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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第1页）

&ldo;你不该说是你一个人隐瞒的。&rdo;

&ldo;不然说什么？&rdo;唐骥翻个白眼，&ldo;要是说你隐瞒的，你怎么解释？到时候你就是有一百条理由，说出来也都成了私心了。&rdo;

&ldo;但是‐‐&rdo;

&ldo;别但是了！&rdo;唐骥忽然想起了什么，嗖地把腿收回去，坐得笔直，&ldo;说到私心，那我可真还得问问，你跟路易到底是怎么回事？别以为就你刚才说的那点就算交待清楚了，这里头肯定还有很多事，光是你为什么偷圣器都没讲呢。来来来，赶紧给我讲明白了！还是那句话，坦白从宽，抗拒从严！&rdo;

顾颐看他一本正经的模样，嘴角不由得往上翘了翘：&ldo;嗯，所有的事情，我都告诉你……&rdo;

第113章过去的已经过去

有时候，人在心里觉得特别复杂、特别难以宣之于口的事情，真正要说起来却也很简单。

顾颐现在就有这种感觉。

&ldo;这就完了？&rdo;唐骥一脸的不可置信，&ldo;这就说完了？&rdo;虽然其中有些情节惊心动魄，甚至让他恼怒不已，但这也未免说得太简单了，干巴巴的，仿佛在记流水账，细节部分全都一带而过，这什么意思嘛？

顾颐自己也有点惊讶：&ldo;说完了。&rdo;看看时间，居然还不到半个小时。一百多年的相处，六十年的躲藏，居然只用二十多分钟，就全部说尽了。

唐骥一拍桌子：&ldo;这说的什么！根本就是不清不楚不干不净不尽不实！&rdo;

顾颐唇角微微一弯：&ldo;哪里不清不楚不干不净不尽不实了？&rdo;看不出来，唐骥虽然自幼生长在美国，对中国的成语居然掌握得十分不错，一口气能飚出这么多词儿来。

&ldo;很多地方！&rdo;唐骥思索了一下，&ldo;比如说，你跟路易在游轮上第一次见面，等到下游轮的时候你就决定接受初拥了？&rdo;

&ldo;对。&rdo;顾颐目光微黯，但仍旧坦白地回答，&ldo;一见钟情。&rdo;

&ldo;一见……&rdo;唐骥两道眉毛都快要竖了起来，忍了又忍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ldo;看不出来你像是个会一见钟情的人啊，说会装倒是真的……&rdo;

这酸味儿简直汹涌澎湃地扑面而来，仿佛开了个醋厂。然而醋厂如果没处理好，打翻的也就不仅是醋坛子那么简单了。

顾颐想了想，轻轻叹了口气：&ldo;无知者无畏。&rdo;因为没有在爱情里受过伤，所以才敢那么毫无防备地就把心捧了出去。

&ldo;哼！&rdo;唐骥两道眉毛稍稍落下来点，&ldo;还有那个安德烈，你在西伯利亚随手救一下就行了，为什么还要带在身边那么久？&rdo;

顾颐又叹了口气：&ldo;我还曾想带着周代和小安离开呢。&rdo;

&ldo;对，你想跑的账还没跟你算。&rdo;唐骥双手抱胸抬了抬下巴，&ldo;不过现在说安德烈呢，你别顾左右而言它。&rdo;

&ldo;我就是在说安德烈。&rdo;顾颐略有些怅然，&ldo;那时候他成为血族才不过一年多，这样算起来，他比小安还要小些。&rdo;血族的年纪是按成为血族的时间来算，小安一出生就是血族，这么算起来他今年已经八岁，的确比那时候的安德烈成为血族的时间要长得多。

也就是说，顾颐完全是把安德烈当孩子来看的。然而唐骥回想了一下安德烈那副金发碧眼红唇的美少年模样，就觉得简直不能接受这个解释：&ldo;我看他可不像个孩子！&rdo;

&ldo;的确。&rdo;顾颐不得不表示同意，&ldo;是我错了。&rdo;人心易变，吸血鬼也一样。又或许他从一开始就看错了，他以为安德烈跟他一样痛恨吸血鬼的身份，但其实安德烈恨的只是做一个低等吸血鬼，被本能所束缚，而如果有足够的力量能让他过得更自由，那么当吸血鬼也就根本没什么了。

&ldo;好吧……&rdo;唐骥观察了一下顾颐的脸色，悻悻地松了口，&ldo;幸好他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对了，虽然这么说，我还是得在报告里建议，必须由工会派人去验看他的标本室。&rdo;他画蛇添足地又补一句：&ldo;不是说我不相信你，我只是不相信你那个安德烈。&rdo;

顾颐第三次叹了口气：&ldo;你做得对。&rdo;其实就是他自己，尽管能分辨出来安德烈的确是个雷伏诺，心里也仍旧是有点怀疑的。

&ldo;你在怀疑什么？&rdo;唐骥的眼睛一向很尖，立刻就从顾颐的话里听出了点什么。

顾颐默然，半晌才低声说：&ldo;吴会长‐‐如果他面对的是个熟人，也许不会防备……&rdo;

熟人。熟悉的，且是人类。

唐骥立时就明白了顾颐的意思。如果吴战山一直以为安德烈是人类，那么看见他出现在面前，即便是深夜有些疑心，也不会想到他会突然变身血族。如此猝不及防之下，即使是资深猎魔人也会阴沟里翻了船。

&ldo;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rdo;唐骥虽然很高兴顾颐怀疑安德烈，但凡事都要讲个动机和证据，至少从目前看，安德烈实在没有杀吴战山的动机。他的确是收买吴战山，但事实上吴战山也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这件事即使捅出来，顶天了也就是违反纪律，猎魔人执业资格被吊销罢了，怎么看，都没有到让他杀人灭口的地步啊。

顾颐沉吟了一下：&ldo;这个，我暂时也没有想到……&rdo;

&ldo;撒谎！&rdo;唐骥双手抱胸，一脸不爽，&ldo;你就是怕冤枉了你的安德烈！好像我无凭无证就要往他头上扣黑锅一样，是吧？&rdo;

顾颐无奈：&ldo;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既然提议派人去检查他的标本室，那到时候也就清楚了。&rdo;

&ldo;我等不到那个时候。&rdo;唐骥蛮不讲理地说，&ldo;你现在就说，我先听听有没有道理，也免得你再被那个安德烈骗了！&rdo;

顾颐哭笑不得，只能说：&ldo;重要的是，当初吴会长交给他的，究竟是不是一个八代雷伏诺。&rdo;

&ldo;如果不是呢？&rdo;唐骥眉毛一扬。

顾颐没有回答，唐骥其实也不用他回答：&ldo;可惜，现在没有人知道……&rdo;连郑原都不知道，别人就更无从知晓，只能去安德烈的标本室看了。

&ldo;我现在就写报告。&rdo;唐骥直接去桌子前开了电脑，说干就干，&ldo;马上就派人过去！&rdo;

顾颐轻咳一声：&ldo;用不用我回避？&rdo;

&ldo;不用。&rdo;唐骥抬手点了点他，又拍拍自己坐的转椅扶手，&ldo;你别想找借口溜，我还有话要问你呢。过来！&rdo;

顾颐只好走到他身边，侧身坐在椅子扶手上：&ldo;你是不是应该先考虑一下自己的处境？&rdo;

&ldo;考虑也没用。&rdo;唐骥满不在乎，&ldo;这种事可大可小，就看谁的靠山硬。&rdo;

他一边说，一边双手如飞地在键盘上打字，一边还能分心往顾颐身上靠了靠：&ldo;吸收我进荆棘枭的人自然会保我，看我不顺眼的就会趁机踩我，说白了，也就是那么回事。现在最大的好处是他们都没有伤人，而最大的麻烦则是研究所出来的实验成品落到了路易手里，如果路易因此真的壮大了血族，那我肯定也要跟着倒霉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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