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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ldo;我很难过。&rdo;玛丽说。

&ldo;我说的是事实，不是吗？&rdo;

&ldo;不，不怎么是。也许，我们是愚蠢，不知人间疾苦‐‐可是毫无恶意。

表面上看起来，我自己恐怕就是你所谓的腐朽、肤浅、自以为是的人。可是你知道，真的，我骨子里相当富有人性。我现在听你这么一说就感到非常难过。

因为你不快乐，而我真希望我能帮上忙。&rdo;

&ldo;这‐‐如果是这样‐‐那你真好。&rdo;

一阵停顿。然后玛丽柔声说：

&ldo;你一直爱着凯伊？&rdo;

&ldo;爱得相当深。&rdo;

&ldo;那她呢？&rdo;

&ldo;我想也是‐‐直到史春吉出现。&rdo;

玛丽柔声说：

&ldo;你还爱着她？&rdo;

&ldo;我想这是显而易见的事。&rdo;

过了一会儿，玛丽平静地说：

&ldo;你离开这里不是比较好吗？&rdo;

&ldo;为什么我该这样做？&rdo;

&ldo;因为你在这里只有让自己更不快乐。&rdo;

他看着她，笑出声来。

&ldo;你是个好人，&rdo;他说，&ldo;可是你对在你圈子外彷徨的动物不太了解，不久就会有不少事情发生。&rdo;

&ldo;什么样的事情？&rdo;玛丽厉声说。

他笑了起来。

&ldo;等着瞧。&rdo;

8

奥德莉换好衣服，沿着沙滩走着，来到一处嶙峋的岩石地，汤玛士&iddot;罗伊迪正坐在那里抽着烟斗，对岸正是白色宁静的&ldo;鸥岬&rdo;。

汤玛士在奥德莉来到时转过头看她，身子却没动。她一言不发地在他身旁坐下来。他们之间一片沉默，一种相知甚深，无声胜有声的沉默。

&ldo;看起来多么近。&rdo;奥德莉终于打破沉默说。

汤玛士&iddot;罗伊迪望着&ldo;鸥岬&rdo;。

&ldo;嗯，我们可以游泳回去。&rdo;

&ldo;从这边不行。卡美拉曾经有个女佣，她是个爱好游泳的人，在潮水恰当的时候，常常游过来再游回去，要在高潮或是低潮时‐‐但是正在退潮时潮水会把你卷到河口去。有一天她就是这样‐‐幸好她头脑冷静，安全地在东头湾上了岸‐‐只是害得她精疲力尽。&rdo;

&ldo;这边并没有什么危险告示牌。&rdo;

&ldo;不是这一边。暗流是在另一边，断崖下面水很深。去年就有人自杀未成‐‐从断崖上跳下去‐‐不过半途被一棵树挡住了，海岸巡逻员救了他。&rdo;

&ldo;可怜的家伙，&rdo;汤玛士说，&ldo;我想他一定不会感谢他们。下定了决心要求得解脱却又被救起来一定很难受，让人觉得像个傻瓜一样。&rdo;

&ldo;或许他现在很高兴。&rdo;奥德莉出神地说。

&ldo;我倒怀疑。&rdo;

汤玛士喷吸着烟斗，他稍微转头就可以看到奥德莉。他注意到她正盯着海水出神。长长的褐色睫毛贴在秀气的脸上，小巧贝壳式的耳朵‐‐

这使他想起了什么。

&ldo;噢，对了，我找到了你的耳环‐‐你昨晚掉的那个。&rdo;

他的手指探进口袋里。奥德莉伸出手。

&ldo;噢，好，你在什么地方找到的？在阳台上？&rdo;

&ldo;不是。在楼梯附近，你一定是在下楼吃晚饭时掉的。晚饭时我注意到你没戴着。&rdo;

&ldo;我真高兴找回来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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