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着问王旻:&ldo;是谁指使的董姑姑?&rdo;
王旻答:&ldo;是荣妃。&rdo;
云栖立即道:&ldo;不可能。&rdo;
&ldo;师傅和姑姑也都说不会是荣妃。&rdo;王旻说,&ldo;陛下待荣妃并不似待淑妃,已全然无情,厌憎至极。陛下心里还是很在意荣妃的,荣妃日后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更何况荣妃还有一双儿女,她实在没必要选择这种玉石俱焚的手段,来报复景嫔和吴才人……对了。&rdo;
王旻补充道:&ldo;据董如茵交代,荣妃命她下毒,是要她同时毒死景嫔和吴才人两人。事发当日,吴才人是因为孕吐,没有吃元宵,才逃过一劫。&rdo;
&ldo;是才人的孩子感知到母亲有危险,才以这种方式提醒母亲的。&rdo;云栖感慨说,接着又不解道,&ldo;既然才人并未食用有毒的元宵,那孩子怎么会……才人怎么就小产了呢?&rdo;
王旻答:&ldo;吴才人是见景嫔突然在她面前吐血不止,受了很大的惊吓,动了胎气才会不幸小产的。&rdo;
听了这话,云栖不由得长叹一声,痛苦地闭了闭眼,才道:&ldo;才人腹中的孩子那么紧张爱护自己的母亲,他一定还会再回到才人身边的。等才人的身子养好以后,一定还会再有身孕的。&rdo;
&ldo;这恐怕……&rdo;王旻迟疑。
云栖心下一紧,&ldo;旻哥哥,有什么事,你可不能瞒我。&rdo;
云栖这一声&ldo;旻哥哥&rdo;,把王旻的心都给喊化了。
王旻只好如实与云栖说:&ldo;两日前,吴才人已经向陛下请旨,说自己想挪回昌宁行宫住。陛下那边已经应允了,只等景嫔娘娘的头七过了,吴才人便动身离宫。&rdo;
&ldo;才人才刚刚小产,身子虚弱得很,怎经得起舟车劳顿。况且,眼下正值隆冬,外头天寒地冻,根本不宜出行……就算才人心里难过,不愿继续留在宫里睹物思人,也不能如此不顾自身安危,说走就走。&rdo;云栖说,一脸的惶急,&ldo;才人是伤心疯了,陛下怎么也由着才人胡来呢?&rdo;
&ldo;陛下……&rdo;王旻犹豫了半晌才道,&ldo;云栖,不瞒你说,这回景嫔被毒害身亡的事,勾起了七年前陛下那桩伤心事。陛下为此罢朝了整整五日,昨日才重新临朝。
吴才人怕睹物思人,陛下更怕&lso;睹人思人&rso;。
自打吴才人小产以后,陛下就只在事发当日,去瞧了吴才人一回,便不敢再去了。
听闻吴才人请旨,说要挪去昌宁行宫住,陛下一口就应允了。
既是为成全吴才人,也是自己私心里不敢也不想再见到吴才人,怕再勾起伤心事。&rdo;
云栖听了这话,一时也说不出自己心里究竟是什么滋味。
&ldo;才人这一走,恐怕就再也回不来了。&rdo;
&ldo;也不一定。&rdo;王旻说,&ldo;若来日吴才人在行宫里住够了想回宫,陛下不会不答应。&rdo;
云栖却在心里摇头,陛下怕&ldo;睹人思人&rdo;不愿见吴才人。
那么无论吴才人是住在宫里,还是住在行宫里,不都一样吗?
吴才人是当真无辜。
可这事儿显然也不能全怪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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