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洵在后面喊道:&ldo;先生!&rdo;
&ldo;诶。&rdo;宋问朝他招手,&ldo;学的如何?&rdo;
李洵朝她追来,不悦道:&ldo;先生,学生要说你了!&rdo;
宋问:&ldo;你说。&rdo;
李洵道:&ldo;您昨日没来上课,您让助教代课了。&rdo;
&ldo;嗯。&rdo;宋问点头道,&ldo;是啊。&rdo;
李洵憋了憋,小声道:&ldo;妙手空空?&rdo;
宋问:&ldo;……&rdo;
&ldo;真不是我!&rdo;宋问无奈道,&ldo;我哪有那功夫?&rdo;
李洵:&ldo;林少侠啊。&rdo;
宋问:&ldo;他已经有武器了,你想让他背座剑山吗?&rdo;
&ldo;也是。毫无动机。可也没有其他人了呀。&rdo;李洵思考了一会儿,决定放了这个问题,说道:&ldo;先生,大家都很担心你。&rdo;
宋问仿佛听见了个笑话:&ldo;担心我?你们只要不惹事,我高兴的不得了,有病都自愈。&rdo;
李洵伤心道:&ldo;……我等也没有如此不堪吧?&rdo;
宋问挠挠头道:&ldo;倒也不是说你不堪,只是先生我近日被一件事情所烦恼。&rdo;
李洵:&ldo;什么事?&rdo;
&ldo;来来来。&rdo;宋问扯着他进书院,&ldo;我正也要问问你们。&rdo;
宋问进了学堂,众人一阵惊喜。
宋问让他们入座,然后抓起戒条,敲了敲桌子。
&ldo;经义第三课的课题开始了!今日我想考大家一个问题。当然这个问题可能不大厚道,但你们今后总会遇到的。&rdo;宋问在高台上踱步道,&ldo;孔曰成仁,孟曰取义。可若是仁义忠孝,各不能全,你们该如何取舍呢?能做到取舍吗?&rdo;
孟为嘴快道:&ldo;舍生取义!&rdo;
&ldo;知道你们要说舍生取义?背也会背了。还能舍生取仁,舍身取忠取孝取道,总之就生最不值钱是吧。&rdo;宋问摆手道,&ldo;别来这些虚的。这世间无奈之处,就是因为有许多事,不知该作何抉择。或是哪怕知道,也难以做到,所以才会有诸般后悔。&rdo;
众生仰头听课。
&ldo;对,还要再加个生。这世上会轻易放弃生的人,只为所谓的求道的,也没有资格谈论什么仁义。&rdo;宋问环胸道,&ldo;我倒要看看几个人会把它排到最后去。&rdo;
孟为小声问道:&ldo;不该吗?这四个里面,缺了哪个,都该为千夫所指了吧?&rdo;
宋问:&ldo;自己想咯!&rdo;
冯文述起身道:&ldo;学生有一事想问。&rdo;
宋问:&ldo;请讲。&rdo;
冯文述清清嗓子,酝酿了一下措辞。尽量委婉,以免被喷。问道:&ldo;先生,仁义忠孝,如何会各不能全呢?义尽而仁至,两者不可分。为人孝悌,而不忠者,鲜矣。何况,君子追求的,便是这些道义,怎会去取舍呢?该取舍的,不该是个人私利吗?&rdo;
众生跟着点头。
&ldo;你们真是太天真了!&rdo;宋问掩着嘴道,&ldo;我来考你们几个后世无解的难题!&rdo;
众生正坐。
&ldo;一!&rdo;宋问伸出手指道,&ldo;若一个贪官掉水里了,而你知道,你若是救了他,他今后仍旧会鱼肉百姓,直至百年身死。你救不救?&rdo;
众生蹙眉。冯文述想开口,宋问手往下一压,示意他且慢。
宋问:&ldo;二!若是你娘掉进了水里,而陛下站在旁边,他不许你救。你救还是不救?&rdo;
众生:&ldo;额……&rdo;
&ldo;三!&rdo;宋问继续道,&ldo;若是你娘你和媳妇儿一起掉进了水里,而且你媳妇儿已经怀孕了,你先救谁?&rdo;
众生陷入沉默。
宋问:&ldo;四!&rdo;
赵恒喊道:&ldo;还有四?!&rdo;
宋问呵呵一笑:&ldo;当然有。&rdo;
宋问道:&ldo;若是你娘,你媳妇儿,你兄弟,你儿子一起掉进了水里。你兄弟让你救你娘,你娘让你救你媳妇儿,你媳妇儿让你救你儿子。你救谁?&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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