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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照面（第1页）
张晋感觉仿佛有无数戏谑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前方高台，伶人激昂的琴声斗转而下，增了几分哀怨愁闷，正如他此刻的心境。
曾林和赵桓的脸色也很难看，但碍于李忻州的身份，又不敢多说什么，只能默默忍着气。
看见三人的表情，李忻州更加肆无忌惮：
“不然，今日就别比了吧，你直接认输，我下手的时候也会轻点，还省了给你老师丢脸。”
周围的议论声骤然大了起来，席间的看客交头接耳，眼神不断在李忻州和张晋他们身上打转，纷纷摇头叹息。
显然，今天的比试，他们更看好李忻州。
“话说，这张晋的老师是谁啊？”
“你昨天没来啊？张晋的老师就是那位去年殿试污蔑李家二公子偷换试卷的人，曾经的翰林学士！”
“还是翰林院的人，怎么品德这般败坏，随意污蔑科考举子的名声。”
楼下的人大多出身都不高，无法和身为宰相之子的李忻州共情。
可身为一个读书人，最无法忍受的就是，自己辛辛苦苦写的文章被别人否定污蔑。
说话的人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张晋听到后身形微微一颤，差点忍不住冲上去。
这时，一道青色的身影站到了他的面前。
幕离之下，楚绾抬头望着二楼阑干处那神情嚣张的青年，扬声道：
“今日，我是他的棋手。”
楼下陡然寂静，只有缕缕琴音缠绕。
那些看热闹的读书人不敢置信的望着楚绾，几乎以为自己刚刚出现了幻听。
这姑娘疯了吧……
名楼自建成以来，还从未有女子登过云梯。
李忻州一开始就没有把楚绾放在眼里，此刻听她如此胆大妄为要代替张晋，目光顿时沉了下来。
“你是何人？”
楚绾偏头看了张晋一眼，淡淡道：“他的师妹，岑丘先生的学生。”
“今日，我来代替我的师兄和你比试。”
李忻州闻言，眼里划过一抹狠意，忽而又笑了笑，“岑丘那个老不死的，即使被贬黜了还不消停，天天让些贱民学生来触本少爷霉头，不过你可想好了，若是输了，落在张晋身上的惩罚，同样也要加在你身上。”
这话一落，在场之人一片哗然。
名楼素来的比试中，即使找人代替，惩罚也只落在当初发起比试的人身上。
李忻州是故意在为难那个姑娘。
张晋再也忍不住怒声道：“李忻州，你不要太过分！”
李忻州冷冷的看着他：“哼，不愿意的话可以不替，你自己上来。”
张晋当即就要冲上去，却被楚绾拉住。
少女语气平静，带着几分幽凉：“好，但若我赢了，替您比试的人是否也应该受到惩罚？”
李忻州面露不屑：“自然。”
不过一群贱民，想赢他？
可笑至极。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楚绾上了二楼，名楼的管事早已等在云梯口，只待这场令人瞩目的比试拉开序幕。
楚绾问李忻州，“你的人呢？”
李忻州没说话，阴恻恻看了她一眼，转身回了雅间。
没过多久，一个男人跟他并排走了出来。
那人穿着一身玄色锦袍，玉带缠腰，眉眼冷峻如刀，泛着阴暗血光，周身气场阴沉骇人。
楚绾瞧见来人目光微微一颤。
原来，替李忻州比试的人，是裴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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