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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第1页）

他声嘶力竭地呼叫着在烈火浓烟中穿梭飞行，一一点数着他的部下，呼喊他们的代号和姓名。

大部分人的名宇都呼唤不应了，他仍然不停地呼唤。一边呼唤，一边摁动导弹发射按钮或抠动机炮扳机。到后来，这种呼唤已不再有点名的意义，仅仅成了一种冲杀时的吼叫。

最后，当他充血的声带嘶哑得再也发不出声来时，他突然不再吼了，他的两眼定定地盯住了前方：

他看见了那架带＝＝标志的直升机！

那家伙在非常近的距离内把一架&ldo;雌鹿&rdo;打得凌空爆炸后，正拉起机头想避开飞机爆炸时的碎片。它的动作非常漂亮，本来是背朝着太阳在飞，忽然仄起身子，猛一扬头，就改成了迎着太阳飞。

拉奥简直被这个动作迷住了，摁在发射按钮上的手好半天没有动，一直等到它从太阳的光圈中钻出来，他才有些惋惜地摁动了导弹发射钮‐‐可让他傻眼的是，导弹居然没有发射出去！

导弹打光了。

他连忙把食指改放在机炮扳机上，狠命地一抠到底，3o炮弹像一串闪光的链条甩了出去……

他看得很清楚，那家伙被打中了！不偏不斜，正打在那个＝＝标志上。奇怪的是没有发生爆炸，只有一团火球从那里冒出来。那家伙往前冲了一下，又在空中停住了，悬停片刻后，慢慢地回过机头，向他这边直飞过来。他连续抠动扳机，却始终不见机腹下有炮弹飞出去。炮弹也打光了。而那架冒火的直升机还在摇摇晃晃地朝着他飞。他已经能看见那家伙的脸了，这是他从录像带上反复看过多次并深深刻印在脑子里的那张脸。他能感到对方也在狠命地向他摁动导弹发射按钮和炮钮，但同他一样，那家伙也是既没导弹，也没炮弹了。

除了各自的直升机，他们只剩下了赤手空拳。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那团火球在拉奥眼里也变得越来越大。现在他们只有两种选择：

要么马上避开，要么迎头相撞……

梵蒂冈　200o年2月7日

一脸悲伤的红衣主教圣巴斯蒂安。

杜米埃推开了教廷国务大臣办公室的门，国务大臣马里奥。

冈萨雷斯正面窗面立，他回过身来时，杜米埃发现他眼圈红红的，看来他还在为教皇的辞世而难过，这让杜米埃很感动！

&ldo;您能在这个时候来我真高兴，这起码使我这颗悲痛的心得到了某些慰藉。您知道，我已经侍奉了他老人家整整十年……&rdo;国务大臣说着，眼圈又红了。

&ldo;是的，大人，我也和您一样悲痛。&rdo;

&ldo;愿他老人家的灵魂在上帝的身边安息。&rdo;

&ldo;是的，这是我们共同的愿望。&rdo;

&ldo;但是，对不起，请坐。我是说，他老人家回到上帝身边去了，这个世界总还需要有上帝的代表，我的意思是，需要一个新的教皇。&rdo;

&ldo;的确如此，大人。&rdo;

国务大臣在红衣主教的身边坐了下来，目光里充满期待地望着杜米埃：

&ldo;不知对选举新教皇，红衣主教大人有何见解？&rdo;

国务大臣的语气忽然变得有些谦卑，使杜米埃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ldo;哦，大人，我很抱歉。老教皇的辞世实在是太突然了，让人还来不及考虑有关新教皇的事。&rdo;

&ldo;不，其实对我们来说，它并不突然。事实上教廷已把这一不可避免的事情成功地掩盖了半年之久。他老人家半年前就已失去了行为能力。&rdo;

杜米埃心里一惊。那么，那个给他下旨令要他去芝加哥和纽约的人是谁呢？

他从国务大臣那张让人琢磨不透的脸上找到了答案。

&rdo;所以，&rdo;国务大臣接着说，&ldo;酝酿新教皇人选的问题，半年前就已经开始了。&rdo;

&ldo;哦，是这样，大人。&rdo;

&ldo;你是候选人之一。&rdo;

&ldo;我？这怎么可能？&rdo;杜米埃又吃一惊。

&ldo;我也是。&rdo;

杜米埃似乎明白了，也许国务大臣在竞争新教皇的宝座，想提前拉到足够的选票？

&ldo;您是最有希望的，大人。&rdo;

国务大臣深奥地笑着摇摇头，&ldo;不，大人有所不知，我是个西班牙人，我很清楚这一点。各大教区的选票，不会落到一个既非西方大国又非第三世界国家的西班牙人头上的。&rdo;

他说这话时，脸上划过了一丝无奈的悲哀。

&ldo;那就只能等选举时，看多数代表的意向了。上帝会通过选举人的手来体现它的旨意。&rdo;

国务大臣又摇了摇头，&ldo;不，上帝的旨意有时握在少数人的手里。红衣主教大人，难道您愿意看到仅仅是由于得票众多，就让一个来自非洲荒漠或是亚洲丛林的红衣主教成为新的教皇吗？&rdo;

&ldo;大人，我不懂您的意思。如果他能获得足够的票数，那就说明他也能获得足够的拥戴，既然上帝无所不在，它的代表来自哪一个洲，好像并不那么重要。&rdo;

&ldo;红衣主教大人！&rdo;国务大臣的声调抬高了一下，又马上压低了，&ldo;您太善良了。票数并不能说明一切，更不能完全代表上帝的意志。我们必须制止这顶全世界独一无二的皇冠，落到一个只代表蒙昧初开的地区的人头上。您不认为我的看法是正确的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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