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猎结束,已是傍晚。
行宫里设了庆功宴,邀请一众朝臣和世家公子出席。
宴席开始前,参加围猎的各位将军和公子们都先行回房换了衣衫。猎场里风沙大,烟尘又多,陛下亲自设宴相邀,他们必得精心梳洗一番才能出席。
裴砚苏白日里在猎场也蒙了灰尘,打算先沐浴更衣,收拾一番再过去。
行宫的门关上,此处又十分寂静,裴砚苏坐在浴桶里,温暖的热气升腾,刚好容他闭眼沉思片刻。
他正思索着今日元徵的话,不想这时外面忽然又是一阵骚动,吵吵嚷嚷扰得人头疼。
门被一脚踹开,裴砚苏睁开眼,又是元徵。
这人怎么那么喜欢踹他的门?
裴砚苏眼眸沉了沉,面上略有些不耐的神色,侍从跟着元徵踹开的门进来,一个劲的解释:“大人,卑职们实在是没拦住……”
裴砚苏瞧着元徵那一脸大爷的样子盯着他,怎么看都不像是能拦得住的样子,他只好摆摆手,示意侍从们先出去。
屋外天冷,侍从们顺手带上了门。
可这不算大的房间里,关了门,总觉得有些逼仄。
尤其裴砚苏此时还未着寸缕的坐在浴桶里,被元徵俯视着,他实在不想这人如此坦诚相见。
可还没等裴砚苏开口,元徵已经走上前,环胸俯视着浴桶里的裴砚苏:“看来他们果真没骗本王,裴相确实是在沐浴更衣。”
他紧盯的眼神打量着裴砚苏露出水面的白皙肩颈,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
也不怪元徵想亲自进来确认一下,主要是裴砚苏以前骗人骗多了,说话实在没什么可信度。
裴砚苏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殿下难道不知,进别人屋子要先敲门的道理?”
“别人屋子?”元徵冷哼一声,“裴相难道忘记了,这行宫可是本王的,不过借用给陛下设宴罢了,怎么就是裴相的屋子了?”
说来这座行宫还是先祖在世时,亲赠给元徵的礼物,为了嘉奖他第一次学会骑射,便将这行宫和猎场一道赠与了他。
后来先皇继位,碍于元徵嫡幼子的身份,又怕先祖皇后一党的老臣生了异心,想要扶持元徵,于是年幼的元徵被遣到关外驻守,吃尽了苦头。
先皇将他派遣出去,本意是要流放他,关外蛮寇众多,刀剑无眼,他就是死了也无人知晓。
可谁知,元徵不仅没死,反而在关外掌握了兵权,凭着自己的本事杀了回来。
他因屡获奇功,赏无可赏,只得封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才能堵住天下悠悠众口。
思及此,裴砚苏无奈扶额。
还真是,他倒是把这茬给忘了。
裴砚苏叹息一声,又瞧了眼元徵的眼神,见他目不斜视的盯着自己瞧,目光灼灼,几乎要将他盯透似的,看得裴砚苏浑身不得劲。
他虽素日没有这个偏好,可也架不住被一个大男人这么看。
想着,裴砚苏偏开眼,清了清嗓子,问:“殿下今日大张旗鼓的来此,不会只是宣誓主权这么简单吧?”
元徵向前走两步,拉着一旁的凳子往裴砚苏面前一坐:“江阳府府尹张拓受贿卖官,贪污粮饷,私收赋税,数罪并罚,现下已经被革职处置了。可江阳府这处乃盛京城的军机要地,不能一日无人看守。”
江阳府距离盛京不过百里,此处土地肥沃,百姓安生,是专门给盛京和兵营供给粮草的地方,算起来也是十分要紧。
可以说江阳府府尹一职,是个难得的肥差。
前任府尹张拓贪污受贿,私卖军粮,收取了不少银财,因此被革职处置了。现下这处无人做主,府尹一职空悬,裴砚苏和元徵两边都想安插自己的人进去,但始终没有个结果,所以这事就这么耽搁下来了。
裴砚苏没受伤之前,还为了此事在朝堂上跟元徵一党争辩了不少回。
也正是此事为契机,赵严修不服裴砚苏的嚣张气焰,这才授意赵睿下手暗害他。
听着元徵的话,裴砚苏心下有了打量,他想着元徵这时候来找他说,莫不是对这件事有了什么别的想法?
又或者,他打算在这处威胁自己,逼迫自己妥协?
此处行宫内外皆是元徵的人,就算是裴砚苏在这里被害了,元徵也有的是法子将事情压下来。让他一个病弱文官悄无声息的消失,这事儿没人比元徵更熟。
经过前世的遭遇,这一次裴砚苏学乖了,他不打算跟元徵硬着来。
既然元徵想要,那就给他吧,不过区区一个府尹之职,没必要再拼上自己的性命。
“殿下,这都是小事……”
裴砚苏正要说他不打算插手,这事可以交给元徵全权处置,可不等他把话说完,元徵就开口打断了他。
他说:“裴相这话说的可不对,江阳府府尹一职非常要紧,不能马虎。本王已经跟陛下禀奏了,此事事关重大,人选的决定也得慎之又慎,所以本王决定跟裴相一道去江阳府亲自巡视一番,再做决定。”
裴砚苏眉头一皱:“那陛下也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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