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传来了许多异样的声音:各种东西从天而降掉落下来的声音,啮齿类动物灵动的低语与磨牙的声音,风吹过纸张发出的哗啦啦的声响,还有纸随着风起飞时发出的响声……它们就像是白鸽或者是白色蝴蝶或者是白色的会飞的一切,在空中没有方向和异常悲伤的姿势盘旋着。空间好像在伴随着它们一同摇晃和舞蹈着。这是一本很薄的本子,很快就要写完了。和边上那些早就写好的成品相比起来,这本作为结局的书薄得简直有一点触目惊心。仿佛故事的主角在经历了跌宕起伏的人生后再也没有办法忍受,于是匆匆忙忙地逃离了作为“主角”的生活,只留下茫然无措的作者和不知所措的读者,还有一个极端干瘪的结局。“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可能。”他突然自言自语道:“说不定是有人终于厌倦了芭比娃娃过家家的戏码,当场宣布所有梦幻故事的真相就是一个垃圾桶里的小玩偶临死前的幻想,于是一个等待和垃圾一起焚化的小东西就成了这个故事最终的结局……”“哦,见鬼。”好像有一个声音在他的耳边抱怨道,“最狗屎的梦结局。”于是他微笑起来,看上去还挺高兴的,他周围明亮的火海把他的面孔照得闪闪发光。他把这一页纸写完,在翻页的间隙朝着外面看过去——在闪闪发光的火周围,海水正在翻滚着气泡。一截正在朝着下方沉下去的巨大骸骨,它连接着半截美丽的尾巴,蛇般的尾巴,刚好沉到了这里,湛蓝的血液顺着切口流淌下来,好像一辈子都流不完。不久之前,那个在火焰中剧烈挣扎的巨大生物把自己的尾巴撞断了一截。它撞到海水里的山与岩石上,它撞到那些比古老还要更加古老的建筑上面,可火焰伴随着它的抽搐在每一个地方燃烧起来,让它在恐惧中停止了生命的一切行动。美丽的生物,但死前的样子却那么的丑,那么的狰狞。血的颜色比大海更蓝,更深邃,更容易让人想到蓝调。男人站起身,往墨水中混入这些血,重新蘸墨,用墨蓝色继续写下去。字典翻到首字母开头,往后几页,再往后几页。oon——月亮。另起一页,纸上首先写下的是这样一句:“whenifirstsawher,shewassittgontheroofofchurchwiththeoononaleash”(当我第一次看到她时,她坐在教堂之顶,手中的绳子系住月亮。)“创作中会有一个很特殊的现象。”在房间里,费奥多尔给自己倒了一杯不知道算是什么东西的饮料,也不喝,就是放在那里摆着,对自己面前的贝斯说道。“什么?”贝斯有点茫然地下意识反问道,但身体很诚实地坐得端正起来:真的,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拒绝托思妥耶夫斯基讲写作指南。翘着二郎腿在边上看戏的太宰治已经笑起来了,不用看都能知道他脸上那种微妙且戏谑的表情。所以费奥多尔给对方递去一个和蔼的眼神,似乎正在询问为什么他那么闲。“好,那我还是走吧。”太宰治语气轻松地说道,站起来:“我去看看隔壁的尤克里里小姐。他们正在商讨什么样的环境对于德鲁伊来说算是一个密闭的空间,估计一直能商量到晚上。”“他们商量到哪里去了?”贝斯稍微走神了一下,有些好奇地问道。“用植物编制的笼子吧。是尤克里里自己提出来的。她表示在这个方面可以尝试一下原教旨主义,她那里以前就是把人关在笼子里面然后用箭射死的。”“……”好吧,德鲁伊。贝斯叹了口气,不再去想这个。费奥多尔一直看着太宰治走开,然后才继续说道:“作者会不由自主地把自己写到故事里,成为一个或者许多个角色。”“他们有的时候是取材于自己生活的部分片段,有的时候基本上就是自己人生的翻版,有的时候是自己性格中的一个侧面,有的时候是理想中的自己。当然,还有很多很多的情况。”贝斯愣了一下。一直表现得相当无害的俄罗斯人笑起来,语气一如既往地温和:“因为很多人只是对自己的生活感触格外深刻,所以塑造人物的时候会下意识地用自己最熟悉的材料作为素材。还有一种特殊的情况,是希望自己能在文字中获得自由。就像是巴赫《赋格的艺术》。”他用自己名字的四个字母作为音乐的标题,让自己在不断上升的音乐的神圣阶梯中获得神圣的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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