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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ldo;住绮月宫，臣先告退了。&rdo;

&ldo;摆驾绮月宫。&rdo;夏侯瞻说完才发觉，自己都不记得云妃住在哪，左相竟然记得清楚，看着那人离去背影，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心情。

夏语冰撑着伞，独自一人在寒风乱雪中等了许久，早已冻得双唇青紫，虞濯将狐裘披到他身上，浅笑着说：&ldo;又是个缺心眼的，怎么不寻个地方避寒?&rdo;

&ldo;属下怕大人来了见不到，便……&rdo;

巧的是，一出宫门便看到一身绛色官服的右相周熙，宫内他侄女刚开始折腾呢，这时候去可要触霉头。

&ldo;左相与陛下真是君臣情深，还能留午膳，不知宫里御膳房合左相的口味吗?&rdo;周熙论起年岁也是将近五十，两鬓微白，只是一双看似浑浊的眼睛底下压了多少算计，无人得知。

&ldo;右相说笑了，御膳房自然是包囊天下珍馐。&rdo;

&ldo;不是左相秀色可餐?&rdo;

虞濯眸带冷光，拿过夏语冰手上的纸伞，说道：&ldo;碰上某些人，本官能动手，就绝不说话。&rdo;广袖一挥，周熙无端觉得一股冷意袭来，当下打了个哆嗦。

夏语冰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他跟着左相已经走出老远的距离，小心翼翼地问：&ldo;左相，做了什么?&rdo;

&ldo;让左相家中姬妾独守空房十日罢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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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新桃换旧符肆

围墙外除旧迎新，灯火通明，好不热闹。

倘若问左相府中何时最寂静，虞濯只觉得是这除夕夜。烟花爆竹、欢声笑语，被围墙拦下，衬得院落之内，能听见融雪声。

可惜这番静谧，无人共享。

&ldo;大人，大人?&rdo;

一开门，是夏语冰。虞濯问：&ldo;你来作甚?&rdo;

屋内灯火昏暗，下人住的房内全然漆黑，连门都是虞濯亲自打开的，夏语冰犹豫地问：&ldo;大人独自在家?&rdo;

&ldo;其余人都去过年了，你有何事?&rdo;虞濯府内也无大事，家里书童厨娘都是京师人士，家中不远，便让他们吃一顿团圆饭。

&ldo;皇上在乘鸾宫传召，命奴才前来通报。&rdo;夏语冰小心翼翼地打量虞濯，生怕他怪罪自己。

&ldo;今年十五了?&rdo;

&ldo;回大人，过完年就十五了。&rdo;

&ldo;嗯，还是个孩子。&rdo;虞濯取出一个小荷包，这是他找人绣的，用来打发拜年的孩童，&ldo;给你的压岁钱，赶紧回家去吧。&rdo;

&ldo;多谢大人。&rdo;

临近深夜，又下起大雪，路上湿滑难行，虞濯施展轻功，连正门都不走了，飞檐走壁，不多时，跳落到乘鸾宫前。

夏侯瞻站在宫门檐下，陡然白衣男子从天而降，身形鬼魅。深宫白影，总能让人联想到不好的一面。

&ldo;大大……大人&rdo;轮值的侍卫没被吓出个好歹来，半晌才认出左相，赶紧喊道，&ldo;左相大人，您……&rdo;

&ldo;陛下急召，臣匆匆前来，惊扰了陛下，还望恕罪。&rdo;虞濯淡淡一笑，展开折扇，扇了两下，愣是不让夏侯瞻找出丝毫治罪的毛病。

夏侯瞻左瞧右瞧，想从他面上寻出得意的样子，以此看出此人是有意寻他开心，不过可惜虞濯并没有露出丝毫破绽。

&ldo;进来吧。&rdo;

皇宫内燃着地龙，暖融非常，燕太后和奶娘一道抱着两个小皇孙逗弄，笑靥如四月牡丹，夏侯瞻一向冷厉的神情都添了不少柔和。

&ldo;陛下寻臣来所为何事?&rdo;

&ldo;都说朕是孤家寡人，比不上左相大人茕茕孑立。&rdo;夏侯瞻摆摆手，宫女鱼贯而入，摆上丰盛晚宴。&ldo;一道用膳吧。&rdo;

这是请他吃团圆饭?虞濯看着窗外，笑得愈加温润，只说：&ldo;臣不喜欢热闹，独自一人也无妨。&rdo;

&ldo;左相来了便坐下吧，莫要再说这话。&rdo;太后让乳娘将皇孙抱下去。

宫女斟了一杯酒，燕太后让人退下后，便摆到虞濯面前，问：&ldo;左相可喝酒?&rdo;

虞濯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越也没找到什么根源，遗憾地说：&ldo;回禀太后，臣不善饮酒。&rdo;

&ldo;无妨，江南的糯米酒，浅尝不会有丝毫醉意。&rdo;

&ldo;多谢太后赐酒。&rdo;虞濯只得饮下，余光瞥到夏侯瞻，只管吃菜喝酒，没有想插嘴的意思。

&ldo;哀家年轻时在佛寺清修，到了宫里也是清修，瞻儿也是个没意思的性子。&rdo;燕太后黯然一笑，&ldo;哀家这一生，倒也是清净。&rdo;

&ldo;宫内这么多宫女太监，太后怎么会寻不到解闷聊天之人?&rdo;

&ldo;宫女太监怎么能交付一颗心，左相，您觉得呢?&rdo;

虞濯发觉自己真的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位燕太后，只是这表面功夫还得做下去，讲着讲着，竟然也聊了大半夜，临走前，太后竟还心情极好地赏赐了不少。

夏侯瞻酒量极好，虞濯见到几壶酒都是他喝的，竟连面色都不改，反观自己‐‐他可以保证，若是有一面镜子，定然能见到自己满面红光。

&ldo;左相，可要朕遣人送你回去?&rdo;

&ldo;不用……&rdo;虞濯觉着肠胃似有一团火在烧，脑袋也是晕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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