苏可不敢当着元徵的面说这话,他也不想去,不管谁坐上府尹的位置,最终也不过是为元徵和元子崇之间争斗的牺牲品,无趣得紧。
而他,说不准就在去江阳府的路上被元徵一党派人偷袭,再没有小命回来了。
顿了顿,裴砚苏道:“殿下心系朝堂和百姓,是大黎的福气,只是本相如今的身体,实在无法舟车劳顿。殿下既关心此事,大可一人前去,无论殿下做什么决定,本相都不会有任何意见。”
“那可不行。”
裴砚苏视线抬起。
元徵又继续说道:“裴相若是不去,那本王做的决定陛下也不会信服的,唯有裴相亲自去瞧过了,本王在朝堂上才能有说话的资格,不是吗?”
对上眼前人的视线,裴砚苏微皱的眉头松开,面色有些无奈。
这人岂不是在翻他的旧账,调侃他以前在朝堂上寸步不让吗?
元徵是个疯子,他一直都知道。
以前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觉得自己拿了先帝的遗诏,扶持皇室正统,就是拿了尚方宝剑,朝堂上下谁都不敢动他。
但经历这么多,裴砚苏才发觉自己不过是个被摆在阵前挡刀的棋子,元徵之所以这么久都不动他,不是因为他手里先帝的遗诏,而是觉得区区一个文官,还是个活不久的病秧子,对自己并不能产生威胁。
只要元徵想动手,谁也阻拦不了。
想到这里,裴砚苏长舒一口气,说道:“既然陛下都已经应允了,那便应了殿下的意思,还请殿下操劳安排。”
“放心,本王会妥善安排裴相的路程,绝对不让裴相太过劳累。”
浴桶里的水微微有些凉,仿佛要混着寒风钻进骨子里,裴砚苏不经意地瑟缩了一下。元徵眼尖瞧见了,眼眸沉了沉,随即站起身来。
低敛的视线扫他一眼,说:“那裴相慢洗,本王就不打扰了。”
他伸手拂开身上厚重的外袍,说着,便转身往外走去。
方才踏出房门,元徵刚迈出的步子又退了回来,他抬手敲了敲那被他踹得摇摇欲坠的木门,说道:
“这门,有点不结实,本王稍后再找人来修。”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房门再次关上,浴桶里的裴砚苏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他缓慢闭上眼,身体慢慢下滑,将自己淹没在水中,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得到短暂的宁静。
……
宴席很快开始,裴砚苏沐浴更衣完赶到的时候,席间已经坐满了人。
眼瞧着中间陛下的席位两侧,元徵占了其一,而另一边的位置则无人落座,裴砚苏上前的动作就有些迟疑。
往常宫中宴席,离新帝最近一左一右的位置,必定是为了元徵和裴砚苏二人留的。裴砚苏也乐得坐在那个位置,主要是方便他帮衬新帝,免得新帝时时被元徵为难。
可眼下他并不打算再掺和进二人的争端中,那个位置如今对裴砚苏来说,就是刀山火海,是无尽深渊。
许是裴砚苏迟疑的动作被瞧见了,他一抬眼,远远地就看见被人群簇拥着的元徵满面笑意的朝他招手。
“裴相,坐啊。”
元徵张扬的声音不出意外的引来了席间其他人的视线。
原本那些大臣们就在打量着两人,看他们今日又会因什么事情而争辩起来,元徵这一开口,其他人更是免不了窃窃私语的讨论起来。
一时间,裴砚苏的身上聚集了席间所有的视线。
真的是……
疯子。
裴砚苏在心里暗骂了一句,但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向了元徵对面的席位。
他坐下,不出意外的收到了来自元徵得意的挑衅。
这人还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嫌事大。
所幸这人没多嘴到把看他洗澡的事也说出来,不然,裴砚苏想,不出今晚,他们就会成为整个盛京朝臣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虽然,他知道元徵一定敢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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