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沐寒声蓦地紧了眼角,伟岸身躯匆匆往楼上移。
拉开抽屉,签证、身份证一切该有的证件都没少,英眉总算舒展。
只是这样的松快并未持续太久。
天色越来越沉,多水多树的御阁园更是寒冷,寒风一吹,林家的树叶窸窣作响。
“怕是要下雨了。”田帧看了看窗外,有些担心,“太太下午回来,好似还感冒着,这也不见影儿。”
天气预报说的寒流侵袭,这便是了,荣京的秋冬本就多雨,这中到大雨恐怕也是难以幸免。
沐寒声坐在餐桌边,眉目沉郁,食欲全无,此刻更是起了眉峰。
她感冒了?
放下餐具,终究没能忍住,给她拨了电话。
关机。
眉峰再紧,男人已然出了门,电话却没断,这个时候,顾的不再是所谓的尊严、面子。
蓝修接到沐寒声的电话时,还在夜市上,对面坐的便是齐秋落,可惜天公不作美,两人大概是要转移阵地了。
“难得沐先生还记得起本座?这是自请送别?”蓝修心情不错,啄了一口玉烧小瓶,嘴角淡淡的勾着。
可沐寒声的话让他略微淡笑笑意,受着大雨前的寒风,挑眉,“夜七是你妻子,你跟我要?”
对面的齐秋落听了这么两句,就跟着皱了眉,她忽然想起了前几天的事,卓继在查瑾儿,她在陆铭那儿知道的,自作主张的小动手脚,把两份鉴定的署名颠倒了,一直没来得及和夜七说,看起来也一片风平浪静。
还是,在她不知觉时,竟事发了?
她赶紧拿了手机出来给夜七打,却皱眉,夜七关机?
忽然让她忐忑了,莫不是帮了倒忙?可司暔取名那时,夜七都没打算将事情坦白的。
“说什么了?”看着蓝修挂了电话,她赶紧凑过去,略微紧张。
这让蓝修眯了眼,“你好像知道怎么回事?”
齐秋落却略微挑眉,抿了抿唇,转移话题:“你好像比我少喝了一杯?”
这点伎俩,不可能逃过蓝修的眼。
他本就高大,夜市里的桌椅并不宽,他上身略微前倾,就能靠齐秋落很近,盯着她那双干净的眸子,“老实交代,还是我灌你?”
这话说得真是自信,若不是知道他的酒量,齐秋落是绝不会就范的。
最终,压下酒杯,也只得低低的一句:“沐老夫人大概是发现了瑾儿的身份,都去做了亲子鉴定。”
这话蓦地让蓝修缩了眉角。
齐秋落压了压手心,示意他别激动,继续说了一句:“我在医院,还算有那么些人脉,把你和沐寒声与瑾儿的鉴定结果颠过来了。”
颠?
蓝修蓦地一松眉毛,“当真?”见了齐秋落郑重点头,他才忽而一笑:“做得对!”
抬手拍了拍她的脑袋,又坐回座位,举杯:“少一杯是不是?我补五杯!”
齐秋落眼角抽了抽,跟谁稀罕似的?
她才抬手拍了拍蓝修抚过的地方,冷冷的一句:“以后别碰我脑袋!”
蓝修笑而不语。
“你不担心夜七?”齐秋落皱眉,看着他的笑意。
“丫头又不是两三岁,失踪,离家出走,这些戏码断不会在她身上出现的。”蓝修定定的一句。
那她还能去哪儿?齐秋落拧眉,“除了你那儿,夜七目前没有自己的住宅,不会……头脑一热,找苏曜去了?”
苏曜?蓝修眯起眼沉吟片刻,没说话。
但他与丫头约好了明天吃饭,她不可能不来见八爷最后一面。
……
沐寒声几乎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一圈,却依旧没有她的消息。
荣京的街头,车辆来往,轮胎卷起一圈圈的雨花,放眼望去,建筑之顶几乎被雨雾迷住,朦胧一片。
“沐总……”古杨忙了一圈,手里的电话就没断过,也终于无奈的一句:“没有太太的处境记录,三星以上酒店,也没有入住记录。”
她还能去哪?
雨点打在墨色的伞面,‘哒哒!’的压抑,雨雾衬得男人五官越发英棱,也越发沉郁。
他已然想不出她还能去哪,焦躁、忧心而伫立雨中良久,指尖的烟不吸太久,早被雨花打灭了。
“嗡!……嗡!”沐钦的电话。
“还没找到?”沐钦略微皱眉,问。
沐寒声没开口,便是默认,他也不以为沐钦会知道。
可沐钦的确给出了他不曾想到的建议。
他说:“她父母的灵盒还在殡仪馆,她时而会去待上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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