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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汉纪十(第3页)

徐乐上书(核心论点):?徐乐提出“土崩瓦解”的治国警示:

“臣听说国家的祸患在于底层‘土崩’,而不在于上层‘瓦解’,古今道理相同。

什么是‘土崩’?秦朝末年就是。陈胜没有诸侯的尊贵地位(千乘之尊)、广袤的领土(疆土之地),自身不是王公贵族、名门望族之后,在乡里也没有什么声誉,没有孔子、曾子、墨子那样的贤德,也没有陶朱公(范蠡)、猗顿那样的财富。然而他从穷街陋巷奋起(起穷巷),挥舞着简陋兵器(奋棘矜),振臂高呼,天下人便闻风响应。原因何在?在于百姓极度困苦而君主不体恤(民困而主不恤),下层怨恨而上层不知情(下怨而上不知),风俗败坏而朝廷不整治(俗已乱而政不修)。这三条,就是陈胜得以利用的条件(资),这就叫‘土崩’。所以说国家的祸患在于‘土崩’。

什么是‘瓦解’?汉初吴楚七国之乱就是实例。七个诸侯国谋划反叛(谋为大逆),都是号称拥有万辆兵车的大国(万乘之君),军队几十万(带甲数十万),他们的威势足以震慑境内(严其境内),财力足以激励军民(劝其士民);然而他们却不能向西夺取汉朝一寸土地,反而在中原地区被朝廷擒获(身为禽于中原),原因何在?不是因为他们的权力比平民还小,军队比陈胜还弱。那是因为当时文帝、景帝的德政根基深厚(先帝之德未衰),安于本土、乐享生活的百姓众多(安土乐俗之民众),所以诸侯们得不到境外的支持(无竟外之助),这就叫‘瓦解’。所以说国家的祸患不在于‘瓦解’。

这两种现象(土崩瓦解),是国家安危的关键所在(安危之明要),是贤明君主必须特别留意并深入考察的(贤主之一留意而深察也)。

近来,关东地区连年粮食歉收(五谷数不登),收成尚未恢复(年岁未复),百姓大多穷困,再加上边境战事负担(重之以边境之事)。按照常理推断(推数循理而观之),民众本该有不安于现状的了。不安现状就容易骚动(易动),骚动就是‘土崩’的苗头啊!所以贤明的君主能洞察万物变化的根源(独观万化之原),明了安危的关键(明于安危之机),在庙堂之上修明政治来消除尚未形成的祸患(销未形之患),其根本目标就是确保国家不出现‘土崩’的趋势(使天下无土崩之势)。”

上书结果:?

奏书呈上后,武帝召见了主父偃、严安、徐乐三人,对他们说:“你们几位都在哪里?为何我与你们相见如此之晚啊!(何相见之晚也)”都任命他们为郎中(皇帝侍从官)。

主父偃尤其受到武帝亲近宠信(亲幸),一年之内四次升迁,成为中大夫(皇帝高级顾问)。大臣们都畏惧他的言词(畏其口),纷纷向他行贿,累计达千金之多。有人对他说:“你也太横行了!(太横矣)”主父偃说:“我活着如果不能用五鼎(诸侯礼制)享用美食(吾生不五鼎食),死了就用五鼎被烹煮好了(死即五鼎烹耳)!”

汉武帝元朔二年(甲寅年,公元前127年)?

冬季:武帝赐给淮南王刘安几案和手杖(几杖),特许他不必入京朝见(毋朝)。

主父偃献策“推恩令”:?

主父偃向武帝献策:“古时候诸侯的封地不超过百里(诸侯不过百里),这样中央容易控制诸侯的强弱形势(强弱之形易制)。如今诸侯的封地有的连城数十座,土地纵横千里。他们平时骄奢淫逸(缓则骄奢),容易做出违法乱纪的事(易为淫乱);一旦朝廷要削夺他们的权力(急),他们就会凭借强大实力联合起来对抗朝廷(阻其强而合从以逆京师)。如果依法强行削藩,就会激起他们造反的念头(逆节萌起),就像当年的吴楚七国之乱因晁错削藩而引起一样(前日晁错是也)。

现在诸侯王的儿子们少说有十几个,只有嫡长子(适嗣)能继承王位,其他人虽然是亲生骨肉,却没有尺寸之地的封邑(无尺地之封),这样就无法体现朝廷的仁孝之道(仁孝之道不宣)。

希望陛下下令,允许诸侯王把恩泽推广开来(推恩),把自己的封地分封给所有的子孙(分子弟),让他们也成为侯爵(以地侯之)。这样,每个王子都会因为实现了愿望而高兴(人人喜得所愿)。皇上名义上施行恩德(上以德施),实际上却分割了诸侯国(实分其国),不用强行削藩,诸侯的势力就自然逐步削弱了(不削而稍弱矣)。”

武帝采纳了他的建议。次年(元朔二年)春季正月,下诏说:“诸侯王中如有愿意推广私恩(推私恩)分封领地给子弟的,请各自拟定方案上报(条上),朕将亲自为他们确定封号和爵位名称(临定其号名)。”于是诸侯国开始被分割,诸侯王的儿子们都被封为侯爵(子毕侯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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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青收复河南地(河套地区):?

匈奴入侵上谷、渔阳,杀害掳掠官吏百姓一千多人。

武帝派遣卫青、李息率军从云中郡出发,向西打到陇西郡(今甘肃东部),在黄河河套以南地区(河南地)攻击匈奴的楼烦王、白羊王部落,斩杀俘获匈奴数千人,夺取牛羊一百多万头,赶跑了白羊王、楼烦王,一举收复了黄河河套以南的广大领土。

武帝下诏封卫青为长平侯。卫青的校尉苏建、张次公也立有战功,封苏建为平陵侯,张次公为岸头侯。

主父偃建议:“河套地区土地肥沃丰饶(肥饶),外有黄河天险(外阻河)。当年蒙恬曾在那里筑城以驱逐匈奴(蒙恬城之以逐匈奴)。在这里设郡,对内可以减少长途运输粮饷的耗费(内省转输戍漕),对外可以扩展中原疆域(广中国),是消灭匈奴的根本策略(灭胡之本也)。”

武帝将主父偃的建议交给公卿大臣讨论,大家都认为此议不妥(言不便)。但武帝最终采纳了主父偃的计算(用偃计),设置朔方郡(郡治在今内蒙古杭锦旗北),派苏建征调十多万民工修筑朔方城(朔方城),并重新修缮秦朝时蒙恬所建造的要塞(缮故秦时蒙恬所为塞),凭借黄河巩固边防(因河为固)。由于水路运输粮饷路途极其遥远(转漕甚远),从崤山以东(山东)的百姓都承受了沉重的劳役负担(咸被其劳),耗费的钱财达数百亿巨万(数十百巨万),国库(府库)都空虚了;同时,汉朝也放弃了上谷郡远在边塞之外的斗辟县(地形险要突出部分)造阳一带的土地给匈奴。

三月乙亥晦(二十九日):出现日食(日有食之)。

夏季:招募十万百姓迁移到朔方郡定居(徙朔方十万口)。

主父偃献策徙豪强:?

主父偃又向武帝建议:“陛下刚刚开始修建茂陵(武帝陵寝),可以将天下的豪强(豪桀)、兼并他人财产的大户(并兼之家)、好惹是生非的人(乱众之民),都迁移到茂陵邑去居住。这样对内可以充实京师(内实京师),对外可以消除地方的不安定因素(外销奸猾),这就是所谓的不用诛杀就消除了祸害(不诛而害除)。”

武帝采纳了他的建议,下令将各郡国的豪强以及家产在三百万钱以上的富户(訾三百万以上),一律迁徙到茂陵邑定居。

郭解案与游侠之议:?

轵县人(今河南济源)郭解,是关东地区有名的大侠,也在被迁徙到茂陵的名单中。大将军卫青替他向武帝求情:“郭解家中贫困,不符合迁徙标准(訾三百万以上)。”武帝说:“郭解一个平民,权势大到能让将军替他说话,这说明他家根本不穷。”最终还是迁徙了郭解一家。

郭解一生因为极小的怨恨(睚眦)就杀过很多人。武帝得知后,下令官吏逮捕郭解治罪。但郭解所犯的杀人罪行都发生在朝廷颁布大赦令之前(在赦前),依法可能免罪。

轵县有个儒生陪着朝廷派来的使者闲坐,有门客称赞郭解,儒生说:“郭解专门干奸邪勾当触犯国法,算什么贤人!”郭解的门客听说后,杀了这个儒生,还割掉了他的舌头。官吏因此责问郭解,郭解确实不知道是谁杀的,杀人凶手最终也查不出来(竟绝),无人知晓其身份。官吏上奏认为郭解无罪。

御史大夫公孙弘评议道:“郭解身为平民(布衣),却行使侠客的权威(为任侠行权),因一点小怨就让人去杀人。郭解虽然不知道这次杀人是谁干的,但这件罪过比他亲自杀人还要严重(此罪甚于解杀之)。应当判他‘大逆无道’之罪(最严重的罪行)。”于是武帝下令将郭解灭族(族郭解)。

班固论游侠:?

班固评论说:古时候天子分封诸侯国,诸侯分封卿大夫采邑(立家),从卿大夫到平民百姓,各有等级差别(各有等差),因此百姓安心侍奉上级,下级没有非分之想(下无觊觎)。周王室衰微后,礼乐征伐由诸侯擅自决定。齐桓公、晋文公之后,大夫世代掌权,甚至家臣(陪臣)也能发号施令(执命)。到了战国时代更是每况愈下(陵夷),各国合纵连横,于是列国公子如魏国信陵君(无忌)、赵国平原君(赵胜)、齐国孟尝君(田文)、楚国春申君(黄歇),都凭借王公贵族的势力,争相充当游侠,连鸡鸣狗盗之徒(鸡鸣狗盗)也都受到礼遇。赵国丞相虞卿,抛弃国家、不顾君主(弃国捐君),去解救穷困的朋友魏齐的危难;信陵君魏无忌,盗窃兵符、假传君命(窃符矫命),杀死大将、夺取兵权(戮将专师),去救援平原君的急难;他们都因此受到诸侯国的看重,名扬天下,那些慷慨激昂的游说之士(扼腕而游谈者),都以这四位豪杰(四豪)为首选人物。从此,“为私交而死,不顾公义”(背公死党)的歪理形成,“忠于职守、奉事君主”(守职奉上)的大义被废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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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汉朝建立,法网宽松(禁网疏阔),也没能纠正这种风气。因此代国丞相陈豨外出随从的车有一千辆,吴王刘濞、淮南王刘安也都招揽宾客数以千计。外戚大臣如魏其侯窦婴、武安侯田蚡等人在京城互相攀比竞争(竞逐),民间游侠如剧孟、郭解之流在街巷横行(驰骛于阎闾),在州县范围内逞威风(权行州域)。他们的势力可以折服公侯(力折公侯),百姓羡慕他们的名声事迹(众庶荣其名迹),向往不已(觊而慕之)。即使他们触犯法律被判刑,自己也认为是为了成全名声而死(杀身成名),就像古代的季路(子路)、仇牧那样,死而无悔。所以曾子说:“君主丧失正道,百姓早就离心离德了(民散久矣)。”如果没有圣明的君主在上位,用善恶标准来引导,用礼法来约束,百姓怎么可能知道禁令而回归正道呢!

按照古代正统标准(古之正法):春秋五霸是三代圣王的罪人(五伯,三王之罪人也);而战国六国又是五霸的罪人(六国,五伯之罪人也)。那么信陵君等四位豪杰(四豪),又是六国的罪人(又六国之罪人也)。更何况像郭解之流,以一个平民的卑微身份(匹夫之细),窃取了生杀予夺的大权(窃杀生之权),他的罪行本来就该杀无赦(罪已不容于诛矣)。看他为人温和善良、博爱(温良泛爱),救济穷人、帮助急难(振穷周急),谦逊退让、不炫耀功劳(谦退不伐),也算有与众不同的品质(有绝异之姿)。实在可惜啊(惜乎),他不走道德正路(不入于道德),却放任自己混迹于末流(苟放纵于末流),落得身死族灭(杀身亡宗)的下场,并非不幸啊(非不幸也)!

荀悦论“三游”:?

荀悦评论说:世上有三种游荡之人(三游),是道德的蛀虫(德之贼也):第一种叫游侠,第二种叫游说之士,第三种叫沽名钓誉之徒(游行)。

树立个人威势(立气势),作威作福(作威福),拉帮结派(结私交)以便在世上称霸的,叫做游侠。

粉饰言辞(饰辩辞),设置阴谋诈术(设诈谋),奔走天下以迎合时势谋求私利(以要时势)的,叫做游说之士。

表面装作仁义来迎合时尚(色取仁以合时好),勾结党羽(连党类),制造虚假声誉(立虚誉)以便获取权力利益的,叫做沽名钓誉之徒(游行)。

这三种人,是祸乱产生的根源(乱之所由生也);他们伤害道德(伤道害德),败坏法纪(败法惑世),是先王所深恶痛绝的(先王之所慎也)。

国家有士、农、工、商四类正当职业(四民),各自做好本职工作(各修其业)。不从事这四种正当职业的人,叫做奸民(奸民)。奸民不产生,王道才算成功(王道乃成)。

这三种游荡之风,都产生在王朝末世(生于季世),周朝末年和秦朝末年尤其严重。君主昏庸(上不明),臣下不正(下不正),制度不立(制度不立),法纪松弛废弛(纲纪驰废);以别人的毁谤或赞誉作为荣辱标准(以毁誉为荣辱),不核实真假(不核其真);以个人爱憎作为利害依据(以爱憎为利害),不考察实情(不论其实);凭个人喜怒进行赏罚(以喜怒为赏罚),不辨明道理(不察其理)。上下互相欺骗(上下相冒),所有事情都错乱颠倒(万事乖错)。因此发表言论的人(言论者)揣摩对方权势大小(计薄厚)才开口说话,选拔人才的人(选举者)估量关系亲疏(度亲疏)才下笔举荐,善恶评价与众人舆论相悖(善恶谬于众声),功过赏罚与国家法律相乱(功罪乱于王法)。这样一来,利益不可能凭道义求得,祸害不可能靠正道避开。

所以君子也违背礼节(犯礼),小人更触犯法律(犯法),人们奔走钻营(奔走驰骋),越职侵权(越职僭度),追求浮华不重实际(饰华废实),竞相追逐眼前利益(竞趣时利)。怠慢父亲兄长的尊严(简父兄之尊)却推崇对宾客的礼节(崇宾客之礼),看轻骨肉亲情(薄骨肉之恩)却重视朋友交情(笃朋友之爱),忘记修身养性的根本(忘修身之道)却追求世俗的赞誉(求众人之誉),削减衣食之本(割衣食之业)来满足宴饮享乐的爱好(以供飨宴之好)。门庭堆满送礼者的行囊(苞苴盈于门庭),道路上挤满了互相拜访的人(聘问交于道路),私人书信比官府公文还多(书记繁于公文),私人事务比公职事务还繁重(私务众于官事)。于是流俗风气形成(流俗成)而正道被败坏了(正道坏矣)。

因此圣明的君王在位时,治理国家,管理百姓(经国序民),首先要端正制度(正其制度)。判断善恶的关键在于对照功过本身(善恶要于功罪),而不被毁誉之声所迷惑(不淫于毁誉);听取其言论还要责求其实际效果(听其言而责其事),选举其名声还要指出其实际表现(举其名而指其实)。所以实际行为与名声不符的叫做虚假(虚),内心情感与外表不一的叫做伪善(伪),毁谤赞誉不符合事实的叫做诬蔑(诬),谈论事情不合情理的叫做欺骗(罔)。让虚伪的行为无法立足(不得设),诬陷欺骗的言辞无法流行(不得行),有罪恶的人不能侥幸逃脱(无侥幸),无过错的人不必担忧恐惧(不忧惧),请托行贿无法通行(请谒无所行),金钱贿赂没有用处(货赂无所用),摒弃华而不实的文饰(息华文),去掉虚浮的言辞(去浮辞),禁止诡诈的辩论(禁伪辩),杜绝邪恶的智巧(绝淫智),摒弃各家学说的纷扰混乱(放百家之纷乱),统一于圣人的最高大道(壹圣人之至道)。用仁爱恩惠来教化百姓(养之以仁惠),用礼乐制度来加以文饰(文之以礼乐),这样风俗才能安定(风俗定),伟大的教化才能成就(大化成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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