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楚眼睛一亮:“是啊!如是姐姐,您的诗太有骨气了!‘国家不幸诗家幸,赋到沧桑句便工’,说的就是您吧?对了,钱谦益那句‘水太凉’,真的是他不肯殉国时说的吗?”
柳如是放下诗集,走到茶几旁坐下,姿态是男子式的盘腿(她常与文人同坐,不拘小节),拿起一颗橘子,用指甲剥开,语气带着点嘲讽的冷峭:“他何止说‘水太凉’?我拉着他跳西湖殉国,他摸了摸湖水,说‘水太凉,奈何?’,转头就降了清——那怂样,比我这女儿身还不如。”
晏辰说:“柳女士,史书说您曾劝钱谦益以死殉国,被拒后您自己投水,被人救起,后来又多次劝他反清复明,这份气节远超当时的许多男子,您是怎么做到的?”
“做到?”柳如是将橘子瓣丢进嘴里,咀嚼的动作都带着点利落,“我本就不是寻常女子。自幼被卖入青楼,见多了男人的虚伪——他们读圣贤书,满嘴‘忠君爱国’,真到了亡国时,跑得比谁都快。我柳如是,没读过多少经书,却知道‘亡国奴不如死’。”
她顿了顿,语气沉了些:“我劝钱谦益殉国,不是逼他,是想让他保住读书人的体面。他不肯,我自己跳,是觉得对得起大明。后来劝他反清,是知道他心里还有点愧疚——可惜啊,那点愧疚,抵不过官位的诱惑。他当了清朝的官,我就在家里穿丧服,骂他‘贰臣’,跟他分房而居。他嫌我丢人,我嫌他没骨。”
阿楚说:“后世说您‘才色双绝,侠骨柔情’,还说您跟陈子龙有过一段深情,是真的吗?”
“陈子龙是个有骨气的。”提到陈子龙,柳如是的语气柔和了些,却依旧利落,“我们是诗友,也是同志,都想复明。他战死沙场时,我哭了三天,不是为儿女情长,是为少了个能并肩作战的战友。至于‘柔情’?我柳如是,爱的是他的风骨,不是他的皮囊——不像某些男人,见了女人只看脸。”
她拿起阿楚桌上的一支钢笔,掂量了一下,眼神里闪过好奇:“这物件比毛笔轻便,写起来快?”
阿楚说:“是钢笔!写起来比毛笔方便多了!现在女人也能像您一样,跟男人一起读书、论事,甚至当官、打仗都没问题!”
柳如是眼睛猛地亮了,那光芒比谈诗时更甚,她放下钢笔,站起身,在客厅里走了两步,像突然卸下了千斤重担:“真的?女人能自己读书,不用靠男人?能论国事,不用躲在闺阁里?”
阿楚用力点头:“当然!现在的女性,能上大学,能搞科研,能当总统,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柳如是仰天笑了,那笑声里有释然,有遗憾,还有点“生不逢时”的愤慨:“好!好!我就说嘛,女人不是男人的附庸!我穿男装,不是想当男人,是想告诉他们——女人也能做你们能做的事!你们能殉国,我能;你们能写诗,我能;你们能谋国事,我也能!”
她走到窗边,看着外面自由行走的男女,眼神里带着向往:“这样的世道,才配叫‘天下’。不像我们那时,男人把‘女子无才便是德’挂在嘴边,不过是怕女人比他们强。”
晏辰说:“后世将您与其他秦淮八艳并称,却总说您‘过于刚直,失了女儿态’,您在意吗?”
“在意?”柳如是挑眉,拿起那本《柳如是诗集》,拍了拍封面,“他们说我失了女儿态,却学不来我的诗;说我刚直,却没我的骨气。我柳如是,活这一生,就为‘痛快’二字——爱我所爱,恨我所恨,骂我想骂,做我想做。是不是‘女儿态’,轮得到他们评说?”
她将诗集放回书架,理了理直裰上的竹叶纹,那竹叶像她的风骨,经冬不凋:“替我告诉后世,柳如是不是谁的‘红颜’,也不是‘秦淮八艳’里的符号。我就是我,会写诗,会骂人,敢殉国,敢爱憎。钱谦益的‘水太凉’,是他的耻辱,不是我的;我的风骨,是我的骄傲,谁也抢不走。”
走到镜子前,她回头对阿楚挥了挥手里的橘子皮,语气带着点洒脱的告别:“若有来生,我还要做柳如是,生在你们这个时代,不用穿男装也能论国事,不用靠男人也能活成自己——比这辈子,更痛快!”
身影消失时,仿佛还能听到她吟哦诗句的声音:“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呸,这是写女人的,我要写‘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阿楚用力鼓掌:“这才是真正的‘大女主’!比现在好多爽文女主带感!”
晏辰推了推眼镜:“接下来这位,是清末的‘鉴湖女侠’,为革命牺牲的女英雄——秋瑾。”
阿楚眼睛一红:“秋瑾!‘秋风秋雨愁煞人’!她是真的为了推翻清朝,被砍头的吗?”
第二十八位嘉宾:秋瑾(清末)
镜面的光芒这次带着点硝烟的凛冽与笔墨的滚烫,一个身影大步走出,步态铿锵,像踩着革命的鼓点,带着“拼将十万头颅血,须把乾坤力挽回”的决绝。
秋瑾的美,是那种打破性别桎梏的英挺与炽烈,像一柄即将出鞘的宝剑,明明是女儿身,却偏要担起男儿的家国重担,明明是书香门第出身,却偏要投身战火,像一枝生长在悬崖上的青松,虬劲、坚韧,迎着风雨而立。
她穿着一身清末的男子式长衫(她常以男装活动),藏青色的粗布面料,没有任何绣饰,却洗得干净挺括,腰间系着一条黑色的皮带,上面挂着一把小巧的匕首(据说她随身携带,既是防身也是信念的象征)。
身材是矫健的“革命者型”,肩背宽阔,腰肢紧实,没有传统女性的柔媚曲线,反而透着常年骑马、练拳的力量感,尤其是手臂,肌肉线条清晰,能看出长期劳作与锻炼的痕迹——据说她在日本留学时,曾与留学生一起练习射击、马术,此刻那挺直的脊背,还能看出当年“身不得,男儿列;心却比,男儿烈”的飒爽。
容貌是“闺秀相”与“革命家相”的激烈碰撞:眉是浓黑的“剑眉”,眉峰高耸如刀削,眉尾上扬,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完全摒弃了传统女性的弯眉细描;
眼是大而亮的杏眼,眼尾微微上挑,瞳仁是深褐色的,像燃烧的炭火,看人时带着穿透黑暗的光芒,谈革命时能亮如火炬,临刑前能静如深潭,据说她在绍兴轩亭口就义时,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对未竟事业的遗憾;
鼻梁高挺,鼻翼开阔,带着男性化的英气,却因嘴角偶尔的柔和而不失女性的细腻;唇是偏薄的淡红色,不笑时唇线紧绷,像刻在石碑上的誓言,笑起来则嘴角咧开,露出爽朗的牙齿,那笑容里有对同志的热忱,有对未来的憧憬,却绝无半分怯懦——据说她在大通学堂讲课,曾拍着桌子对学生说“女子若想独立,必先推翻这吃人的礼教”,此刻那眼神里的炽烈,倒真能点燃人心。
皮肤是那种常年奔波的小麦色,细腻却有光泽,带着风吹日晒的健康,不像深闺女子那般苍白,眼角的细纹里藏着革命的风霜,却更添几分厚重的力量感,头发简单地梳成一条辫子,垂在脑后,没有任何珠饰,却比任何钗环都更显风骨。
她落地后,目光第一时间落在墙上的中国地图上,快步走过去,指尖重重落在绍兴的位置,声音洪亮,带着江浙口音的铿锵:“轩亭口……我就是在那里走的。”
阿楚鼻子一酸,递上一杯热茶:“秋瑾先生……您受苦了。史书说您是为了推翻清朝,筹备起义失败,被清廷逮捕,最后从容就义,年仅32岁,这是真的吗?”
秋瑾接过茶杯,却没喝,只是捧着取暖,指尖因常年握笔、握刀而有些粗糙,语气平静却带着千钧之力:“是真的。光绪三十三年(1907年),我和徐锡麟约定在安徽、浙江同时起义,可惜事机泄露,他在安庆失败牺牲,我在绍兴大通学堂被捕。”
她顿了顿,指尖在地图上划过,从绍兴到日本东京,声音沉了些:“他们审我,问我同党是谁,我只说‘革命党人遍布天下,要杀便杀,不必多问’。他们让我写供词,我就写了‘秋风秋雨愁煞人’——不是愁自己死,是愁革命未竟,愁天下女子还在苦海里挣扎,愁这乾坤何时才能清明。”
晏辰说:“秋瑾女士,您本是官宦人家的小姐,丈夫是湘潭富商王廷钧,生活优渥,为何要放弃安稳,投身风险重重的革命?”
“安稳?”秋瑾笑了,那笑声里有对旧时代的嘲讽,“女子生在那个世道,哪有什么安稳?我嫁入王家,穿金戴银,却要看着丈夫纳妾、听着婆婆骂‘不下蛋的鸡’,连读书的权利都没有——这叫安稳?我去日本留学,看到西洋女子能上学、能工作、能参与国事,再回头看中国女子,裹小脚、守闺阁、任人摆布,像牲口一样被买卖——这世道,能忍吗?”
她将茶杯重重放在茶几上,茶水溅出些许:“我搞革命,不只是为了推翻清朝,更是为了让天下女子能‘脱簪珥,易冠裳’,能读书、能自立、能和男子一样站着活!我穿男装,不是想当男人,是想告诉世人:女子的肩膀,也能扛得起家国!”
阿楚说:“后世说您‘既是诗人,又是革命家’,您的‘休言女子非英物,夜夜龙泉壁上鸣’至今还鼓舞着很多女性,您自己觉得,诗与革命,哪个更重要?”
“缺一不可。”秋瑾眼神亮了,像提到了心尖上的事,“诗是鼓点,能唤醒沉睡的人;革命是利刃,能劈开吃人的礼教。我写‘秋风秋雨愁煞人’,不是愁自己死,是愁革命未成功;我写‘龙泉壁上鸣’,是想让天下女子都知道,我们手里也能有‘剑’!”
她拿起阿楚桌上的一本《秋瑾文集》,翻到《敬告中国二万万女同胞》,指尖抚过“诸位姊妹,你要知道天下事,天下人都有分,你也有一分”,声音软了些,却更有力:“当年写这些,是怕女子们还在梦里;现在看来,你们醒了——真好。”
晏辰说:“您就义时,年仅32岁,有没有过遗憾?”
“遗憾?”秋瑾抬头,看向窗外飘扬的国旗,眼神里有释然,也有滚烫的期待,“遗憾没能看到清朝灭亡,没能看到女子剪去发髻、放开小脚,没能看到学堂里坐满女学生。但我不后悔——革命总要有人流血,我秋瑾的血,能染红一块砖,铺成后人的路,就值了。”
她站起身,理了理长衫的下摆,那粗布的褶皱里,仿佛还藏着大通学堂的枪声:“替我告诉后世的姊妹们,别辜负那些流血的人。你们能上学、能工作、能自己选人生,不是天生就有的,是无数人用命换的。要记得,女子的价值,从不是‘贤妻良母’,是‘我就是我’——能爱家国,能爱自己,能活成自己想活的模样。”
走到镜子前,她回头,敬了一个现代的军礼(不知何时学会的,却格外标准),声音洪亮如钟:“秋风秋雨不再愁,因为你们,就是乾坤!”
身影消失时,仿佛还能听到她吟诵的声音:“一腔热血勤珍重,洒去犹能化碧涛!”
阿楚抹了把眼泪,声音哽咽:“原来‘秋风秋雨愁煞人’里,不是绝望,是未竟的希望……她看到现在的中国,一定会笑的。”
晏辰望着镜面,轻声道:“从夏姬到秋瑾,两千多年,她们从‘想活下去’到‘想活成自己’,从‘被历史定义’到‘定义自己’——这或许,就是最好的传承。”
镜面的光芒渐渐淡去,仿佛还回荡着二十多位女子的声音,有委屈,有倔强,有清醒,有炽烈,最终汇成一句:“我们,不是符号,是活生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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