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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2页）

&ldo;不是真正的耳朵？&rdo;

&ldo;那是封闭了的耳朵。&rdo;

我喝了两口汤，抬起头看她的脸。

&ldo;关于封闭了的耳朵，能详细告诉我一点吗？&rdo;

&ldo;封闭了的耳朵就是死掉的耳朵。我自己杀死了耳朵。就是说在意识上切断了

通路……明白？&rdo;

我不大明白。

&ldo;那就问嘛！&rdo;她说。

&ldo;所谓杀死耳朵，指的是耳朵听不见东西？&rdo;

&ldo;不不，耳朵照样听得见。然而耳朵死掉了。你也能做到。&rdo;

她把汤匙放在桌上，一下挺直了腰，双肩上提5至6厘米，下頦使劲往前一探。

如此姿势保持了10秒，而后突然放下双肩。

&ldo;这样耳朵就死掉了。你也试试！&rdo;

我慢慢重复和她同样的动作，但没办法得出死掉这一印象，不过葡萄酒劲儿上

来快一点罢了。

&ldo;我的耳朵好像死不利索啊！&rdo;我失望地说道。

她摇摇头：&ldo;不怕的。如果没必要让耳朵死掉，死不掉也一点都不碍事。&rdo;

&ldo;再问一点可好？&rdo;

&ldo;好的。&rdo;

&ldo;把你说的综合起来，我想情况是这样的：12岁以前你是露耳朵的，后来一天

你把耳朵藏了起来，从那时到现在你一次也没露过耳朵。迫不得已要露的时候就把

耳朵同意识之间的通路封闭起来。是这样的吧？&rdo;

她莞尔一笑：&ldo;是这样的。&rdo;

&ldo;12岁时你耳朵发生什么了？&rdo;

&ldo;莫急，&rdo;说着，她隔桌伸出右手，轻轻碰了下我的左手指。&ldo;求求你。&rdo;

我将剩下的葡萄酒倒进两个杯子，把自己的杯子缓缓喝干。

&ldo;首先是想了解你。&rdo;她说。

&ldo;了解我什么？&rdo;

&ldo;全部。如何长大的，年龄多大，什么工作，等等。&rdo;

&ldo;不值一提，根本不值一提。听着听着你肯定困得不行。&rdo;

&ldo;我嘛，喜欢不值一提的。&rdo;

&ldo;我的可是任何人都喜欢不来的不值一提。&rdo;

&ldo;可以的，讲10分钟。&rdo;

&ldo;出生日期是1948年12月24日，圣诞节前夕。这圣诞节前夕，可不是怎么理想

的生日。因为生日礼物和圣诞节礼物赶在一起，都想便宜点应付过去。星座是白羊座，血型a，这种组合适合银行职员和区政府工作人员。同猎户座天秤座宝瓶座合

不来。不认为这人生没滋没味的？&rdo;

&ldo;好像挺有滋味。&rdo;

&ldo;在不值一提的城市长大，从不值一提的中小学毕业。小时沉默寡言，长大百

无聊赖。和一个不值一提的女孩相识，有了不值一提的初恋。18岁那年上大学来到东京。大学出来后和朋友两人开了一间小小的翻译事务所，好歹混口饭吃。大约3年前染指pr1刊物和广告方面的工作，这方面也算进展顺利。同一个在公司工作的女孩相识，4年前结了婚，两个月前离了。原因一言难尽。养一只老公猫。每天吸烟40支，死活戒不掉。有3套西装6条领带，还有过时唱片500张。爱拉里&iddot;奎因小说里的犯人姓名全部记得，普鲁斯特的《追忆逝水年华》也一本不缺，但只读了一半。夏天喝啤酒，冬天威士忌。&rdo;

1publicrelations之略，宣传广告。

&ldo;并且三天有两天在酒吧吃煎鸡蛋卷和三明治？&rdo;

&ldo;是的。&rdo;我说。

&ldo;活得有滋有味嘛。&rdo;

&ldo;始终百无聊赖，以后也一个样。并非对此不满，总之无奈罢了。&rdo;

我觑了眼手表：过了9分20秒。

&ldo;但现在你所讲的并不是你的全部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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