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是鲨鱼吗……
&esp;&esp;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奥尔加平静地想。如果被鲨鱼吃掉的话,好像也不错。
&esp;&esp;最后一眼,她看见那黑白相间的庞然大物朝而来。
&esp;&esp;
&esp;&esp;她似乎被什么东西托着飞行,又像是躺在晃晃悠悠的小船上。
&esp;&esp;她听见了浪花的声音。
&esp;&esp;然后,是什么更为嘈杂的声音,模模糊糊让人听不分明。
&esp;&esp;继而是温暖而干燥的触感。
&esp;&esp;海浪的声音消失了。可她好像依旧躺在扁舟之上,随波荡漾。
&esp;&esp;“……”
&esp;&esp;好像有人在对她说话。她努力地想要分辨。
&esp;&esp;“……孩子……”
&esp;&esp;她看见一只下巴,皮肤并不那么光洁。
&esp;&esp;再向上,一张略显干瘪的嘴巴开开合合。
&esp;&esp;“——孩子,醒一醒。”
&esp;&esp;似乎有只温暖干燥的手正贴在她的额上。那手心的皮肤粗糙,却带着让人眷恋不舍的温度。
&esp;&esp;“孩子,你感觉好些了吗?”
&esp;&esp;她终于睁开了沉重了眼皮,看清了眼前人的长相。
&esp;&esp;那是一个大约四五十岁的女人,她的黑发间夹杂了些许白色,脸上细密的皱纹证明了时间的痕迹。
&esp;&esp;女人长得并不好看,眼睛细长,肤色较深,宽大的鼻翼中,鼻尖微微向下弯曲。她的指节也很粗大,这是常年进行体力劳动的证明。
&esp;&esp;爱斯基摩人。
&esp;&esp;她的脑海中几乎瞬间出现了这个名词,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剧烈的疼痛。听觉仿佛又消失了,耳边只剩下不间断的嗡鸣声。
&esp;&esp;她看到眼前的女人焦急地转过身想要寻找什么东西。
&esp;&esp;她想要发出声音,可喉咙却像是只破漏的风箱,只能发出古怪而沙哑的漏气声。
&esp;&esp;女人端了一杯水给她,是温热的,带着些大海的咸湿气味。
&esp;&esp;温水滑过喉咙的时候带起一阵疼痛,她尝到了血腥味。但她还是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
&esp;&esp;喝完会感觉好些的。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但她确实这么做了。
&esp;&esp;女人从她的手中接过了空杯子,又一脸担忧地看着她:“孩子,你叫什么?你怎么掉进海里了?”
&esp;&esp;好半天,她才从耳畔的嗡鸣声中分辨出女人的话语来。
&esp;&esp;脑震荡。
&esp;&esp;无法理解的名词再次突兀地出现在脑海中。
&esp;&esp;她是谁?
&esp;&esp;她愣愣地盯着女人,从女人的瞳孔中看见了自己的倒影——她的头发是绯红色的,她……
&esp;&esp;头部的疼痛如同浪潮一般不断加剧。她痛苦地想要抱住脑袋,却惊觉自己的手臂一点儿也使不上力气。
&esp;&esp;“没事了,没事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女人温柔地拍着她的背脊安抚她。大概因为是她表现得不够坚强。
&esp;&esp;“……我,咳,我,”她试了好几下,才终于发出一点不那么含糊的声音,“……我不记得了。”
&esp;&esp;她的脑海中一片空白,除了时不时跳出来的一些古怪名词外,什么都没有。
&esp;&esp;女人吃惊地张大了眼睛。好半晌,她爱怜地抚着她的脸颊,指腹上粗粝的茧子带来并不好的触感。可她却一点也不抵触。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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