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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2页）

她接过手来。汤玛士心想这个耳环对她那小巧的耳朵来说是太大太俗丽了一点。她今天戴着的一对也太大了。

他说：

&ldo;你游泳的时候也戴着耳环，不怕掉了吗？&rdo;

&ldo;噢，这些是非常便宜的东西。因为这个我不得不戴耳环。&rdo;

她摸摸左耳。汤玛士记起来了。

&ldo;噢，对了，那次老邦瑟咬伤了你？&rdo;

奥德莉点点头。

他们陷入沉默的童年记忆中。奥德莉&iddot;史但迪西（她那时的名字），一个细长腿的小女孩，脸凑向一只叫邦瑟、脚爪受伤的狗脸上想抚慰它。它狠狠咬了她一口。缝了几针。现在并没有多大的伤痕‐‐只有小小的一块疤痕。

&ldo;我的好女孩，&rdo;他说，&ldo;几乎看不出疤痕。你何必在意？&rdo;

奥德莉停顿了一下，然后诚恳地说：&ldo;因为‐‐因为我就是忍受不了瑕疵。&rdo;

汤玛士点点头。这跟他所了解的奥德莉相符‐‐她要求完美的本能。她本身就是件如此完美的作品。

他突然说：

&ldo;你比凯伊美多了。&rdo;

她很快地转过头来。

&ldo;噢，不，汤玛士。凯伊‐‐凯伊真的很可爱。&rdo;

&ldo;只是外表，骨子却不然。&rdo;

&ldo;你是指，&rdo;奥德莉有点感到好玩地说，&ldo;我美丽的灵魂？&rdo;

汤玛士敲敲烟斗里的灰烬。

&ldo;不，&rdo;他说，&ldo;我想我指的是你的骨架。&rdo;

奥德莉笑出声来。

汤玛士重新装满一烟斗的烟丝。他们沉默了将近五分钟，汤玛士不只一次地偷瞄着奥德莉，他看得很巧妙，她并没发觉到。

他终于平静地说：&ldo;有什么不对劲，奥德莉？

&ldo;不对劲？你指的是什么意思？&rdo;

&ldo;你心里有点儿什么事？&rdo;

&ldo;不，没有什么事，完全没有。&rdo;

&ldo;有。&rdo;

她摇了摇头。

&ldo;你愿意告诉我吗？&rdo;

&ldo;但没什么可以告诉你的。&rdo;

&ldo;我想我也许是个笨人‐‐可我还是要说话的。&rdo;他停了一下又说，&ldo;奥德莉‐‐你不能把它忘了吗？为什么你不能都统统随它去呢？&rdo;

她的小手颤抖地抠着岩石。

&ldo;你不了解‐‐你也不可能着手去了解。&rdo;

&ldo;不，奥德莉，我亲爱的，我了解，我心里很清楚。&rdo;

她转过脸来疑惑地看着他。

&ldo;我完全了解你所经受的一切。而且‐‐而且清楚地知道，这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rdo;

奥德莉脸色苍白，连嘴唇都快要没血色了。

&ldo;我想，&rdo;她说，&ldo;过去我认为‐‐谁也不知道的。&rdo;

&ldo;但是，我知道，我‐‐我不想谈这个。想着重告诉你的是，一切都已结束‐‐全都过去了。&rdo;

她低声说：

&ldo;有些事情是不可能结束的。&rdo;

&ldo;你听我说，奥德莉，沉湎于往事的回忆是没有好处的。即使你已经忍受了可怕的折磨，在心里翻来覆去想也是无补于事的。要向前看‐‐不要回头顾盼。你还很年轻，你必须使生活活跃起来；你还有大半辈子要过，应该想的是明天而不是昨天。&rdo;

她用镇静的大眼睛凝视着他，而她的眼神丝毫没有透露她的真实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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