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韩铮与众考生拜过天元帝之后,在奉天殿内坐下。
殿里早已经摆放好桌案,考生们按着名次坐下后,考官分发笔墨纸砚。
前朝科举殿试,都是考生自己带笔墨砚,本朝重视殿试,就免了学子自己从家里带东西,而是殿试现场分发,上好的笔墨砚,每人一套,待考完后可以带走,算是皇上给的赏赐。
殿试考题只有一道策问,是天元帝亲自出的。
一天时间做答。
今年的策问题是赋税方面的,天元帝问考生对当前的赋税有什么看法,此外如何在不增加百姓负担的前提下增加赋税收入。韩铮把题目记下来,然后拿出草稿纸,准备先列提纲。
*
天元帝一眼看到了韩铮。
他是一众考生中最为年轻,也最为沉稳的。
听说他还是小吃大会上那位黎记小吃摊主的小叔子,是那位苏先生的徒弟,前年才开始考科举。
不知这次他能答得如何。
自他继位以来,已经经过四次科举,这还是第一次出现十五岁的贡士。
他很期待看到他的答卷。
*
看过韩铮,天元帝看其他人。
第一名纪朔的会试考卷他很是喜欢,但这人似乎有些傲气,方才考生们入座的时候,他看见纪朔用敌视的目光望韩铮。
莫非这二人以前有过节?
不知不觉,天元帝的目光犀利了起来。
下面,纪朔感知到来自上方的威严视线,内心陡然激动起来。
皇上在看他,这是他表现的绝佳机会!
如此想着,纪朔挺了挺背,力求自己给天元帝留下最好的印象。
*
整个上午,考生基本上都在打草稿,到午时,有内侍过来分发食物。
饿了的考生会接一些吃下,不饿的考生便继续答题。
午时二刻,韩铮就把草稿打好,通读一遍确认没问题后,开始往答卷上誊抄。
天元帝上午在殿中坐了一个时辰就离去了,正午用过午膳,再次走进了奉天殿。
他不来还好,一来登时有几个考生慌了神,原有的思路消失殆尽。
这种天元帝见得多了,面无表情地走了过去,只有他身边的公公摇了摇头。
这几个学子,除非答卷特别出彩,否则与前二甲无缘了。
天元帝不知不觉走到了韩铮跟前,感知到他的存在,韩铮的手顿了顿,然后面不改色地继续答题。
其实他心里有些紧张,但眼下最重要的是答题,只能忍着惧意。
*
午时结束时,有考生开始交卷。
韩铮瞥了眼,继续写自己的。
未时七刻(下午两点半),他放下笔,又读了一遍答卷,确认没问题后,交卷离开。
外面不知何时起了风,有些凉意。
韩铮握着笔墨砚,安静地跟在内侍身后,穿过几道宫门,最后离开皇宫。
接下来他暂时没事,只等着三日后的传胪大典就行了。
*
殿试结束第一天,韩铮在家帮黎语整理账目,到第二日时,有人往家中送了请柬,邀请黎语和韩铮去参加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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