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屈指轻敲在宽椅扶手上,幽沉的目光将他们每个人都扫过,淡声道:“各鞭三十,扔出府去。”
“晋王殿下!”
“殿下,我们做错了什么?”
十五个人面面相觑,或不服或愤懑,满面疑惑地望着坐在上位的晋王。
晋王心道,果然从前的萧成无力政事,连各家塞进王府的眼线都这般没脑子。不为名不为利,还要吃尽苦头做他的近侍,这样强的意图,生怕旁人不知道他们另有所谋。
晋王轻笑道:“各自回去告诉你们主子,以后的晋王府不是从前的晋王府,叫他们派些有脑子的人来。”
此言一出,有人哑了声,有人仍狡辩不认,晋王望了长史一眼,长史回过神,连忙唤府卫将这十五人都拖下去。
眼前终于清净,晋王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若搁在前世谢府,凡有嫌疑的这五十人都会被他杖毙。前世阿萤落得那样凄凉的下场,毕竟也与府中吃里扒外的奴才脱不了干系。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一切尚未开始,他不想造太重的杀孽。
长史处理罢这些人,大冷天里抹着汗回来复命,却见晋王殿下披一身月白色轻袍坐在风口,悠游自在地朝他招招手。
长史走过去,接住他老人家丢下的又一页名录。
“明天过晌,本王要见这些人。”
*
许是晋王府的动静吸引了贵主的注意,她一时无暇再与姜家为难,让从萤过了几天清净日子。
从萤前往姜老御史的书阁,将他生前的手稿一一整理,在书架夹层里现了另一本《谏垣集》,无论内容笔迹,都与谢玄览拿与她看的那本一样。
还有不知何人塞在案头的夹页,上面记载着那刻薄的童谣。
若是虎贲卫围府那日,这两样东西同时从书阁里搜出,只怕姜家脱不了诽君谤主的罪名,届时陷于绝境之地,恐怕只有倚求谢氏这一条路可走。
幸好。
从萤将这些见不得人的手稿扔进铜火盆里点燃,小妹阿禾缩在盆边烤火,失神喃喃道:“姐姐,我想吃烤栗子……”
听见这游丝般的声音,从萤心头一紧,连忙察看她的神色:“阿禾,你觉得难受么?”
小妹“嗯”了一声,捂着额头伤疤所在的地方,小声喊疼。
她这旧伤偶尔会引头疼,只有城外青芦山玄都观的绛霞冠主能暂行缓解,玄都观里有棵栗子树,阿禾每次头疼时,都会想起烤栗子的香气,误以为是吃了烤栗子病才会好。
时值薄暮,隐约传来城门落锁的铜钟声。
从萤让阿禾躺在自己腿上,净手后帮她揉按脸侧的穴位,同她商量:“咱们明日一早就去找绛霞冠主,吃烤栗子,好不好?”
阿禾没什么精神地点点头,缩在她怀里闭上眼睛。
从萤抚着阿禾的鬓角叹息,难免又惆怅以后的日子。
长房冷漠算计,母亲只回护幼弟,以后倘若她嫁了人,谁又能看顾阿禾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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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侠客
翌日一早,从萤打点好马车,准备带阿禾出城去玄都观。
将出门时遇见母亲赵夫人,她牵着幼弟,幼弟怀里抱着刚从货郎处买来的新式样磨喝乐,还有一面声音清脆的鹿皮小鼓。
阿禾为那鼓声吸引,挑帘往外看,赵夫人见是她俩,站住了脚步。
“怎的又要出门?”赵夫人问。
从萤说:“阿禾昨夜头疼,我带她去寻绛霞冠主瞧瞧。”
赵夫人见马车里还堆了些别的东西,不由得叹气道:“朝廷停了你祖父的俸,长房又在筹钱要给大郎买官,府里的银子只进不出,你从前送的香火钱不少了,往后该谨慎些。”
从萤长睫轻垂,半晌没说话。
其实并没有什么值钱东西,一箱她亲手誊抄的启蒙书册,要送给观中的小女冠们,还有旧衣洗净后改成的冬袄,堆着也是遭虫蠹蚁噬。
想来不及一面鹿皮小鼓值钱。
但从萤没有与母亲争辩,只温声答应:“以后不会了。”
赵夫人说:“早去早回,叫车夫小心驾车。”
从萤又应了声知道,这才催马车离府奔往城门。
山路上岚光正盛,阿禾见从萤蹙眉不顾,小心问她:“是不是娘说的不对,你生气了?”
从萤回神,释然地笑了笑,说:“我只是在想,该怎么做一面鹿皮小鼓。”
阿禾闻言睁亮了眼睛。
方才她就喜欢弟弟手里的鼓,只是不敢说,怕母亲生气,姐姐为难。
“我们去问绛霞姑姑,”阿禾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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