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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123 17(第2页)

史文英遣走了儿子,走到梳妆台前,对着镜子顾影自怜。她常常这样一坐就是一天,仿佛有什么心事一直没有说出来一样。直到有侍女来催她就寝,她才回到卧室。

刚一睡下,就听到院子里想起了打斗声。她连忙遣侍女去探明消息。不一会儿,侍女回来了,告知她魏府出了刺客,用飞镖打伤了魏将军,劫走了他新纳的小妾,现在正被送往医馆救治。

史文英一夜无眠,第二天天还没亮,就赶往医馆探视。魏登见了夫人,气便不打一处来,对她喝骂道:“你来此作甚?”夫人道:“听闻夫君被刺客所伤,特来探望。”魏登没好气地说:“正恼火,休来烦我。”夫人怏怏而退。她和魏登之间本没什么情分,只是念在儿子尚未成年,才将就与他一起捱日子。自打他们成亲后,魏登对她是张口就骂,伸手就打,但为了儿子,史文英也只能默默忍了。其实从心底里,她多么盼望宋军可以攻破三江城,杀了魏登。

史文英一离去,侍卫对魏登道:“燕娘在外面恭候多时了。”魏登一听,喜上眉梢,连忙将她传入。

不多时,一名水蛇般的女郎款款进了医馆,向魏登盈盈作揖。只见她头盘云髻,画着落梅妆,眉心一点朱红,如点点落花。脸上罩着一层薄薄的面纱,将她的脸儿衬托得若隐若现。身上披着霓裳,真如仙女下凡一般。走起路来,莲步轻移,风姿卓绝。她声如银铃,被风儿一吹,出甜腻的声音:“哟,魏将军新纳妾室,倒是把我这个故人给忘了啊。”魏登喜笑颜开:“美人,我怎么可能把你给忘了呀?”“你的新人,可是大宋元帅,非小女子出身风尘可比。”燕娘的语气中泛着酸味。

魏登凝望着她。她的容貌和穆桂英相比,可谓平分秋色。但穆桂英英气逼人,是巾帼英雄的风范,而燕娘却是美艳不可方物。一个至刚,一个至柔,各有千秋。

魏登道:“休要妄自菲薄了。你当年可也是汴京城里出了名的美女啊,你认了第二,谁敢认第一呢?”燕娘掩着嘴,“嘻嘻”笑了起来:“大人如此能说会道,怪不得能把大名鼎鼎的穆桂英骗到手里啊。”魏登叹了口气,道:“唉,莫提此事。”燕娘接着道:“小女子听闻昨日夜里,将军府遭遇了刺客,劫走了将军的小妾,还打伤了将军。你莫不是正在为了刺客的事情烦恼?”魏登道:“正是。我已封闭了城门,在城里四下搜寻,却寻不到丝毫刺客的踪迹,为之奈何?”燕娘又“嘻嘻”笑了起来:“小女子倒是有个法子可以找到那名刺客,还能把将军的小妾完璧归赵,不知将军是否愿意一试?”“既然你有办法,当然是再好不过了。只是我三千大军都找不到刺客,你一个小小女子,又能有什么办法呢?”魏登将信将疑。

燕娘凑近他,神秘地问道:“将军可曾听闻过穆桂英的往事?”魏登道:“倒是听过一些,不知是真是假?”燕娘又问:“那穆桂英与将军同房时,是否极尽淫荡,与往日判若两人?而将军见之,却按捺不住心头性火,总是与她一而再,再而三的交欢?”魏登回想起自己和穆桂英的交媾经历,一开始她确实坚贞如初,但被他一挑逗之后,仿佛换了一个人,变得淫荡如妓女。他以为是穆桂英本性放荡,所以常对她嗤之以鼻,但对她的诱惑,却无从抗拒。问道:“难道此事另有隐情?”燕娘点点头,道:“不错。当年穆桂英被狄龙擒获后,曾被狄龙下了我燕春阁的五毒迷心散,此药似春药般效力,却药效绵长,虽廿三十年不能尽除。一旦被下此药,无方可解。且此药气味芬芳,沁人心脾,久而不散,能迷与其交媾之人。这也是将军如此迷恋穆桂英的原因。”魏登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燕娘继续说:“想必穆桂英还未能把三年前的药性除尽,将军可凭芬香循其踪迹。”魏登道:“那我便拨五百人马于你,着令你即日将刺客捉拿归案,寻回穆桂英。”燕娘道:“小女子出身青楼,哪懂得什么领兵啊?”魏登想了想,道:“我令包信掌兵,你同去辅佐可好?若能捉到刺客,本将赐你良田百亩,黄金千两,到时你大可扩建燕春阁了。”燕娘道:“将军盛情相邀,小女子若再拒绝,便是不识好歹了。”魏登心中大喜,忙召包信进见。不多时,包信身穿戎装,来见魏登。魏登吩咐道:“着令包信,领五百兵士,偕同燕娘一道,捉拿刺客。”包信领命而去,在校场点了五百精兵。此时,燕娘已经摘下了面罩,露出一张如牡丹盛放般娇俏可人的脸,骑马来寻包信。她依然身着银白色的霓裳,飘逸而轻盈,把包信看得几乎口水都要留下来了。

燕娘的身后,跟着两只足有一人高的大狼狗,立着尖尖的耳朵,浑身黄黑相交,体型高大威武,目光炯炯有神,呲牙咧嘴,嘴边不住往外流着涎水。但它们对燕娘却甚是顺从,如两名骑士一般守卫着这个绝色美女。燕娘朝包信拱了拱手道:“小女子见过包将军。”包信这才从遐想中回过神来,忙不迭地还礼道:“燕娘休要多礼。你乃是将军的座上客,小的只是府上一名小小的管事而已。”燕娘对着他莞尔一笑,从袖子里取出一个白瓷瓶,拉开瓶塞,拿到两只巨犬前给它们嗅了嗅。从瓶子里散出来的沁人芬芳,连几步之外的包信都闻到了。

巨犬出几声震耳欲聋的吼叫。

燕娘收起瓷瓶,对狼狗叫了声“去!”两条巨犬便如脱弦的箭一般飞奔出去。

燕娘一挽马缰,也跟着狼狗策马而去,一边跑,一边招呼包信道:“快跟上!”包信和五百精骑一齐开动,扬起了一阵遮天蔽日的烟尘。他们出了将军府,策马穿过无数巷子,扰得满城鸡飞狗跳。穿过城中的干道,他们很快便到了山边。

人烟也越来越稀少。包信这才恍然大悟,城门已经四闭,刺客唯一的出路,只能是走山路了。

包信见到燕娘和两条巨犬都驻足在一堆废墟前。两条狼狗对着废墟紧闭的破柴扉狂吠。燕娘对包信道:“刺客必定藏在此处。”包信将信将疑,对着废墟喝道:“里面的刺客听着,现在汝已插翅难飞,还不弃械投降?”他停下来静静听了一会,没听到什么动静,对身边两名骑士道:“进去查探一番。”两名骑士下了马,走到废墟前,一脚踢开几乎已经腐烂的柴扉。此时正值黎明破晓前,太阳还没出来,门里黑洞洞的,仿佛一张吞噬人马的大嘴。

突然,黑暗中闪过两道寒光,站在门口的两名骑士惨叫一声,倒在血泊之中。

包信大惊,喊一声:“刺客果然在里面!”燕娘见里面的刺客绝非善类,早已带着两条巨犬躲到了骑士后面。

此时,又一道寒光激射过来,直扑包信的面门。包信急忙侧身一躲,暗器紧贴着他的脸呼啸而过,在他脸上无情地留下了一道血痕。身后,又一名骑士应声坠马。

包信大怒,对门里喊道:“逆贼,休要负隅顽抗!你以为,凭你一己之力,可以敌得过我五百人马么?”在他喊话的时候,几名盾兵已经在他前面排好了铜墙铁壁阵。

曾杰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尽管放马过来吧!想捉拿爷爷,还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在说话的时候,他也已经抱起穆桂英,将她背到了一段已经倒塌的残桓之后。

穆桂英道:“曾杰,你自己逃命去吧,休要管我。”曾杰说:“元帅,你是三军之主,没了你,十余万大军群龙无。曾杰乃是一条贱命,死不足惜。”包信见里面依然没有动静,又喊道:“穆桂英穆元帅可在里面?”穆桂英对曾杰道:“我如今行走不便,必将连累于你。如你孑身一人,这五百人是困不住你的。你还是走吧。”曾杰不忍丢下娇滴滴的大元帅不管,死活不肯离去。

包信又喊道:“五虎将已被将军绑缚法场,如穆元帅不肯投降,等太阳一出来,他便要开刀问斩。”一听五虎将性命堪忧,穆桂英想留下的心愈坚决了。她突然从曾杰的腰间拔出一柄匕,推开他,道:“如你不走,我便自刎于你面前。”曾杰仍是不忍,跪倒在地,哭道:“元帅,请随我一道回去吧!”穆桂英没有理他,对着外面叫道:“如我甘心受缚,乞求将军放过刺客,让他独自出城。”包信冷笑道:“尔等俱已是强弩之末,有什么资格与我谈条件?还是赶紧出来投降,说不定将军可饶你们全尸。”穆桂英把心一横,道:“我已是你将军之妾,如我死在你面前,难道你带着我的尸体回去,就不怕将军怪罪了吗?”包信一楞,魏登对穆桂英确实迷恋有加,如穆桂英因他而死,不仅将军要怪罪,宋军为了给元帅报仇,也会花重金悬赏他的人头,指不定什么在睡梦中被人献了头颅。他莫衷一是,回头问计燕娘。

燕娘只是朝他点了点头,道:“应她便是。元帅只有一人,刺客可有千千万万,你捉了这个,明日又出来一个,你捉也捉不完,杀也杀不完。不如弃卒保帅,擒回穆桂英,想必将军也不会怪罪于你。”包信对屋内喊道:“本将应承你,放刺客离去。”屋内,曾杰突然抱住穆桂英的双腿,哭道:“元帅,切莫如此。三军上下,十余万人,都盼望着你回去。只要有你在,别说小小的三江城,就算是整个南唐,伐平指日可待。”穆桂英挣脱了他,穿好衣服,走出房门,对着包信道:“将军请让开一条路,让曾杰离去,我才答应跟你回去。”包信下令士兵让出路口。这时曾杰也跟在穆桂英身后走了出来。包信认得他,指着曾杰骂道:“好你个矬子,居然利用本将,混入将军府,行刺将军。”穆桂英怕包信反悔,推了一把曾杰,道:“快走!”曾杰两眼含泪,见事已不可挽回,对穆桂英道:“元帅,再忍辱几日,曾杰一定想办法将你救出来。”他擦干了泪,对包信道:“包将军,后会有期,曾杰先在此别过。”说罢,一个纵身,如蜻蜓一般,几个起落后,便见不到人影了。

南唐士兵团团把穆桂英围了起来。穆桂英扔掉了手中的匕,昂挺胸地说道:“将军不必大费周章,桂英言出必行,绑我就是了。”几名士兵上前,将穆桂英的双臂反扭到背后,拿牛筋绳子把她绑了。

、偷袭回到将军府前,天色已经蒙蒙亮了。天边一道斑斓的霞红,向是在大地的另一边,燃起了熊熊烈火。

穆桂英垂头丧气,散乱的秀已经被露水打湿,显得格外憔悴。

“包将军留步!”身后有人在唤押队的包信。

包信回过头,拱手道:“原来是冯将军。一大早将军身披重甲,不知意欲何往。”冯雨露出了诡秘的表情,说:“这是军机大事,明天包将军便可知晓在下的去处。”原来,魏登已经料到,穆桂英被他活捉后,必会有宋军的奸细混进城来打探消息。为了把偷袭宋营的事情保密,连他最信任的佟风和包信也没告诉。

包信说:“既如此,就不打扰将军办理公务了,在下先行告退。”“且慢!”冯雨问道,“包将军大一早带着兵马,是去捉刺客了吗?”包信答道:“正是。”他指了指已经被他五花大绑的穆桂英,接着说:“穆桂英已经被在下重新捉回来了,只可惜让那个刺客跑了。”冯雨从马上跳了下来,走到穿着一身嫁衣的穆桂英面前。经过一夜的奔波折腾,大红的嫁衣已经染上了一块块污渍。但尽管如此,还是难掩穆桂英高贵的气质和绝美的容貌。冯雨上下打量了一番穆桂英,讥笑道:“穆元帅向来一身戎装,现在换了嫁衣,倒认不出来了。”穆桂英瞪着他,反唇相讥:“冯将军断指难道已经不疼了么?”冯雨不禁大怒,宴会上被呼延平折断手指,对他来说,实在是奇耻大辱,尤其是他兄弟死于非命,更让他耿耿于怀。他突然对着穆桂英的脸,伸手一巴掌扇了过去,低吼道:“现在让你看看,我的手指好没好。”穆桂英被打得眼冒金星,嘴角泛起了血腥味。她依然不屈地说:“想是将军已经忘记了断指之痛。我大宋营中,能人高手多的是,莫不是将军还想再断一次?”冯雨哈哈大笑,笑完后面露狰狞,说:“穆桂英,你休得逞口舌之快,不多久,便会让你见识到我冯雨的厉害。到时候,你们呼杨两家的女人,都会落得像你这般下场。”说完,耀武扬威地翻身上马,领着士兵扬长而去。

天色微明。整个江面上都似着了火,通红的江水碧波粼粼。

魏府的医馆里,魏登经过精心包扎之后,终于可以下床走路了,但是走路还是一瘸一拐。他拄着拐杖,走到形容憔悴的穆桂英面前,阴冷地问道:“穆桂英,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私自逃走,难道你不顾你儿子和其他四个将军的性命了吗?”见他又拿出五虎将的性命威胁自己,穆桂英不免有些受制。她对魏登恨之入骨,不仅是因为她强占了自己的身体,更因为他有恃无恐地处处要挟和威吓自己。

她恨不得吃他的肉,饮他的血。

魏登洞若观火,看出了穆桂英对自己的仇意,说:“你是不是还抱着让萧赛红来救你的希望?哈哈,我不妨告诉你,现在她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等破了宋军的连营,活捉了她,我也将她纳为小妾,到时候你们姐妹二人共侍一夫,大宋的两个元帅都成了我的胯下之奴,岂不快哉?”穆桂英看着他丑陋的嘴脸,愈觉得恶心起来。她冷笑道:“就凭你?别以为用阴谋诡计捉了我,就天下无敌了。想打败萧元帅,那真是天方夜谭。”魏登突然上前,一把拽住穆桂英的头,吼道:“是吗?现在就让你见识一下,你的萧元帅是怎么败在我的手下的。”他扯着穆桂英的头就往外走。

穆桂英的头皮吃痛,只能亦步亦趋地被他扯着跟了出去。

两个人一个拽,一个跟,出了魏府,上了城墙。从三江城头望下去,满江芦苇,在朝霞的映射下,如烧起了大火,通红通红的。

魏登放开穆桂英,指着城下道:“看到了没有?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了!”穆桂英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在芦苇的最深处,藏着无数楼船。每条楼船偃旗息鼓,悄无声息,如同航在水上的幽灵船。只见为的一条三层楼船上的旗帜,突然向前一挥,数十条战船便如离弦的箭,向大江中央驶去。由于有芦苇和尚未完全亮透的天色掩护,从对面江上望过来,应觉察不到这里的动静。

战船驶过芦苇荡,像战车碾压过稻田,留下了一道道行使的轨迹。但荡漾的水面,马上又把这些轨迹遮掩起来,恢复如初。

战船在芦苇荡外重新集结,列好阵形。船的大旗一挥,船阵突然急转,往大江的下游而去。

穆桂英见到战船的走向,不觉吃了一惊,她回过头望着魏登,道:“这,这是要去……”魏登面露笑意,缓缓点头,道:“不错,这正是要去宋军的船坞。”穆桂英忽然如遭雷击,浑身僵硬。在那里,囤着宋军大小船只数百条,本待万事俱备,便可对三江城动进攻。可是如果船坞和船只被毁,那么宋军拿什么渡江?那她等待被解救的日子岂不是遥遥无望了?

宋军禁卫军大多来自北方,擅战,没有船只的宋军,更是英雄无用武之地。

所以自从大军抵达三江城下的时候,穆桂英就和萧赛红苦心经营展水军。为了避开三江的奸细刺探,穆桂英故意将船坞设在了山峦的阴面,且设了一万五千人防卫。但是不曾想,居然还是被南唐找到了船坞的所在,面对倾巢而出的南唐大军偷袭,恐怕那里的一万五千守军如杯水车薪。

南唐的战船顺着大江转过弯,消失在视线里。不一会儿,只听到“轰隆”一声巨响,接着马蹄声、呐喊声和兵刃相接的铮鸣声不绝于耳。火光照亮了山的一侧。

穆桂英不仅心痛这几天苦心搜集来的船只毁于一旦,更担忧自己未卜的命运。

难道,自己真的要一生都被囚禁在这弹丸之地的三江城里吗?刚刚期待而来的救星,功败垂成;唯一指望的大军,渡江不成。想到这里,不禁一股热流上涌,张开口,“哇”的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旁边的卫兵急忙上前,扶住了身体软软倒下去的穆桂英。魏登见她双目紧闭,没了知觉。便吩咐道:“将她带回将军府,好生看管,莫再让人给劫了。”萧赛红还没睡醒,就被蓝旗官的马蹄声惊醒。一份沉重的战报送到她的手上,上面只有八个字:船坞危机,请来援。

萧赛红一个翻身从床上跳下,披挂整齐。出了帐门,跨上乌骓马,点了五千精兵,疾驰船坞救援。

待萧赛红到了船坞的时候,那里到处燃起了大火,人马到处奔走,尸体枕戈相藉,场面惨不忍睹。她大喊道:“敌军何在?”还没等人汇报,她已经看到了漫江的战船,这时都已换上了南唐的旗帜。不少南唐士兵已经登,正在追杀溃军。稍远处,几十条船并排列在一起,船头亮起了如萤火虫般点点的星光。随着一声炮响,无数火箭如流星般铺天盖地而来,射进营地里,又引了一场大火。

萧赛红下令道:“列阵!盾牌兵在前,弓箭手在后,向河滩推进!”她恨得牙痒痒,暗骂道:“本帅要你们有来无回!”大火中,大宋和南唐的士兵白刃相交,战况惨烈。突然,一颗火炮落在萧赛红的身边,惊天巨响震得这位大元帅人仰马翻。萧赛红不愧是久经沙场的名将,一个乌龙搅海从地上站起来,手刃了两个企图来捉她的南唐士兵。她定睛细看,远处战船上,站着一个手上缠着白纱的南唐将军,正指挥着投射器向她射火炮。

冯雨对着萧赛红吼道:“萧赛红,你的儿子折断了老子的手指,老子现在就要他娘的命来补偿。”萧赛红问身边的校尉:‘这是何人?“校尉道:“三江的水军总兵冯雨。听说他哥哥冯雷前几日在宴会上被呼延庆打死了,他的手指也被呼延平将军折断。”这时,冯雨仍在不停叫嚣:“萧赛红,初次见面,老子送你的大礼,你还喜欢吗?”这哪是什么大礼,分明就是下马威。

萧赛红气得脸色白,吩咐身边的士兵全部朝冯雨放箭。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萧赛红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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