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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2页）

突然，眼前的情景再一次证实了我的感觉及猜测是正确的，因为，她来了！

还是那一身打扮，还是毫无表情的脸、空洞无物的一双眼，此刻她正站在窗户外面，默默地望着我！

&ot;来了！&ot;我挣扎着坐起来，向她打招呼。

她默默地看着我，眼睛眨了一下，算作回答。她的这一眨眼立刻使我惊喜不已，因为自从我们认识以来，她还是第一次冲我眨眼。

每当看到她，我总是有太多的疑问要问，这一次也不例外。

&ot;你为什么会来这里？&ot;

她默默无语。

&ot;你为什么要给梁希松打电话？你不是一直躲着他吗？&ot;

她还是无语。

&ot;你为什么不说话？你好像要告诉我什么，我已经从你的眼中看出来了，但每次你都不说……&ot;

&ot;唉！&ot;那我已经再熟悉不过的叹息又飘然而至。

&ot;你为什么总是叹息？你的心里一定有很大的痛苦，如果你相信我就说出来吧！&ot;

突然，她的眼睛再次闪烁，一滴泪滑落下来。我的心立刻软了：&ot;对不起，我太心急了，你不要介意，如果你想说的话就慢慢说吧，我在听！&ot;

她的身子开始飘动起来，她的眼里也多了色彩，看来，她真的打算开口了，我的心狂跳不止。

这时候突然响起了一阵猛烈的敲门声，我大惊失色，盯着微微晃动的门不知所措，待我再回头时她已经不见了。&ot;是我，小苏，快开门！&ot;是梁希松的声音。

我满怀失落地打开门，看到梁希松正一脸惊慌地站在门外。

&ot;你在和谁说话？&ot;他直视着我，生怕我会否认。

我连忙矢口否认：&ot;没……可能说梦话了吧！&ot;

&ot;你不是在做梦。&ot;他突然把头转向一边，表情有些怪异。

我不理会他的猜疑，近乎自言自语地道：&ot;我刚才做了个噩梦，梦见小溪死了，真的死了！&ot;我受到自己的感染，几乎要落下泪来。

&ot;不要胡思乱想了！&ot;梁希松没再追究，拍拍我的肩膀走了出去，看得出，他的心事更重了。

我身心疲惫地躺在床上，呆呆地看着空荡荡的窗玻璃，回忆着刚才的一幕，想到了小溪，不觉间泪就来了。

三十二、地下室的第一天

今天假期结束了，看来大家的心情不错，老k一路哼着小调。

我们下车后直奔病房楼的地下室，这是科长的决定。

走到地下室的入口时，我故意大声地道：&ot;科长，你觉得我们在这里得干多长时间呀？&ot;

没想到当时大家正逐步进入内心恐惧的状态，我的声音似空谷足音，使得他们齐刷刷地打了个冷战。老k愤怒地白了我一眼：&ot;你吃错药了？&ot;

科长也忍无可忍了：&ot;我说你小子是咋回事？是不是早晨吃饭撑着了？一惊一乍的！&ot;

其实我就是想让里面的田岭听到我们的谈话好迅速地隐藏起来，一是为了我们的&ot;君子协定&ot;，再就是以现在众人的状态，要真来个&ot;人吓人&ot;非得倒下一片不可。

说话间我们已进入到地下室，里面空荡荡的。我下意识地朝停尸房的方向看了看，静悄悄的，很显然，田岭不在，或者是即便在，大概也收到了我的信息藏了起来。

老k一行人则带着初来乍到的惊讶神态环视四周，准备以最快的速度揭开这里的神秘面纱。科长则拿出本子来准备安排工作。

老k率先感叹：&ot;好家伙，莫不是来到了阴曹地府，大白天的阴森森的，怪吓人的！&ot;

没人敢附和他的话，只是不停地巡视四周。我们几个人紧密团结在科长周围，不停交换着位置转动着身体，似乎共同抵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围攻。

最后科长下令：&ot;我们几个负责室外，小苏和老k你们俩最年轻，负责室内！&ot;

当然大家都知道所谓的室外和室内的划分标准，我倒无所谓，老k却不成了，一蹦老高，早已将刚才的恐惧忘了：&ot;我不干，年轻就该去送死呀！&ot;看来利益面前容易让人失去理智，此话一点不假！

看来科长对于这一结果早就有心理准备，于是使出全身力气来做垂死挣扎：&ot;这是命令！不能挑三拣四的，你看人家小苏那态度！&ot;这时老k使出浑身力气白了我一眼，使我的精神大受创伤。

然后科长开始做安抚工作：&ot;再说了，我们是一个团体，出了危险谁也跑不了，不存在什么送死不送死的问题！&ot;

&ot;反正我不去！&ot;老k大义凛然，宣布了科长决定的失败，然后抛出一句令众人窒息、令科长致命的一句话：&ot;你为什么不去？&ot;

&ot;我要统领大局！&ot;科长临危不乱，然后用眼扫视四周，希望有一位高风亮节的人能够站出来解他的后顾之忧。可事实令他失望透顶，其余几人全都纹丝不动。

最后科长无奈地宣布：&ot;室内由我和小苏来负责！&ot;

然后愤怒地大吼一声：&ot;开工！&ot;

病房楼的地下室看似空荡，其实改造难度要比地面以上大得多，我们最终确定的改造目标便是将其改造成为城市居民存放亲人骨灰的灵堂，另外再加设一间能够举行遗体告别仪式的礼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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