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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老朽一来就看到他那张死人脸，走到他跟前摆摆手，&ldo;嘿，回神了！干嘛你，抽疯啊来这么早？

程悍站起身，直勾勾走进店里，又一屁股坐下发呆去了。

没一会儿乐队的人到齐了，调音的调音，调弦的调弦，程悍尽力回过神智，心不在焉地练了首歌，还唱错了词儿。

&ldo;昨儿逼哥的演唱会白看了是吧？&rdo;邵彻疾言厉色，教训起人来丝毫不客气：&ldo;能不能有点儿职业素养？要走神去别地儿走去，当我他妈跟你在这儿过家家呢！&rdo;

&ldo;我哪儿走神了！&rdo;程悍死鸭子嘴硬，&ldo;我就是忘词儿了，我还不能捋一遍嘛！&rdo;

他虽然不肯承认，但总算被骂醒，找回神智，且状态越来越好，本来七八点才上人的清吧，这会子太阳还没下山就被他的歌声引进门，到了晚八点酒吧已经人满为患。

本来乐队只是练习，很多老歌要重新编曲，每个小节都要翻来覆去的磨合。但主唱一找到感觉，也带动了其他成员的乐感，练习的无比通畅，一口气唱了两个多小时，才酣畅淋漓地结束排演。

&ldo;我刚在门口看到关青了。&rdo;阔三娘拎着盒饭到他们这桌坐下说。

程悍的心一下就突突直跳，&ldo;他在哪儿呢？&rdo;

阔三娘耸耸肩，&ldo;我让他进来，他说他只是路过，赶回家做饭去了。&rdo;

哪儿他妈是路过啊！程悍心道，这是偷摸来看我跑没跑吧！

老朽突然把手放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姿势：&ldo;嘘闻&rdo;

程悍不解：&ldo;闻什么？&rdo;

老朽：&ldo;jian｜情的味道！&rdo;

程悍：&ldo;滚一边儿去！&rdo;

但随着老朽这句话，程悍敏感地发现其他人看他的眼神儿不对劲儿了，他气急败坏地摔摔打打，顶着一脑袋低气压回家了。

关青像许久未得宠幸终于得见圣上的妃子，激动而期艾地站起身，双眼发亮：&ldo;这么早就回来啦？&rdo;

程悍阴恻恻地盯着他，&ldo;你去酒吧了？&rdo;

&ldo;啊，&rdo;关青心虚，&ldo;我路过，去看看你干嘛呢。&rdo;

程悍眯起眼：&ldo;你是去看我跑没跑吧！&rdo;

关青：&ldo;我…那个…&rdo;他弱弱地笑了，&ldo;我不是还不敢相信你答应跟我处朋友嘛！&rdo;

&ldo;我什么时候答应跟你处朋友了？&rdo;程悍换上拖鞋，大咧咧地往饭桌边儿一坐，&ldo;你怎么这么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呢！我说的是先试试，我现在就后悔啦，不想试了！&rdo;

&ldo;为什么？&rdo;关青失声喊道，眉毛都皱成了倒八字，可委屈呢。

程悍吃着人家的饭，嘴却丝毫不见短，&ldo;人家不说太容易得到的都不会珍惜嘛，我觉得不能这么轻易就答应你，显得我特别不值钱！&rdo;

关青气结，义正严辞地反驳：&ldo;我都喜欢你十几年了，这还容易？那什么才叫不容易？非得我苦守你一辈子，你跟前面结婚生子，我搁后面沉默是金，等我死了，才显得你特别值钱呗？&rdo;

程悍一记眼刀甩过去，&ldo;你这什么态度，想造反？&rdo;

关青眼睛红得像小白兔，又觉得程悍一点儿都不在乎他的情意和感受，分明把他当猴儿耍，简直想咬死他！可他当然不敢呀，只好嗫嚅说：

&ldo;那…那你怎么才能跟我处朋友？&rdo;

程悍憋着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关青这么好逗，他大爷开恩似的说：&ldo;我不是说等你说完你从什么时候、因为什么喜欢我，再决定咱俩接下来怎么走嘛，你还没讲你从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呀。你现在讲吧，我听完再考虑怎么处置你。&rdo;

关青看出来了，他这纯属在逗他玩儿，他也是有骨气的，&ldo;我不说！&rdo;

程悍无所谓地撇撇嘴，&ldo;不说算了，我睡觉去。&rdo;

&ldo;别，&rdo;关青一把拉住他，&ldo;我说！&rdo;

程悍满意了，&ldo;说吧。&rdo;

关青又开始低头搓自己的裤子，&ldo;就是…从你进去后……&rdo;

☆、第十七章

那晚程悍走了之后，关青一直悬着心，不用确切的消息，他已经从各种流言里知道程悍杀完人又自首的事儿。

他一方面庆幸程悍的选择，一方面又觉得程悍当时要是逃跑就好了，监狱的日子…关青不敢想象。

那段日子辛福有完全成了派出所里跑堂的，他们都是穷人家的孩子，唯一能打探到消息的方式就是各种讨好和跑腿，跑得心力交瘁。

&ldo;别人蹲监狱都是搁一个地儿蹲，程悍到好，从戒毒所到少年管教所再到劳改局，一气儿蹲了个齐全，哎&rdo;辛福有这个不怎么抽烟的人也叼上烟了，他蹲在关青学校里枯枝干芽的柳树下，面黄肌瘦像个抽大烟的，&ldo;悍子…这辈子算是完了。&rdo;

关青听得惆怅，&ldo;你见到他了吗？&rdo;

&ldo;没呢，判决书还没下来，现在不让见。&rdo;

&ldo;那…&rdo;关青小心翼翼地问：&ldo;大概能判几年？&rdo;

&ldo;几年？&rdo;有子冷笑，&ldo;现在全国都在扫黑严打，我听人说他幸亏还未成年，不然在这个风口上，枪毙都有可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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