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芸的后背窜上一股寒意。她打开锦盒时,里面确实是空的。但如果有什么东西小到看不见呢?或者,根本就不是实体?
她从怀里取出那本日记,翻到中间一页。这一页的角落,有一行极小的批注,墨色比正文浅,像是后来添上去的:
“针魂不灭,遇心则显。”
她抬头看小满:“你碰锦盒时,在想什么?”
小满沉默了很久,手指在空中停顿,像是在斟酌如何表达。最后她比划:“我想……把老师给我的针,还给老师。但我觉得,老师的针,应该更多。”
——应该更多。
这四个字像一把钥匙,突然打开了某个姜芸从未思考过的方向。
她三年前当掉了九枚针,那是师祖传下来的。她一直以为,那是物质的损失,是可以用钱赎回的遗憾。但如果,那些针承载的不只是物质价值呢?如果每一枚被真正绣娘使用过的针,都会留下某种……魂?
“小满,”姜芸的声音很轻,轻得像怕惊动什么,“你能帮我做一件事吗?”
女孩用力点头。
“从今天起,每天下课后,你来祠堂,用手——只用你的手,去摸合作社所有的古绣。不要看图案,不要想年代,只感受丝线的状态。”姜芸顿了顿,“然后告诉我,你‘听’到了什么。”
小满的眼睛睁大了。她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那些陈列在祠堂两侧的百年绣品,最后指向自己的心口,露出一种混合着恐惧和渴望的表情。
——我可以吗?
“你可以。”姜芸握住她的手。那双手因为常年刺绣,指腹有薄茧,但掌心柔软温热,“因为你能听见丝线说话。而丝线记得一切——记得谁绣了它,为什么绣,绣的时候是喜是悲。”
窗外,最后一线天光沉入西山。
祠堂陷入半明半暗的暧昧时刻。就在这光暗交界的瞬间,小满忽然转头,看向祠堂最深处那幅双面绣《松鹤延年》。
她的手开始颤抖。
她松开姜芸的手,一步一步走向那幅绣品,像被无形的线牵引。走到距绣品三步时,她停下,缓缓伸出手——不是去摸绣面,而是悬在绣面上方一寸的位置。
然后,她的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下来。
姜芸屏住呼吸。
小满转过头,脸上泪水纵横。她用手语比划,动作因为激动而有些凌乱,但姜芸看懂了:
“它在哭。”
“谁在哭?”
“绣它的人。”小满的指尖在颤抖,“一个……很老很老的女人。她绣的时候,一直在等一个人。那个人……没有回来。”
姜芸的血液几乎凝固。
那幅《松鹤延年》,合作社的档案里只记载是“清末民初,佚名”。没有人知道绣娘是谁,为什么绣。
而现在,一百年后,一个聋哑女孩悬空的手,感知到了绣娘未竟的等待。
就在这时,祠堂的门被轻轻敲响。
李婶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带着某种刻意压低的急促:“姜老师,镇上派出所来电话……张秀琴的父亲报案,说他女儿三天没回家了。他们在她房间的垃圾桶里,找到了这个。”
门推开一条缝,李婶递进来一张被揉皱又展开的纸。
那是一张国际快递单的复写联。
寄件人栏是空白的。
收件人地址用打印字体写着日文,姜芸看不懂,但能认出那个城市名:京都。
而备注栏里,有一行手写的中文,字迹仓促潦草:
“针法已验,真品。速递样本。”
纸的右下角,盖着一个极小的、红色的印章。
印章的图案,是一朵凋零的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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