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哦,这样。&rdo;
箱子里的东西很少,被换洗衣物占了大半,杨朔帮他一起收,很快收拾清爽,穆之南拿出放在最下面的铁盒子,递给他,犹豫了一下说:&ldo;我知道这都是珍贵的东西,但我真的不喜欢那张纸。&rdo;
杨朔大笑,随手把盒子一扔:&ldo;还生气呐,我都忘了有这回事了,你怎么还能记恨一个已经被忘掉的人呢?天天说我幼稚,生这种气你不幼稚么?&rdo;
&ldo;我就想不通他为什么不喜欢你。&rdo;
&ldo;不管他了,过来。&rdo;他拉着穆之南坐在沙发上,&ldo;我啊,以前挺招人烦的,刚去美国那会儿心情不好,天天都跟个刺猬似的,别人碰我一下恨不得上去咬他,疯疯癫癫的,没人喜欢那个时候的我,被人拒绝才是正常。&rdo;
&ldo;是么?&rdo;穆之南想象不到那样的场景,毕竟他认识杨朔的时候,是那么热情善良的样子。
&ldo;不信啊,姥姥有没有给你看过照片?那个时候我拍照都不笑,脸僵着,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想找茬骂人的气质,就像……大查房时候的老杨。&rdo;
穆之南这才笑开来:&ldo;那你把纸条扔了。&rdo;
&ldo;这一盒都可以扔了。&rdo;
&ldo;别,棒球卡留着。&rdo;
洗完澡,杨朔忙活着把穆之南带回来的衣服都塞进洗衣机,想了想又问:&ldo;你车上还有没有什么要洗的?&rdo;
&ldo;没有,都拿上来了,车倒是有点脏,又爬山又到处跑的。&rdo;
&ldo;那我去吸一遍。&rdo;
穆之南疑惑:&ldo;你澡都洗完了还要出去清理车?明天送去洗一下不就得了?&rdo;
杨朔已经在他问话的时候迅速换好鞋:&ldo;去去就来,你累了先睡吧。&rdo;
他当然不会先睡,他在等一个久别的温存,但杨朔似乎不那么想。
睡前拥吻是惯例,但杨朔似乎是忘了,回来就往床上一摊:&ldo;吸尘器都没电了,你从哪儿踩回来这么多碎树叶子。&rdo;
穆之南趴在他耳边:&ldo;你确定要讨论车有多脏么?&rdo;
他把杨朔的睡衣扣子一颗一颗解开,很轻巧,很有情致的慢动作,杨朔也听话地任他摆布,身心都接受调遣,听到他呼吸声粗重起来,穆之南主动拿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身上。
是他想念的令他着迷的感觉,他淹没在这只手带来的漩涡里,耳朵里甚至出现了恼人的,盘旋不去的啸叫声。今晚的他总感觉不是那么尽兴,今晚的杨朔也一反常态,这让他心里愈发的别扭,而情欲,往往会因为一些恼怒更加热烈,越压抑越难以自控。穆之南没忍住&ldo;嗯&rdo;了一声,杨朔的手紧了一紧,他被弄得像支漏了的水管子一样,黏腻湿滑狼狈不堪,很久都没回过神来。
按照惯例,此时的杨朔应该可以进行下一步,却没想到,他转过身抽了几张纸塞到穆之南手里,下了床。
&ldo;衣服好像洗完了,我去看看。&rdo;
一切都那么的反常。
晾完衣服回房间的杨朔看到了一张不耐烦的脸。
&ldo;杨朔你怎么回事,说清楚。&rdo;
他凑过来环抱住穆之南的腰,耍赖似的:&ldo;我没怎么啊,倒是你,爽完了就翻脸,不带这样的啊。&rdo;
&ldo;别让我再问一遍!&rdo;
杨朔知道他认真了,于是端坐在床上,嗫嚅道:&ldo;我有一天去了upleunselg&rdo;
这是他没想到的。穆之南一下就明白了此人的种种不对劲,心下释然,幽幽地说:&ldo;你一个人去,只能叫sgle吧。&rdo;
杨朔抬眼偷偷看他,脸色比刚才好了太多:&ldo;我怕你不愿意去,先自己试试。&rdo;
&ldo;你也没问过我就知道我不愿意?&rdo;他拉着杨朔靠在床头,又问,&ldo;找谁咨询的?常主任?&rdo;
&ldo;不是咱们院的,脑科医院,杨亚桐推荐的。&rdo;
&ldo;你可真行,一个暗恋我的人推荐的咨询师你也敢去。&rdo;
&ldo;啊?杨亚桐暗恋你?&rdo;
&ldo;再装!&rdo;
杨朔呵呵笑着搂过他:&ldo;不装了不装了,这事儿……你没告诉我,我也就不提。&rdo;
&ldo;所以你的咨询师是怎么建议的?&rdo;
&ldo;我说了一些你邮件里提到的问题,也说了自己的感受,他建议我不要以为有了矛盾,道个歉做一场就能解决问题。&rdo;
&ldo;这倒是很中肯。&rdo;
&ldo;他说,身体关系无法完全解决心理层面的冲突,还有可能越累积越糟糕,我觉得他说的没错。所以,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去?&rdo;
穆之南拉着他躺下,熄了灯,在被子里牵过他的手。
&ldo;你约吧,约好了时间告诉我。&rdo;他在黑暗里说。
第29章结节性硬化症
这天放学,二年级六班的周浩天从校车上下来,耷拉着脑袋,肩膀似乎无法承受书包的重量似的,整个人都塌着,他走路也慢,东张西望拖拖拉拉走回家。
桌上没有往常那样的饭菜,也没有妈妈喊他洗手吃饭的声音,他怯生生地探头望去,母亲正坐在床边擦眼泪,爸爸低声说着什么,听到他进门的声音,爸爸扭头看过来,眼里是雷霆闪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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