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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第1页）

&ldo;你想喝咖啡吗?&rdo;

罗宾看了看表。雪仍在下着，她担心高速公路上的耽搁会使她赶不上开往约克郡的火车，但是在刚才的谈话之后，她决计证明自己对这份工作有献身精神，便同意喝一杯咖啡。而且，趁着此刻坐在斯特莱克对面，她还有话要对他说。等开车时再告诉他有点不过瘾，因为看不见他的反应。

&ldo;我也发现了查德的一些疑点。&rdo;她买了两杯咖啡和一份给斯特莱克的苹果派，回来后说道。

&ldo;从仆人们的聊天中听到的?&rdo;

&ldo;不是，&rdo;罗宾说，&ldo;我在厨房时，他们基本上没跟我说话。他们俩好像心情都很恶劣。&rdo;

&ldo;根据查德的说法，他们不喜欢德文郡，更喜欢伦敦。他们是兄妹吗?&rdo;

&ldo;好像是母子，&rdo;罗宾说，&ldo;那男仆管女人叫妈姆。&rdo;

&ldo;是这样，我提出要上厕所，员工卫生间就在画室隔壁。丹尼尔&iddot;查德对解剖学非常了解，&rdo;罗宾说，&ldo;墙上贴满了达&iddot;芬奇画的解剖图，墙角还有一个解剖模型。真吓人‐‐是蜡做的。画架上，&rdo;她说，&ldo;是男仆曼尼的一幅非常详细的素描图。躺在地上，赤身裸体。&rdo;

斯特莱克放下咖啡。

&ldo;这些信息很有意思。&rdo;他慢慢地说。

&ldo;我就猜到你会喜欢。&rdo;罗宾说，脸上带着矜持的笑容。

&ldo;间接地说明曼尼那个没把老板推下楼梯的说法很有意思。&rdo;

&ldo;他们特别不喜欢你登门，&rdo;罗宾说，&ldo;但这可能怪我。我说你是个私人侦探，可是内妮塔‐‐她的英语没有曼尼好‐‐没听明白，所以我就说你跟警察差不多。&rdo;

&ldo;结果他们就以为查德请我来是为了控诉曼尼对他施暴。&rdo;

&ldo;查德提到这件事了吗?&rdo;

&ldo;一个字都没提，&rdo;斯特莱克说，&ldo;他更关心瓦德格拉夫所谓的背叛。&rdo;

他们去过卫生间后，来到寒冷的户外，迎着大雪眯起眼睛，穿过停车场。丰田车顶上已经积了一层薄霜。

&ldo;你要准时赶到国王十字车站，对吗?&rdo;斯特莱克说着看了看表。

&ldo;来得及，除非我们在高速公路上遇到麻烦。&rdo;罗宾说，偷偷摸了一下车门里面的木头镶边。

到了四号公路，每个牌子上都闪着天气警报，限速降到六十，这时斯特莱克的手机响了。

&ldo;伊尔莎?什么事?&rdo;

&ldo;嗨，科莫兰。是这样，情况还好。他们没有逮捕她，只是集中审问了一番。&rdo;

为了照顾罗宾，斯特莱克把手机调成免提，两人一起听着，脸上露出同样蹙眉专注的表情，汽车在旋舞的雪花中前行，雨刷器来回摆动。

&ldo;他们百分之百确定是她。&rdo;伊尔莎说。

&ldo;根据是什么?&rdo;

英国人迷信摸木头可以消灾免难。

&ldo;机会，&rdo;伊尔莎说，&ldo;和她的态度。她真的是在给自己找事儿。被审问时脾气特别不好，不停地说到你，弄得他们很生气。她说你会查出真正的凶手的。&rdo;

&ldo;真是混账，&rdo;斯特莱克恼火地说，&ldo;那个带锁的储藏间里是什么?&rdo;

&ldo;哦，对了。是一块烧焦的、血迹斑斑的破布，裹在一堆破烂里。&rdo;

&ldo;该死的，&rdo;斯特莱克说，&ldo;可能多年前就在那儿了。&rdo;

&ldo;法医鉴定会弄清楚的，但我同意你说的，现在连内脏都没找到，也没什么可检查的。&rdo;

&ldo;你知道内脏的事?&rdo;

&ldo;现在每个人都知道内脏的事了，科莫兰。新闻上都播了。&rdo;

斯特莱克和罗宾快速交换了一下目光。

&ldo;什么时候?&rdo;

&ldo;午间新闻。我认为警察知道快要瞒不住了，就把利奥诺拉带去审问，看能不能在闹得人尽皆知之前，从她嘴里挤出点什么。&rdo;

&ldo;准是他们内部的人泄露了消息。&rdo;斯特莱克气愤地说。

&ldo;这个罪名可不小。&rdo;

&ldo;我是从一个花钱买警察消息的记者那儿听说的。&rdo;

&ldo;你认识不少有意思的人呢，是吗?&rdo;

第三十章（3）

&ldo;这是难免的。谢谢你打电话来，伊尔莎。&rdo;

&ldo;没问题。可别让她蹲监狱，科莫兰。我挺喜欢她的。&rdo;

&ldo;谁的电话?&rdo;伊尔莎挂断电话后，罗宾问道。

&ldo;康沃尔的老同学，是个律师。她嫁给了我的一个伦敦老友，&rdo;斯特莱克说，&ldo;我把她介绍给了利奥诺拉，因为‐‐该死。&rdo;

他们拐过一个弯，发现前面堵得死死的。罗宾一踩刹车，他们停在一辆标致车后面。

&ldo;该死。&rdo;斯特莱克又骂了一声，瞥了一眼罗宾的侧脸。

&ldo;又出车祸了，&rdo;罗宾说，&ldo;我看见有光一闪一闪的。&rdo;

如果她打电话告诉马修她没赶上卧铺车，不能去约克郡……她想象出马修脸上的表情。他母亲的葬礼……谁会错过葬礼呢?她应该已经到了，在马修父亲家里，帮着做一些安排，分担一部分压力。她的周末旅行包应该已经放在老家的旧卧室里，参加葬礼的衣服熨好了挂在她的旧衣柜里，一切准备就绪，只等明天早晨走去教堂。他们将要安葬康利弗夫人，她未来的婆婆，可她却决定跟斯特莱克一起冒雪开车，眼下他们被堵死了，困在离马修母亲将要安息的那座教堂二百英里以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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