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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1页）

&ldo;左相?&rdo;

&ldo;嗯?&rdo;不知不觉间，虞濯已经开始神志不清了。

&ldo;来人，扶左相去朕寝宫。&rdo;夏侯瞻赶紧接住他，不让其滑落到地上，触到他身上，隔着薄薄衣衫，都能透出一股炽热。

果然，此人内力深厚，寒暑不惧。夏侯瞻不动神色地翻看他的手指，骨节分明，白皙修长，掌心虎口都有一层薄茧，看样子像练剑磨损出来的。

似乎他从没见过这位左相大人使剑，藏得够深。

同赵公公把人带到寝宫，夏侯瞻便道：&ldo;让左相好好休息吧，朕去御书房休息。&rdo;

赵公公面露难色，夏侯瞻仅仅一瞥，看得前者立马不敢多言，不料虞濯拉着他的手，嘴里不知道在嘟囔些什么，力气大得出奇。

&ldo;恒清，把手松开。&rdo;夏侯瞻唤了两声，丝毫没用，手腕上的力度可以想象，夏侯瞻怀疑都能被他捏出淤青。

&ldo;给朕宽衣，朕同丞相在此守夜，子时过了再来叫朕吧&rdo;夏侯瞻道，赵公公急急将他外衣脱下，那只手硬是没松开。

说是守岁，实则夏侯瞻已经昏昏入睡，等他醒过来，赵公公还没来喊人，烟花爆竹的喧嚣不绝于耳。

不知过了多久，虞濯才睁开眼，身边人不急不缓地说：&ldo;已经子时了，一道去外头吧。&rdo;

一弄出点响动，出来不少宫女太监，饶是虞濯现在有些晕乎乎的，也明白自个丢人丢大发了。

虞濯收回手，揉了揉太阳穴，不经意间瞥到他手腕上紫红的抓痕，赶紧起身，整好衣冠，行礼道：&ldo;臣实在冒犯。&rdo;

大多数事情，夏侯瞻不喜旁人代劳，穿上礼服后，建议虞濯：&ldo;眼下夜深，天冷雪滑风大，左相不如留在宫里吧。&rdo;

&ldo;多谢陛下，臣……&rdo;虞濯还在犹豫该说什么，有人递过来一套礼服，也只好换上，心中喟叹，真不明白这太后中了什么邪，非要灌他酒。

&ldo;同朕一道去钟鸣寺吧。&rdo;夏侯瞻眼中映着烛火，显得熠熠生辉。

&ldo;臣为何去钟鸣寺?&rdo;虞濯疑问，这钟鸣寺紧挨着皇宫后的璟山，历来都是佳节盛会，皇室成员前去祭拜的，皇帝这么叫他一同去，怎么也不合礼数吧。

当然，夏侯瞻不会这时候去违反祖宗法制，只说：&ldo;等朕就好了。&rdo;往往也有一些达官显贵在钟鸣寺的外殿祈福，倒也不冲突。

&ldo;臣遵旨。&rdo;

濒临夜半，夏侯瞻攀上高阁，望着成片烟火，想起第一次见到虞濯的时候，他还是暴君手下的微不足道的一员，误入敌阵，本以为插翅难逃，一位白衣军师便说这是附近打柴的少年郎，放他回去。

他也记得年轻的军师浅浅一笑，在他耳畔轻言：&ldo;小子，你以后成就不在那人之下。&rdo;

夏侯瞻还未顺着他的目光看他所指之人相貌，一干士兵便将他扔出营帐，后来隐隐猜到军师说的人是靖军主帅，也是后来他的&ldo;父皇&rdo;。

从那以后，他开始相信世上是有神佛的。

不多时，辞旧迎新的钟声，自寺院内准时敲响。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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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离人求燕返故榻壹

一夜风雪，新年伊始，银华侵骨。

晨起朦胧时，出了寝宫，夏侯瞻便看到屋檐下站立的虞濯。

后者见到人，便深深作揖，笑着说：&ldo;臣参见陛下，卯时未到，陛下便晨起，忧国忧民，实在是臣等楷模。&rdo;

若是换一人说这些话，夏侯瞻便会觉得谄媚，偏偏虞濯话语中透着的真情实意让人忽略不了。他微微颔首，&ldo;恒清也是辛苦了，随朕去御书房吧。&rdo;

&ldo;臣遵旨。&rdo;虞濯注意到寝宫门前连等候的轿子也没有，这位皇帝还真是有几分军人作风。

赵公公麻利地引二人到御书房，沏上茶，退到暗处。

夏侯瞻把信函交到虞濯手上，道：&ldo;朕有一事想请教恒清。&rdo;

&ldo;陛下请言。&rdo;

&ldo;北疆战局尚未明朗，若朕想挑选一名督军领兵前往援助，恒清认为，哪位爱卿最合适?&rdo;

信函是西北来报，寥寥几字交代战况，提到了周将军周照不顾劝阻出兵，受了些伤。

交还信件，虞濯皱眉，督军人选不少，但是真正能发挥&ldo;督军&rdo;作用的，恐怕也只有两三人而已。

&ldo;陛下，苏拾雪苏公子如何?&rdo;

&ldo;不妥，苏公子本就是老师留给朕贴身保护的，何况他也不擅长与人交际。&rdo;夏侯瞻暗自想，虞濯最初果真是与他想到一块儿去了。

&ldo;既然苏公子不行，剩下二人不分上下。&rdo;虞濯摸了摸茶杯壁，依旧滚烫，放弃饮用。

&ldo;哪两位?&rdo;

&ldo;季长、孙岸。&rdo;虞濯说道，&ldo;只是这两位到底文官出身，西北苦寒，条件恶劣，如今又是新春佳节，恐怕会告病推辞。&rdo;

&ldo;告病推辞?西北稳定，多少战士身死他乡，哪有他们推辞的地步?&rdo;

&ldo;臣便等陛下决断了。&rdo;

既然是大年初一，虞濯不好在皇宫逗留太久，用了早膳之后，回了丞相府。果然见到满脸焦急的夏语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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