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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咳了几声之后，司苍绝天才收敛起笑容，&ldo;我怎可能不相信皇儿的能耐？&rdo;遂话音一变，冷声对着礼官道：&ldo;几位卿家，既然太子要求封红莲天印，尔等还不听命行事，莫不是欺太子刚回宫来不懂世事！&rdo;

&ldo;皇上息怒，臣等不敢！&rdo;礼官们连声呼唤，太子殿下性情冷漠、行事无常，他们怎可能有胆量去欺负？

&ldo;不敢？&rdo;皇帝话语冷硬，&ldo;太子之令，都敢不听，你们还有什么不敢？&rdo;

虽然确实怪不得他们，但只能怨他们撞上了枪口，司苍卿刚回京城，朝中大臣多为观望之态，更或有怠慢者，今日司苍绝天便决定表明自己的态度，敲山震虎，让那些大臣们心底有数，也算是为司苍卿立下不可动摇的威势。

&ldo;臣等即刻为太子行礼！&rdo;礼官之首忙连声道。

&ldo;也罢，&rdo;司苍绝天语气缓了缓，&ldo;明日便是祭祀大典，尔等莫要误了时辰。&rdo;

司苍卿静静地站在一旁，对于皇帝的用意，心中已是了然，如此甚好，刚刚回朝的他，正是需要在众人面前建立起不可侵犯的威严，这也是他决定要封红莲天印的用意，以此震慑一下群臣。

&ldo;嗯，&rdo;司苍绝天遂面色柔和地看着司苍卿，笑道：&ldo;皇儿，封完天印之后，你来寰傲殿见我，我有些事情要交代。&rdo;

&ldo;嗯。&rdo;

司苍绝天走后，祀礼宫的封印之礼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此事之后，群臣皆知太子受宠的程度，与作风的强硬，便俱是战战兢兢，不敢再有所懈怠。

……

月，初上枝头。

清冷的亭中，一儒雅中年男子，神情几分迷离，一个人独酌清酒。

&ldo;父亲，&rdo;一道修长的身影忽然走进亭内，声音清雅动听，&ldo;您有烦心之事？&rdo;为何，自那太子回朝之后，他便日日神情恍惚，以酒消愁。

&ldo;意儿来了呀？&rdo;微醺的男子忽然笑开，眼神飘远，&ldo;为父无事，只是想起了过往。&rdo;

柳意沉默地坐下，也不去阻止男子近乎自虐的行为，对于自己父亲的过往，并不清楚，只知道他从来不愿提起，似乎是一段伤心之事。

&ldo;意儿，&rdo;醉酒的正是苍寰丞相柳子问，他忽然看向柳意，向来深沉的眼眸此刻透着无比认真，&ldo;太子已经回朝，为父看得出他必会成为一代英皇，只是现在他才回京，凡事还是不清楚，你今后要多多帮助他……&rdo;

&ldo;父亲，&rdo;柳意淡淡地打断柳子问的话，&ldo;柳意做官，躬事为民，不事帝王！&rdo;

&ldo;意儿，&rdo;柳子问醉意全无，&ldo;此等大逆不道的话，以后不许再说。&rdo;

&ldo;孩儿不以为，此为大逆不道，为官者，民之父母。&rdo;柳意依旧风淡云轻地说道，遂话锋一转，&ldo;倒是父亲，孩儿从不曾见您与皇家多有瓜葛，只是明哲保身，为何如今却忽然要求孩儿去助太子？&rdo;

柳子问摇了摇头，叹道：&ldo;意儿，你还是太年轻，难免心高气傲。这天下本就是皇帝的天下，为官者，首在忠君。若无忠君，则难免时有玩忽职守。&rdo;

&ldo;为父虽是明哲保身，但忠君之心，毋庸置疑。&rdo;

&ldo;父亲，&rdo;柳意忽然淡淡一笑，&ldo;孩儿非不愿效忠，但，孩儿效忠的对象，绝不可以是平庸之辈。&rdo;

言罢，柳意起身离开亭子。

柳子问看着远去的孩子，微微叹息：这个孩子真像年轻时候的自己啊！

平庸之辈吗？他相信，绝不可能是司苍卿。这样的信任，只因为，他是那个人所倚重的孩子啊……

◇苍◇寰◇七◇宫◇

&ldo;卿儿，&rdo;司苍绝天将一叠卷宗交到司苍卿手上，&ldo;我决定，明日大典之上，宣布由你监国，所有朝政直接由你负责。&rdo;

皇帝的寝宫内，司苍父子正秘密交谈着。

司苍卿眉头微蹙，&ldo;为何？&rdo;

&ldo;卿儿，这些年来，我已经越发地疲惫，&rdo;司苍绝天的话语里尽是沧桑，不复帝王的犀利与野心，&ldo;帝王的雄心，也被磨得差不多了，若不是身为皇帝的职责，我早就倦怠，这也是当年催你早日回归的原因。&rdo;

司苍卿沉默了一下，脑中迅速地转动着思绪，片刻，才缓缓开口，&ldo;父皇，若我监国，一切便全权由我负责，而所谓的祖先之制，我不会遵守。&rdo;他做事向来有自己的安排，怎能受那些古板的规矩所限制？

微微愣了下，司苍绝天低低一笑，&ldo;若你要处处受规矩所限，倒真不可能。卿儿，六年来，你将一切都处理的很好，我相信你的能耐。&rdo;

&ldo;至于祖先规矩，&rdo;司苍绝天微哂，&ldo;早就不合时宜了。&rdo;否则苍寰也不可能落到如今地步了。&ldo;卿儿，无论何事，我都会支持你，你大可尽心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rdo;

既然决定由司苍卿掌握皇权、监国代理朝事，他自然是愿意全部放手，由对方决定。

&ldo;好。&rdo;司苍卿也不犹豫，很快便答应了下来。

司苍绝天淡淡地笑着，神色慈爱地看着表情冷漠的司苍卿，那原本光洁的额头上，赫然多出了一个鲜红的莲花之印。

&ldo;那么，便说定了。&rdo;司苍绝天神色略显疲倦，&ldo;夜深了，卿儿还是早些休息，明天一早便要进行大典了。&rdo;

点点头，司苍卿往外走了几步，忽然又转身回来，&ldo;父皇，我有个问题。&rdo;

&ldo;什么问题？&rdo;话语里有些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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