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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第2页）

且歌且行，共伴走了人生最后一段路。

回了长安。

宋问道：&ldo;我明白。独活，是对自己的羞辱。没有后悔的地步，只会生不如死。&rdo;

林青山选择了救，唐显选择了留。

两人选了最糟糕的结果，但宋问却尤为敬佩。

林唯衍同唐毅各低着头，手指紧握，不知是什么心情。

那是他们的父亲。

偏偏他们一点都不了解，也从未有人能和他们说。

那人应当与他们是遥远的，除了血缘，他们没有别的联系了。

如今才感悟道，那也是有血肉的人。

他们没有经历过当时的日子，却忍不住酸目。

当时的悲壮与痛苦，就仿佛摆在他们面前。

仔细听着，怕漏过一个字。

&ldo;我受命与他们交涉。什么罪名他们都愿意担着。但死，也要死在长安的地上。&rdo;宋祈道，&ldo;他们有两件事放不下。一是他们的部下，二是各自的家眷。陛下应了第一点，可惜他没有做到。第二点。&rdo;

唐贽道：&ldo;两个人头，换两个人头。&rdo;

林青山：&ldo;既然如此，我保……&rdo;

唐显按住他的手臂，摇摇头。

那里面带着很多的意味。

唐显明白，他必死。不必再惹唐贽不快。

&ldo;我的命，我自己选。要他担着我的命，希望世侄别埋怨我。只是对不起你家姑娘了。&rdo;唐显扭过头道，&ldo;陛下。最后一个请求，叫林将军，回去看一眼。&rdo;

林青山苦笑道：&ldo;我也没什么颜面去见他，他母亲已经死了。&rdo;

唐显道：&ldo;勿论他怎样怪你，你该给他个解释。他那么小，别让他活不下去。&rdo;

唐贽没有说话。

宋祈立在一侧，垂首疲惫道：&ldo;陛下。七年同窗。&rdo;

林唯衍低声道：&ldo;那是他见我最后一面。我没有和他好好说话。&rdo;

宋祈拍拍他的头，道：&ldo;你做的很好了。好孩子。我陪他回家，他只有几句话的时间，也没有和你好好说话。&rdo;

宋祈回忆往事，嘴唇轻微颤动，皱眉道：&ldo;他也不知道该和你说什么。他是个嘴笨的人。所以他走的很痛苦，带着愧疚和牵挂。&rdo;

夜色四合。

林青山回到自己家中。

不过几日时间，已是物是人非。

他看了缩在床头的林唯衍一会儿。

他儿子睡的很不安稳，眉目里都是痛苦。

他明明还那么小，为何可怜投做了他的儿子？

林青山伸手将他摇醒。

林唯衍睁开眼，猛得坐起，哭道：&ldo;母亲死了。&rdo;

林青山看着他：&ldo;我知道。&rdo;

&ldo;回来吧，求您。&rdo;林唯衍抱住他的手臂，满是迷惘道：&ldo;她一个人孤伶伶的好可怜，你去看看她。还有妹妹，她哭得好可怜。我不知道该怎么办。&rdo;

林青山顿了顿，心痛道：&ldo;我没给自己留后悔的路。&rdo;

他回不来。

林唯衍哽咽。

这句话叫他很伤心。

他听不懂，但知道，这是拒绝。

为什么拒绝？这不是他的家吗？

林唯衍觉得大概自己问的不好，重又问道：&ldo;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妹妹太小了，这里都是不认识的人，她害怕。&rdo;

林青山按住他的头道：&ldo;教你一件事。话别之时，莫问归期。&rdo;

林唯衍求道：&ldo;父亲！我就求你这一件事。&rdo;

林青山没理，解下佩刀：&ldo;这刀给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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