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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第1页）

顾颐远远地听见那女人微带些埋怨地说：&ldo;她今天应该去幼儿园。你不用这么惯着她‐‐&rdo;

小女孩马上抱住吴战山的脖子：&ldo;不去幼儿园！爸爸要带我出去玩！&rdo;

吴战山笑起来，把小女孩在怀里颠了颠：&ldo;我们妮妮今天过生日呢，可以不去幼儿园。&rdo;

女人有些不安：&ldo;昨天是吴鹏生日吧？你都没回去……&rdo;

吴战山停顿了一下，笑笑：&ldo;他都二十多了，还过什么生日。再说他最近工作也很忙……&rdo;

&ldo;那你呢？&rdo;女人仔细端详了一下吴战山，&ldo;我看你最近脸色也不大好，有空就多休息，不用总往这边跑了。其实我这几天工作不太忙，能照顾得过来，你不用担心……&rdo;

妮妮表示反对：&ldo;爸爸要来！&rdo;

&ldo;好好好，爸爸来，爸爸这几天都来陪妮妮。&rdo;吴战山连声答应着。女人嗔怪他：&ldo;要把她惯坏了……&rdo;

三个人说着话，从路对面走出小巷，一起上了一辆车，开走了。

&ldo;嘿‐‐&rdo;唐骥在顾颐肩上拍了一下，&ldo;看什么呢？&rdo;他两手各捧一块滚热的粢饭糕，在掌心里颠来颠去，递给顾颐一块。

&ldo;没什么。&rdo;顾颐收回目光，接过了粢饭糕。吴战山在这里还有一个家？吴鹏知道吗？这父子俩之间的关系显然并不和睦，会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这念头只在顾颐脑海里闪了一下就过去了，这与他无关，没必要深究。

唐骥在咬粢饭糕，一边喊烫一边眼睛又往别的小摊上瞟，最后到了张良家门口的时候，他们手上又提了小馄饨和豆浆油条，让揉着眼睛来开门的张良大为高兴：&ldo;顾哥你真好！&rdo;

&ldo;都是唐总买的。&rdo;顾颐并不贪功。

张良对上唐骥就有些拘束：&ldo;谢谢唐总。&rdo;

&ldo;没什么。&rdo;唐骥不在意地摆摆手，&ldo;顾颐跟我说，你母亲要开始治疗了？&rdo;

&ldo;是。&rdo;张良清出一把椅子搬给他，&ldo;我要去照顾她，所以才请顾哥帮我看看房子。顾哥，这又入梅了，你那地下室也不好住，正好住过来吧。医院说我妈这第一个疗程就得花三个星期，至少要做两个疗程才能有明显的效果，这段时间我都不会回来住了。&rdo;

他猛然想起唐骥曾经说过的话：&ldo;哦对了唐总，上次你说的那个事，我问过了，医院说阿茨尔海默症也在他们的临床试验范围内，如果要治的话也可以用药的。不过他们主要是进行重症治疗，如果症状轻的话其实没必要，毕竟是新药……再有就是那两个日本过来的专家好像还没过来，这些日子我都没见着他们。&rdo;

他有点内疚。唐骥帮了他的忙，结果他一点事也没能给唐骥做。虽然这其实没他什么责任，日本专家回不回来，又不是他说了算。

唐骥沉吟了一下，给了他一个电话号码：&ldo;如果专家回来，你就给我打个电话吧。&rdo;

张良当然满口答应。他还急着要去医院，把钥匙给了顾颐，嘴里叼根油条，背个包就走了。顾颐站在窗前看着他的背影，问道：&ldo;唐总是担心什么？&rdo;他才不相信唐骥真有得了阿茨尔海默症的亲戚。

唐骥也知道自己信誉不怎么样：&ldo;我真有个亲戚得了这种病。不过‐‐好吧，其实我也说不上有什么理由，但总是觉得有点不安。灵丹妙药……&rdo;

顾颐没说话。他明白唐骥的意思，事实上他自己也觉得不踏实。听起来实在是太好了，所以就有点不真实，否则他也不会反复提醒张良要慎重。但是‐‐

&ldo;张良不能再等了……&rdo;他母亲的情况已经开始恶化，再等，结果可能也就是死，&ldo;他总要试试。&rdo;

&ldo;嗯‐‐&rdo;唐骥点了点头，&ldo;我想办法打听一下这个药……&rdo;不是打听药，而是打听制药公司，以及这个项目……

两人在张良家里吃完了早饭，然后顾颐把张良的家收拾了一下。

说实在的，打扫出了一个垃圾堆。

因为天气太潮湿，顾颐就没接水擦地，只拿抹布把实在有些看不下眼的地方擦了擦。就这，也擦出了一盆墨色的脏水。

唐骥当然是不会有帮忙的自觉。他很有兴致地去看了看那几盆花，又转回来打量顾颐：&ldo;你还真是挺贤惠的。&rdo;

&ldo;贤惠这个词儿一般不这么用。&rdo;顾颐把抹布洗干净晾开，面无表情地回答，&ldo;唐总长年在国外，可能对中文不是特别熟练，不过您讲得已经很好了，稍微注意一下某些用词就可以了。&rdo;

唐骥嘿嘿一笑。他们都知道他当然不是用错了词儿，不过也没有必要说破。

&ldo;你要不要搬到这边来住？&rdo;唐骥环顾这套旧旧的两居室。别说，被顾颐这么一收拾，看起来好像宽敞了许多呢，&ldo;这样我家里还可以腾出地方多住几个人。&rdo;要说亚洲这些猎魔人也够抠的，住到他家，然后就可以省一笔差旅费了，据说吴战山连住宿□□都给他们准备好了。

顾颐的手停顿了一下。这又是一次试探：&ldo;但是唐总住过来方便吗？&rdo;

&ldo;有车呗。&rdo;唐骥盯着他的侧脸。

&ldo;唐总决定吧。&rdo;顾颐把皮球踢了回去，&ldo;我住哪里都无所谓。其实如果实在住不下，我那个地下室也至少可以住一两个人的，就是潮湿了一点。&rdo;

&ldo;让我决定啊……&rdo;唐骥摸了摸下巴，&ldo;那我再想想吧。&rdo;

没用唐骥多想，因为住到他家里的猎魔人并不多，最终只有沈静言和吴鹏，还有一个打湖北过来的，名叫鹿永华，据说本职是个网络记者，来采访这次珠宝展览的，顺道‐‐执行猎魔人行动。

这三人年纪都是二十来岁，跟唐骥和桑琳相仿，吴战山大概就是因为这个才把他们安排过来的，至于那些年纪大一些的，都塞进吴家了。

既然是来采访珠宝展览的，鹿永华当然得把一部分精力放到这上头来，拿着一份宣传图册看来看去：&ldo;现在这些人真是‐‐为了抓眼球什么都编得出来。永生之血‐‐嘿，别说还编得有鼻子有眼的，真能蒙住一些人呢。&rdo;

吴鹏看见跟这次展览有关的东西脸就黑得像锅底一样。正在人手不足的时候，还有两名猎魔人不能来工作，就是在准备展览。他现在到处排查，每天泥里来水里去，累得跟狗一样，时时都窝着一肚子火。

鹿永华虽然比他大不了几岁，却摆出一副老大哥的模样开解他：&ldo;得了，大家都不容易，他们两个本来就是干安保的嘛，有钱不能不挣啊。再说你们上海这开销‐‐你看我，要不是这次准备开个新专栏，正好赶上这次展览，恐怕我也很难这么快过来。现在这年头，你想请假还得看老板干不干呢。别这么义愤填膺的，拯救世界是挺好，可是咱们不还得吃饭睡觉么，谁叫亚洲这边‐‐&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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