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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2页）

纪云清道：&ldo;聊聊天。&rdo;

李玦道：&ldo;聊什么？&rdo;

纪云清道：&ldo;你的事。&rdo;

李玦忍俊不禁：&ldo;我都说了那么多了，你也查过资料，还不够？&rdo;

纪云清笑道：&ldo;不够。&rdo;

李玦笑了半天，在他脸上捏一把，陷入沉吟。

&ldo;或者……&rdo;

&ldo;别打断。&rdo;

刚想反悔，却被他一本正经堵了回去。

居然和他说起前几年在片场的事。

&ldo;一开始跟着老师傅混，确实还不错，我胆大，又不怕累，那老师傅知道我家里有难处，也喜欢引荐我。他性格很好，和剧组人员混得熟，大家待他都很客气，但这又怎么样？有些趾高气扬的明星给他扔脸色，穿小鞋，他也只能受着。&rdo;

&ldo;后来呢，你没跟着他了？&rdo;

&ldo;不小心得罪了人。&rdo;李玦声音有些沉，&ldo;跟着他没法混，大家就散了，我要挣钱，也没留下。&rdo;

纪云清沉默。

&ldo;你们这样的人一句话，就能决定一个小人物的生死。&rdo;伸手在纪云清侧脸轻轻一捏，&ldo;不是针对你的意思。&rdo;

纪云清回捏他的脸，有些硬，捏不太稳，又不敢下狠力。

&ldo;前段时间跟着祁导拍戏的时候，遇到一件事。&rdo;忽然道。

纪云清在他脸上又捏两下，收回手，专注地看着他。

李玦继续道：&ldo;一个后勤的孩子，五六岁吧，看完一场打戏，说替身厉害，崇拜得要命，一个劲地追着喊叔叔，说以后要做叔叔这样的人。演员反倒被晾在一边。&rdo;

纪云清笑起来，&ldo;挺可爱的。&rdo;

李玦笑道：&ldo;等那个替身走了，大人教训他没志气，做这个就是挨打，长大了要做露脸的。&rdo;

纪云清不敢发话，小心揣度他的想法。

李玦的笑渐渐淡了，&ldo;忽然就明白了些东西，以前没想透的。其实这一行也没那么糟糕，还是有人能看到替身的价值。&rdo;停顿一会，又道，&ldo;我说过见到好多人还没混出个头，就因为年龄或者家庭，再或者伴侣，不得不离开这个圈子。以前觉得不公平。&rdo;

&ldo;现在呢？&rdo;

&ldo;未必是坏事，真正进了圈子，又未必能有那么好的家庭。&rdo;

纪云清笑道：&ldo;是这样。&rdo;又嗅出了别的味道，&ldo;你累了？&rdo;

李玦道：&ldo;有点，出了和乐薇的事的时候。&rdo;

纪云清抿唇，叹了口气。他无能为力。

&ldo;有得必有失。&rdo;李玦笑道，&ldo;总是要有不顺心的，你不是也跟我讲过这样的道理？&rdo;

纪云清笑道：&ldo;我还和你讲过道理？&rdo;

李玦道：&ldo;这就赖账了？&rdo;

纪云清只笑不言，好久，忽然道：&ldo;给你说说我？&rdo;

李玦环住他的腰，身子贴近了些。

&ldo;和你说过我爸那人吧？他这样的性格，就是我爷爷宠出来的。而我，托了他的福，又成了爷爷奶奶的宝贝，五岁被接到他们身边，当年我爷爷忙公司的事，奶奶和我跟亲些。不过她走得早，我十岁时候就没了。爸妈想把我接回去，爷爷不愿意。&rdo;顿了顿，&ldo;我也不知道怎么就不爱说话了，等我发现以后，感觉很多时候不是不想，是不会，完全不知道怎么应答。就是你认识我时候的样子。&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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