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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第2页）

惠帝：&ldo;什么信物？&rdo;

冯飒：&ldo;赵桢的一块白马玉符。&rdo;

惠帝听过后，命冯飒即刻将岑非鱼传召入宫。

岑非鱼轻功了得，不过片刻，便已站在大殿上。

惠帝听过岑非鱼的陈述，将两块残玉严丝合fèng地拼在一起，点点头，道：&ldo;赵王，看来赵灵的确是赵桢的遗孤。听说赵灵武功了得，他没有必要同岑非鱼合伙，假冒罪臣之子，诬陷于你。&rdo;

赵王脸色铁青，再也按捺不住，指着白马大吼：&ldo;你血口喷人！&rdo;继而转向惠帝，双膝跪地，三叩首，将前额磕破，&ldo;本王对大周忠心耿耿，当年出兵平叛，早知定会被人嫉恨报复，但为了江山稳固，却还是毫不犹豫地剿灭了叛军。定是他两人受人唆使，串通合谋，请圣上明鉴！&rdo;

声泪俱下、头破血流，赵王的模样半点不似作伪。

惠帝摇头叹息，道：&ldo;两人之言不可信，这玉符还有一块，是在齐王手中？速速去将齐王传来。&rdo;

众人故作惊讶，甚至有人装模作样地询问齐王怎会在京中。其实大家心知肚明，月前楚王亲自督办案件，眼下齐王劫掠漕粮的罪已经坐实，被软禁在洛京城中的行馆里，只等天子裁决。

齐王顷刻便至，虎步龙行，脸上没有半点心虚。他跪倒在地，行过君臣大礼，朗声道：&ldo;罪臣见过陛下。&rdo;

&ldo;旁的都是小事，暂不要提。&rdo;惠帝举着两块玉符，朝齐王发问，&ldo;齐王可认得此物？&rdo;

齐王从董晗手中接过玉符，细细查看，惊道：&ldo;这、这是昔日并州军的前锋，白马军主帅用以调兵遣将的玉符。&rdo;

惠帝又问：&ldo;齐王如何识得它？&rdo;

齐王长叹一气，道：&ldo;昔日，赵铎老将军在玉门抗击匈奴，适逢天旱，朝廷国库空虚，兵马粮糙吃紧。是我父王伸以援手，将青州的存粮送往边关，帮助老将军渡过难关。人分两面，并州军虽作乱，但他们镇守玉门关二十余年，尽心竭力抗击匈奴，却是不假。&rdo;

惠帝：&ldo;叔父贤明，大公无私。赵铎为魏臣时，亦很少参与朝政之事，及至大周开国，他更是为了大义，向我朝称臣，只请愿继续留在玉门驻守边关。&rdo;

齐王点头，目有泪光，道：&ldo;后来，赵桢将军从这块玉符中，发现了楼兰秘宝的踪迹。当时匈奴人佯装与我修好，局势和缓，赵桢将玉符一分为三，趁着这个空档，让岑非鱼回家省亲，并将其中一块玉符赠予我父王，算是还他慷慨赠粮的一份情。赵桢、曹三爵、我父王三人各持其一，任何人都不能私吞，我父王亦已将此事向先帝禀明。&rdo;

赵王简直一个字都不愿多听，听得&ldo;佯装&rdo;二字，当即打断齐王的话，道：&ldo;齐王怎知匈奴是佯装与大周修好，难不成，是你或你父亲眼所见？当时，匈奴明明早就有意同大周言和，可那赵氏父子在玉门关当了一辈子将军，都长了一颗嗜血的毒心，惧怕往后再无战事，自己手中便再无兵权，所以才会从中作梗，不断挑起争端，拒绝将兵权交还给我。&rdo;

岑非鱼眸中精光一闪，笑道：&ldo;齐王没去过玉门关，自然没有亲眼看过。可赵王说得如此笃定，想必是亲至玉门关外，还同匈奴的头领们把酒言欢？&rdo;

赵王怒道：&ldo;休得胡言诬我！&rdo;

岑非鱼陡然提高了声音，道：&ldo;那曹某请问赵王，您到底是如何得知玉门战况的？&rdo;

赵王气势不减，道：&ldo;朝廷岂能放任贰臣贼子在边关独大？本王乃堂堂都督幽、并、凉三州诸军事，在玉门关内安放耳目，难不成也要向你禀报？&rdo;

&ldo;陈王七步成诗，曹某没有那样的才能，但记忆过人。但凡王爷能说得出名字的并州军中人，曹某必定知晓。&rdo;岑非鱼迅速发问，气势凌厉、咄咄逼人，&ldo;请问王爷，您的眼线是谁？他姓甚名谁？在哪一营、哪一队、哪一个作战位，使得是哪一种兵器？能得到至关重要的情报，而后全歼并州军，如此大功想必王爷终生难忘吧！&rdo;

赵王年事已高，忽然被岑非鱼问了一长串问题，只觉脑中一片空白。情势急迫，不容他细细考量，编造出一个不存在的眼线。他只能硬着头皮说：&ldo;本王的眼线，就是羯人乞奕伽！&rdo;

至此，白马的身世、白马所述冤情，一桩一件，全都被印证了。

&ldo;好！&rdo;岑非鱼鼓起掌来，&ldo;赵王好担当。&rdo;

赵王怒目而视，眼眶通红，道：&ldo;本王当年为了获取并州军里通外敌的证据，不惜以羯族部落为人质，要挟赵桢手下一名裨将乞奕伽为我传递消息。本王的手段虽不光彩，但唯有如此才能保证消息切实无误。我做一回小人，并非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大周的国祚。&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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