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还能再听得下去,带着江瑗灰溜溜地离开了。
看着母女俩逃也似的背影,其中一位夫人用帕子掩住嘴,笑道:“这京中啊,总有些人觉得自己攀上了高枝就了不得了,殊不知在旁人眼中,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小丑罢了。”
“可不是嘛,一家子都是如此,瞧瞧她们那打扮,当真是俗气,学了这么多年还是学不到点子上。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什么人都想着攀,真是不自量力。”另一位夫人似笑非笑地嘲讽道。
永平侯夫人脸上的嘲讽丝毫不加掩饰,微微垂眸道:“扮了十几年的正室夫人,就真以为别人忘了她的出身,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几人的奚落和嘲讽,柳氏虽然没有当场听见,但是此刻她心中的怒气早已难以压抑。
“就说不要去,平白无故让人家奚落一番,这下母亲满意了?”江瑗嘟着嘴,一屁股坐在位子上。
“给我闭嘴!”
“我……”看着柳氏眸中的怒气,江瑗还是乖乖闭上了嘴,独自垂首。
“青亦,过几日家中设宴,你可有空闲?”廖夫人望着宋青亦,语气很是温柔。在京中一众世家女子中,她从来最喜欢的就是宋青亦,尤其是她还同自己女儿一起长大。
“伯母相邀,自是有空的。”
“那就好,过两日我派人去给你送帖子,对了,上次你来看我时带的那味梅花脯,是在哪家铺子买的,不怕你笑话,倒是甚合我的口味。”
宋青亦轻笑,柔声道:“城南的锦香斋倒是有卖的,但是我觉得味道不如自己做的好,上次给伯母带的也是我自己做的。伯母若是不嫌弃,过几日我做了亲自给您送过去可好?”
“哎呀,你这孩子,这样岂不是劳累了你,叫我怎么好意思呢。”廖夫人的话才刚一出口,那边自己的女儿便拆了台。
“母亲就只说想不想吃就是了,青亦姐姐又不是外人,何必说这些客套话。”
“你,你这孩子……”
廖夫人斜睨了廖凌霜一眼,几人笑成一团。那边孤坐着的柳氏,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尤其看到宋青亦在这里如鱼得水,每个人都说得上话的样子,偏那些人对她的态度还甚是亲近,心中的不甘就要涌出来。
丝竹之声渐渐停止,盛宴渐终。众人同太子妃告别后,各自回府。马车辘辘,蹄声渐消,晚风陪着她们缓缓归家。
一回府,江瑗便直接回了自己院子,没再出来。柳氏本身就憋着一肚子气,也顾不上她,故冯嬷嬷前来禀告的时候,她只说了一句:“随她去,不争气的东西。”
本想着待到江益回府,再同他好好诉诉委屈的,偏江相国今日回来的晚,柳氏等了又等,连晚饭都吃不下,直到戌时三刻,她都快睡着了,下头的人才禀报老爷回来了。
“快去请老爷过来,就说夫人今日受了天大的委屈,连晚饭都没吃。”冯嬷嬷就像是柳氏肚子里的蛔虫,事事都最是明白她的心意。
可那丫鬟却说:“嬷嬷,老爷已经快到了,正是奔着夫人这院儿来的。”
这倒是奇了,柳氏和冯嬷嬷对视一眼,眸中的情绪很是紧张。这段时间江益都是歇在那两个年轻的小贱人处,已经很久不曾来自己这里过夜了,这个时候他怎么还专程过来,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老爷可有动怒?”柳氏忙不迭问道。
“看不出,只是,老爷似乎很着急的样子。”丫鬟回忆了一下,回道。
柳氏的心忽然悬了起来,默默地看了一眼冯嬷嬷,听见外头的脚步声,没敢再开口。
江益的脸色紧绷着,似是有什么大事发生,本来还想装可怜博同情的柳氏,见势头不对,连忙起身,来到江益身边试探着关切地问道:“可是发生什么事了?老爷怎么这个时候还匆匆忙忙过来。若真有事,老爷不妨说出来,妾身虽不一定能帮得上……”
“我看上一女子,想纳她为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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