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事后,两人便回到了席上。三更时分,白妘裳已是眼神迷离,站立不稳,拉着喜荷往后院去净手。
孙喜荷领着白妘裳净完手后,一同回到前厅,与嬷嬷一同歇息。
次日清晨,白妘裳对着镜子梳妆打扮,秋菊在一旁侍候。
梳妆完毕,喜荷领着白妘裳和刘嬷嬷,叫秋菊开了花园的门,四处游览观赏。白妘裳注意到那边墙上开了个便门,通向另一处,便好奇地问:“公子什么时候开始盖这房子的?”喜荷解释道:“前几日yyan先生来看过,说二月间动工,要把妹妹的房子打开,和这边连成一片。前面盖个山子卷棚,扩大花园的面积;后面再盖三间玩花楼,和我这三间楼连成一条线。”白妘裳将这些话记在了心里。
这时,宛娘派小玉来请她们去后院喝茶。三人一同来到上房,只见李宛娘、张巧巧、陈桂娘陪着李大嫂已经摆好了茶点等候她们。众人正品尝着点心,崔嬷嬷走了进来,从袖中取出一方旧汗巾,包裹着四对金寿字簪儿,递给了白妘裳。白妘裳先奉上一对给宛娘,然后依次给了张巧巧、陈桂娘、姜秀娥每人一对。宛娘推辞道:“妹妹太客气了,这礼物太过贵重,我们怎么好意思收下呢。”白妘裳笑道:“嫂子说笑了,这不过是一些小玩意儿,你们随意赏人便是了。”宛娘等人连忙拜谢,将簪子cha在头上。
宛娘提议道:“听说妹妹家门口就是灯市,一定很热闹。明日我们去看灯,顺便去妹妹家拜访一下,你可不要推说不在家哦。”白妘裳笑着应允:“姐姐放心,明日我一定在家恭候众位姐姐光临。”喜荷cha话道:“姐姐还不知道呢,我打听到十五日正好是妹妹的生日。”宛娘惊喜道:“那真是太好了!若是妹妹的生日,我们姐妹一定一个不落,都来给妹妹祝寿。”白妘裳感激道:“我这里地方虽小,但若是众位姐姐肯赏光,我一定竭诚欢迎。”
不一会儿,酒席摆好,众人开始饮酒作乐。不知不觉已是日暮时分。这时,轿子来接白妘裳回家。众姐妹依依不舍地送她出门。临别时,白妘裳请求拜见萧旻赫,宛娘告诉她:“他今日一早便出门给人送行去了。”白妘裳只得上了轿子,返回家中。
转瞬间又逢正月十五日。前一日,萧旻赫便差遣吴统,jg心挑选了四盘佳肴美馔、一坛陈年佳酿、一盘寿桃和寿面,又备下一套织金重绢华服,细心署上李宛娘之名,一并送至白妘裳处,为她庆生。
这日,白妘裳刚起身梳妆,便唤吴统至卧房之内,温言说道:“前日已劳烦你家夫人,今日却又让你夫人费心送礼,实是过意不去。”吴统忙答道:“夫人多礼了,公子也嘱咐我向严夫人问好。这点微薄之礼,望严夫人莫嫌弃,可随意赏人。”
白妘裳闻言,便吩咐迎春备下四盘茶食,款待吴统。临别之际,又赠予二钱银子与一方闪se手帕,并嘱咐道:“你到家后,定要代我向你家各位夫人问好。我这就让崔嬷嬷拿着帖子去请,无论如何,明日都请务必光临。”吴统磕头谢恩后,方才出门,白妘裳又命人给抬盒子的两人各赏一百文钱。
随后,白妘裳便命崔嬷嬷持着五张请帖,分别送往宛娘、张巧巧、陈桂娘、姜秀娥、孙喜荷处,又暗中备下一张帖子,邀请萧旻赫晚间赴宴。
次日,宛娘留下姜秀娥在家中看守,便与张巧巧、陈桂娘、孙喜荷一同乘轿出门。四顶轿子,载着四位佳人,她们皆身着妆花锦绣华服,光彩照人。来兴、来安、吴统、画童四个小厮紧随其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狮子街灯市白妘裳新置的宅邸。
这宅邸门面宽敞,共有四间,深入三层,临街之处建有楼阁。仪门之内,两侧厢房整洁雅致,三间客堂宽敞明亮,一间梢间幽雅别致。穿过过道,便是第三层,三间卧房温馨舒适,一间厨房g净整洁。宅邸后方紧邻乔皇亲花园,景se宜人。
白妘裳知宛娘等人前来观赏花灯,特地在临街楼上设下围屏桌席,悬挂起许多jg美的花灯。众人一到,白妘裳便亲自迎接至客堂内,行过礼节,又数次邀请她们至后堂明间品茶,闲话家常。
时至午间,客堂内已摆下四张桌席,又请来了两位歌nv——林娇与江丹凤,二人琴瑟和鸣,歌声婉转,众人饮酒赏乐,其乐融融。而前边的楼阁之上,则备有更为jg致的酒席,白妘裳又邀请宛娘等人登楼观赏花灯。楼阁檐前挂着湘帘,悬着五彩斑斓的灯彩,宛如仙境一般。李宛娘身着大红妆花通袖袄儿,下穿娇绿缎裙,外罩貂鼠皮袄,显得尤为yan丽动人。而张巧巧、陈桂娘、孙喜荷则皆着白绫袄儿,蓝缎裙,清雅脱俗。众人在楼上品酒赏灯,欢声笑语不断。
张巧巧身着沉香se遍地金b甲,光华内敛,气质独特;陈桂娘则身着绿遍地金b甲,清新雅致,如春日的neng柳;孙喜荷大红遍地金b甲映衬得她容光焕发,仿佛盛开的牡丹。三人头上珠翠堆盈,凤钗半卸,妩媚之中又不失端庄。她们俱搭伏定楼窗,悠然观看这繁华的灯市。
灯市中人烟熙攘,热闹异常。当街搭起数十座巍峨的灯架,犹如琼楼玉宇,四下围列着各种摊位,五光十se,琳琅满目。玩灯的男nv老少穿梭其中,笑语盈盈,花红柳绿间,车马如流,轰鸣声不绝于耳。
但见山石穿双龙戏水,云霞映独鹤朝天,每一处景致都仿佛诉说着古老的神话传说。金莲灯、桂娘灯熠熠生辉,宛如一片璀璨的珠玑;荷花灯、芙蓉灯摇曳生姿,绽放出千围锦绣。绣球灯皎皎洁洁,如同明月高悬;雪花灯拂拂纷纷,似漫天飞雪飘落。秀才灯揖让进止,尽显孔孟遗风;媳妇灯容德温柔,宛若孟姜之节c。和尚灯与月明柳翠相映成趣,判官灯则锺馗共小妹并坐,别有一番风趣。
师婆灯挥动羽扇,似在降妖伏魔;刘海灯背负金蟾,戏吞至宝,形象生动可ai。骆驼灯、青狮灯驮着无价之奇珍,猿猴灯、白象灯则进献连城之秘宝,令人目不暇接。七手八脚的螃蟹灯在清波中倒戏,巨大口髯的鲇鱼灯平吞绿藻,栩栩如生。
银蛾斗彩,雪柳争辉,各种彩灯交相辉映,美不胜收。鱼龙沙戏、七真五老献丹书,吊挂流苏、九夷八蛮来进宝,每一幕都如同仙境般梦幻。村里社鼓喧天,百戏货郎各展其技,转灯儿一来一往,吊灯儿或仰或垂,处处洋溢着节日的欢乐气氛。
琉璃瓶内映照着美nv奇花,云母障上绘着瀛州阆苑的美景,令人流连忘返。王孙公子争看小栏下的蹴鞠表演,仕nv们则相携高楼上,娇娆炫se,尽情享受这难得的闲暇时光。卦肆云集,相幄星罗,人们纷纷前来占卜新春的造化如何,寻求一世的荣枯有准。
又有那站高坡打谈的艺人,以词曲杨恭x1引观众;而那扇响钹游脚僧则演说《三藏》,讲述着古老的佛教故事。卖元宵的摊位上高堆着果馅,粘梅花的枝头上齐cha着枯枝,处处透露着节日的喜庆氛围。剪春娥鬓边斜cha,闹得东风都为之欢腾;祷凉钗头上飞金光耀日,璀璨夺目。
围屏上画着石崇之锦帐的华美图案,珠帘上绘着梅月之双清的清雅景致。
李宛娘凝望了片刻,见楼下人群熙攘,便与张巧巧一同回到席上继续品酒。唯独孙喜荷与陈桂娘,还有两位歌nv,依旧依偎在楼窗旁,专注地俯瞰着下方的繁华。孙喜荷不时用白绫袄的袖子轻揽,露出那华丽的遍地金掏袖,十指如春葱般纤细,戴着六个金马镫戒指,她半个身子探出窗外,口中悠闲地磕着瓜子,瓜子皮儿却不时落在过往行人身上,她与桂娘两人笑得不亦乐乎。
她时而指向一处,兴奋地对桂娘说道:“大姐姐,你快看,那家房檐下挂着的两盏绣球灯,一来一往,滚上滚下,真是别有一番趣味。”转而又指向另一处,“二姐姐,你瞧,对门架子上挑着的那盏大鱼灯,下面跟着一群小鱼、鳖、虾、蟹,好生动人。”接着又叫道:“三姐姐,你看这个婆儿灯和那个老儿灯,真是栩栩如生。”
正看得入迷时,一阵风吹来,婆儿灯的下半截被刮出一个大窟窿。妇人们见状,笑得更欢了,引得楼下看灯的人们纷纷抬头仰望,肩并肩,背贴背,挤得水泄不通。其中有几个轻浮子弟,更是指着她们议论纷纷。
一人说道:“这定是公侯府里出来的贵妇人。”另一人猜测:“或许是贵戚王孙家的美妾,特地来此赏灯。不然怎会有如此内家妆束?”又有一人道:“莫不是院中的歌nv?或是哪户大户人家请来赏灯弹唱的。”还有一人走过来,自信满满地说道:“你们都猜错了,我认识她们。这两个妇人,可不是寻常人家的,就在咱们县门前开生药铺、放官吏债的萧公子的nv人。你们惹她们作甚?想必是跟着她们的夫人一起来看灯的。这个穿绿遍地金b甲的,我不认得。但那个穿大红遍地金b甲,头上戴着翠面花儿的,倒像院里娘子。”
正议论间,李宛娘见楼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便招呼喜荷、桂娘坐下,听那两个歌nv弹唱灯词,继续享受这美好的饮酒时光。
坐了一阵,宛娘便yu起身,她轻声道:“酒已尽兴,我先行一步,留下她们姊妹俩再坐会儿,也好让妘妹妹尽兴。今日公子不在家,家中无人,只留些丫头们,我始终放心不下。”白妘裳听后,怎肯轻易放她们离去,于是温言劝道:“我的好姐姐,你们若这般离去,岂不是我招待不周?今日佳节,灯尚未点,饭也未曾上桌,你们便要归去,实在是太过匆忙。即便萧公子不在家,还有他家里的姑娘们呢,有何可担心的?待月se渐浓,我亲自送四位姐姐回去。”
宛娘闻言,轻轻摇头,柔声道:“妘妹妹,你的心意我领了。其实我并未喝多少酒,留下她们姊妹俩,就如同我亲自在场一般。”白妘裳笑道:“姐姐何必如此说呢?你不喝,我也不敢多饮,这岂不是失了礼节?想当初我在姐姐府上,频频举杯,姐姐和众位姐妹都未曾怪罪。今日姐姐光临我这简陋之地,虽无甚珍贵之物招待,但我也尽了自己的一份心意。”
说着,她拿起一个大银杯,递与张巧巧,轻声说道:“姨娘,好歹喝上一杯吧。至于宛娘姐姐,我不敢敬你大杯,只以小杯相奉。”言毕,她斟满酒,双手递与宛娘。两位唱曲的姑娘,宛娘也各赏了二钱银子。待张巧巧饮过酒后,宛娘便起身,又嘱咐桂娘和喜荷道:“我们两人先行一步,稍后我会派小厮拿灯笼来接你们,务必小心家里无人。”桂娘点头应允。
白妘裳亲自送宛娘和张巧巧至门首,目送她们上轿离去。随后她返回楼上,继续陪桂娘和喜荷饮酒。夜se渐浓,楼上灯火通明,两位唱曲的姑娘轻抚琴弦,低声y唱,气氛温馨而宁静。
而另一边,萧旻赫那日与应伯爵、谢希大在家中用过饭后,一同前往灯市游玩。当他们走到狮子街东口时,萧旻赫因知宛娘等人都在白妘裳家饮酒,担心她们会遇见自己,便未往西街去看那些大灯,只在卖纱灯的摊位前驻足片刻便返回了。不料在转弯处,却巧遇孙道武和朱宝财。两人上前打招呼道:“多日不见,甚是想念。”见到应伯爵和谢希大也在场,便嗔怪道:“你们两个好没良心,出来游玩也不叫上我们一声!”
萧旻赫笑道:“朱兄弟误会了,我们也是路上偶遇的。”朱宝财又问道:“如今看了灯,接下来有何打算?”萧旻赫答道:“本想请各位兄弟到酒楼上畅饮一番,但今日家中无人,房下们都到别人家吃酒去了。不如我们改日再聚如何?”朱宝财却提议道:“既然要喝酒,何不顺便去薛菊晶家拜访一下?就当是大节间拜个年,顺便去串串门。前日我们两人去她家时,她可是哭得好伤心呢,说自从腊月里身t就一直不好,公子却从未去看望过她。今日公子既然有空闲,我们就陪公子一起去走走如何?”
萧旻赫心中虽记挂着晚上与白妘裳的约会,但在这伙人的si拖活拽下,只得应允道:“既是如此,那便劳烦各位兄弟相陪了。”于是众人一同前往薛菊晶家中。
正是那般的景致:垂柳依依,繁花似锦,花瓣飘落,轻轻覆上路面,每一回的游赏都仿佛带来新鲜的感受。然而,不知多少欢声笑语背后,又隐藏着多少百姓的辛酸与贫困。
萧旻赫与众人抵达李家,只见桂卿jg心打扮,亭亭玉立地站在门首,笑靥如花,迎接着他们的到来。众人相互寒暄,步入中堂。朱宝财高声唤道:“快请三妈出来,咱们今日可是把公子请来了。”
不一会儿,老虔婆扶着拐杖缓缓走出,与萧旻赫见了礼。她笑盈盈地说道:“老身一直惦记着公子,怎么许久不见你来看望菊姐儿了?莫不是在别处结识了新的佳人?”朱宝财忍不住cha嘴道:“老人家真是会猜,萧兄近日确实相中了一位绝se佳人,每日都忙于陪伴她,连菊姐儿都抛诸脑后了。若非我们二人在灯市里偶遇萧兄,y是将他拉来,他恐怕还不肯来呢!不信你问孙伯修他们。”说着,他指了指应伯爵和谢希大,笑道:“这两个家伙,和公子可是一条心。”
老虔婆闻言,哈哈大笑道:“应二哥,你怎能如此说呢?我家菊姐儿并不差,公子自有眼光。常言道:‘好子弟不p一个粉头’,‘天下钱眼儿都一样’,公子自有公子的道理。”孙道武却不客气地说道:“我说的是实话,公子如今新结识的这位佳人,可不是一般的粉头,而是外面的名角。”
萧旻赫听了这话,佯装生气地追着孙道武打,笑骂道:“老妈,你别听这老油嘴胡说八道!他这嘴巴就没个把门儿的!”孙道武和众人见状,都笑得前仰后合。
萧旻赫轻轻从袖中掏出三两银子,递向桂卿,微笑道:“今日佳节,我想请众位朋友小聚一番。”桂卿却有些迟疑,不愿接受,便将银子转交给了老虔婆。老虔婆见状,嗔怪道:“你这是怎么了?难道觉得我家在大节期间就拿不出好酒好菜招待各位吗?还要劳烦你破费。你这样,倒显得我们这院中的人只知道贪财了。”
应伯爵走上前来,打圆场道:“老妈,你就收下吧,赶紧安排酒菜让我们享用。”老虔婆却坚持推辞道:“这银子我可不能收,不合规矩。”一边说着,一边却又悄悄将银子收入袖中,深深施了一礼,感谢道:“多谢公子的慷慨解囊。”
应伯爵见状,忍不住调侃道:“老妈,你听我给你讲个笑话。有个子弟在院子里p小娘,有一天他故意装成穷酸的样子进去。那老妈见他衣衫褴褛,根本不理他。他坐了半天,连杯茶也没喝到。后来他说:‘妈,我肚子饿了,有饭给我吃一点吗?’老妈说:‘米缸都见底了,哪里还有饭?’他又说:‘那有水吗?我洗洗脸。’老妈又说:‘连挑水钱都付不起了,好几天没送水来了。’这时,那子弟从袖中掏出一锭十两的银子放在桌上,让老妈去买米雇水。那老妈顿时慌了神,连忙说:‘姐夫,你先吃饭再洗脸,洗完脸再吃饭!’”众人听了这个笑话,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老虔婆也笑了,说道:“你这嘴皮子还是这么利索,真是能说会道。不过我可不信你说的,咱们菊姐今日可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哪里就b那夏金娘差了?我们家和公子可是有着割不断的情分,公子是什么人,他眼里可有数着呢,哪会轻易就被别人b下去了。”说完,她便转身进去准备酒菜去了。
少顷,薛菊晶款步而出,她的发髻轻轻挽起,上cha一窝丝杭州攒,金缕丝钗在yan光下闪闪发光,翠梅花钿儿与珠子箍儿相映成趣,金笼坠子轻轻摇曳。她身着白绫对襟袄儿,红罗裙子随风轻摆,粉妆玉琢的面容洋溢着娇媚之态。她优雅地向众人行了万福之礼,随后与桂卿并肩而坐,笑语盈盈。
茶童随即沏上香茗,桂卿与菊姐各自递过一盏,众人品茗谈心,气氛融洽。不久,保儿开始布置春台,准备摆放酒菜。正待忙碌之际,帘外忽有几名衣衫褴褛的“架儿”探头探脑地走了进来,他们手里捧着三四升瓜子,恭敬地跪下道:“大节间,特来孝顺大老公子。”
萧旻赫一眼认出了其中的于春儿,询问其他人在何处。于春儿答道:“还有段绵纱、青聂钺等人在外候着。”段绵纱随后进入,一眼便看见了应伯爵,连忙上前行礼。萧旻赫吩咐收下瓜子,并从银包中取出一块银子扔在地上。于春儿等人连忙捡起,磕头谢恩,随后欢喜地离去。
有《朝天子》一曲,婉约地描绘了这些“架儿”的生计与行藏:“这家子打和,那家子撮合。虚头虽大,本分却少,处处求人又腾挪。绕遍院里每个角落,席面上帮闲,闲磕牙儿过。忙忙碌碌一场空,赚钱依然不多。歪厮缠又如何?他在虎口里寻生活。”
萧旻赫打发走“架儿”后,酒菜陆续上桌。菊姐举杯相劝,红袖轻拂,佳肴异品、时新果品琳琅满目。倚翠偎红之间,花浓酒yan,气氛愈发浓烈。酒过两巡,桂卿与菊姐一个弹筝,一个奏琵琶,合奏一曲《霁景融和》,歌声婉转,琴声悠扬,令人陶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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