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的瞬间,威廉已经走到了门口。
会议室隔壁是间设备间,落灰的示波器和废弃的路由器堆在墙角,唯一的光源是天花板上摇晃的白炽灯。
威廉关上门,金属门闩扣上的"咔嗒"声让我想起观测站地下实验室的防爆门——那次我们用三吨重的合金板封死了星之根的主茎,结果三天后它从通风管道里钻出了新枝。
"说吧。"我靠在示波器机架上,故意让金属支架发出吱呀声,"你们是谁?
为什么现在才出手?"
威廉从内袋摸出个银色烟盒,弹出时我瞥见盒底刻着的藤蔓纹路——和星之根的截面图一模一样。
他抽出根没过滤嘴的细烟,用打火机点燃时火焰映亮了眼尾的细纹:"因为我们一直在等一个能真正理解世界树的人。"
烟味有点苦,混着松木香钻进鼻腔。
我想起三个月前失踪的种火者成员,他们最后那封加密邮件里附着段音频,背景音就是这种松木香。"而你,"威廉吸了口烟,火星在黑暗里明灭,"就是那个人。"
"理解?"我攥紧了口袋里的密钥卡,金属边缘硌得掌心生疼,"理解它怎么吞噬恒星?
怎么用藤蔓绞碎量子计算机?
还是理解它现在正在重组信号,要把整个太阳系变成它的苗圃?"
威廉的灰眼睛在烟雾里忽明忽暗:"你见过它的根须吗?
不是实验室里那些被切断的残枝,是真正的主根。"他突然伸手,指尖几乎要碰到我眉心,"在参宿四被吞噬前七十二小时,它的根须穿过了我的意识。
我看见的不是毁灭,是——"
"叮——"
设备间的门被撞开的瞬间,卢峰的喘息声像台破风箱。
他怀里抱着那台老笔记本,屏幕上的绿标正疯狂旋转,波纹状的光带从边缘溢出来,在墙面投下扭曲的影子。"频谱分析仪显示..."他的喉结上下滚动,"这些波纹的频率...和威廉先生的设备完全一致。"
我猛地转头看向威廉。
他还捏着那截快燃尽的烟,火星落在衬衫上烧出个小洞,可他像没知觉似的。"你们的设备..."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正在唤醒世界树的一部分。"
威廉的嘴角翘了翘,那抹笑像片融化的冰:"林博士,你以为我们是来阻止它的?"
金属门在卢峰身后敞开,会议室的光漏进来,照见威廉烟盒上的藤蔓纹路正泛着幽绿——和笔记本屏幕上的波纹,和三个月前观测站望远镜里闪过的光网,和此刻我后颈因为恐惧而竖起的汗毛,频率完全重合。
"你们到底..."我向前跨了半步,却被卢峰突然拽住手腕。
他的手指冰凉,指着笔记本屏幕:"看波纹扩散方向——它们在往威廉的设备里钻。"
威廉把烟蒂按在示波器外壳上,焦糊味混着松木香更浓了。
他重新扣上风衣领口,遮住喉结:"十点零七分快到了。"
我摸出手机,屏幕亮得刺眼——九点五十九分。
"你们到底是谁?"我脱口而出,可威廉已经走到门口。
他推开门时,会议室的喧哗涌进来,杰克的喊叫声混着汉斯拉动枪栓的脆响。
"答案在唤醒信号里。"威廉转身时,镜片反着光,我看不见他的眼睛,"而你,会自己找到它的。"
卢峰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笔记本屏幕突然爆出刺目的白光。
我眯起眼,看见光网中央浮现出个模糊的轮廓——是棵树,无数藤蔓状的根须穿透星际尘埃,朝着太阳系的方向,生长。
十点零六分。
我听见自己的心跳和笔记本的蜂鸣重叠,和威廉的脚步声重叠,和窗外"还我真相"的口号声重叠。
最后一秒,手机在掌心震动,是卢峰发来的消息:"信号源定位了——在威廉刚才坐的椅子下方,有个微型发射器。"
我猛地抬头,威廉已经消失在走廊尽头。
而白板上的"立场"两个字,在顶灯的冷光里,突然变得像道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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