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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第1页）

&ldo;啊、啊……&rdo;她一面摇手一面说。

李一凡又加了五元。

她还是摇手。

李一凡没辙了，只好给财务的同事打电话。她刚拿起电话耳机，还没有敲号码，哑女就&ldo;啊啊&rdo;着伸手把话机的叉簧按下了。她不准李一凡打电话。

&ldo;我、给同事、打电话，&rdo;李一凡拿着电话耳机，也像哑女那样比划着，&ldo;我没有、钱‐‐了！&rdo;

&ldo;啊啊。&rdo;她还是不松手，不让她打。也许，她是怕她给公安打电话。

&ldo;叮铃铃……&rdo;电话机突然叫了，那声音好像比平时要响亮些。哑女吓了一跳，压叉簧的手缩了回来，铃声断了。李一凡急忙把电话耳机放在耳边，说：&ldo;请讲。&rdo;

&ldo;我是……&rdo;不等对方说下去，哑女又压下了叉簧，电话断了。

&ldo;丁铃铃……&rdo;电话机又叫了，哑女不松手。

&ldo;你放开！人家在工作。&rdo;李一凡急得不行，伸手去拉她压叉簧的手。

哑女死死地压着。李一凡站起来拉。铃声还在响。这样相持了几秒钟，&ldo;嘭&rdo;的一声，那叠文件和电话机掉到了地板上。

&ldo;砰、砰！&rdo;又是谁在敲门。

李一凡一面收拾着掉下去的电话机和文件，一面气咻咻地说：&ldo;请进。&rdo;

庞总推门进来了：&ldo;怎么了，我老打不进来？&rdo;

&ldo;我、她……&rdo;李一凡不知说什么好，显得有点狼狈。

胖子看见二人这个样子，又见到桌子上一派零乱，狐疑了，看着哑女问李一凡：&ldo;她是谁？&rdo;

&ldo;我不认识。&rdo;李一凡指着电脑前那幅《嬉戏》说，&ldo;她，可能是卖画的，强迫我买。&rdo;

&ldo;市场经济嘛，买卖公平，怎么能强迫呢？&rdo;胖子问哑女。

&ldo;啊、啊……&rdo;哑女又恢复了原状，比划起来。

胖子刚才已猜到了几分，不给她钱，她是不走的。有的还拿着真假难辩的残联开的证明，说是残疾人生产的艺术品，说这是义卖，给某某治病集资，云云。这无异于活抢人。还好的是，这一帮人不&ldo;抢&rdo;老百姓，专门到机关单位磨你的钱。蚀钱消灾，花点钱把她打发走。免得她在这里影响工作。胖子伸手掏钱，李一凡说：&ldo;庞总，我给她十元，她还嫌少了。&rdo;

&ldo;十元，她当然不走啊。&rdo;胖子苦笑了一下，&ldo;你要多少？&rdo;

&ldo;啊。&rdo;哑女伸出右手食指，两个瞳仁泛着光，脸上挤出一丝笑意。

&ldo;好。&rdo;胖子抽出一张新版的&ldo;老人头&rdo;递给哑女。

李一凡大吃一惊：&ldo;庞总……&rdo;

胖子没有理会。哑女伸手拿钱。胖子手中的钱没有松手，看着她说：&ldo;你告诉你同伙，我这里只准来这一次。再来取闹，我就不客气了。你听懂没有？&rdo;

&ldo;你这是、这是对……&rdo;李一凡突然觉得不该说对牛弹琴这句成语，赶快换了一句，&ldo;她听不见。&rdo;

哑巴卖刀（2）

胖子笑了笑，继续说：&ldo;你再来闹，我就叫公安来。&rdo;

哑女&ldo;啊、啊&rdo;着，一副百依百顺的样子。她从胖子手里接过一百元，笑眯眯地向他鞠了一躬，背起挎包，走了。

&ldo;庞总，她听懂了？&rdo;李一凡看着哑女的背影问。

&ldo;她怎么听不懂？现在，打着残疾人出来的非残疾人多。他们要利用国家、社会、人们对残疾人的关照、关心和同情来渔利。你没有看见街上要钱的残疾人，十之八九不是残疾人。有钱能使鬼推磨。只有钱，才能把他们打发走。&rdo;胖子沉思了瞬间，突然说，&ldo;今后，要是鲲鹏垮了，我就去卖画，保证比她卖得多。&rdo;

&ldo;庞总，你太舍得了。&rdo;李一凡还是觉得给得有点冤，&ldo;一张破画，地摊上也就一二元钱。&rdo;

&ldo;那是地摊。&rdo;

&ldo;打电话找派出所的人来，他们有义务保护我们。&rdo;

&ldo;这是理论上的。来，会白来吗？&rdo;胖子叹了口气，&ldo;到时，就不是一百了……&rdo;

&ldo;她这是来讹诈我们呀！&rdo;李一凡还是没想通，&ldo;这种哑巴卖东西的风气不可涨呀。&rdo;

&ldo;讹诈我们的多！&rdo;庞总语重心长地说，&ldo;这只是一百元。他们只是小混混……&rdo;

李一凡没再吭气。庞总经历的事情多，也许他是对的。胖子走到门口又像想起了什么，返回身来，站在一凡旁边指着那叠刚理顺的文件，问：&ldo;还有多少？&rdo;

&ldo;嗯，&rdo;李一凡有点窘，就是那卖画的哑女耽误了时间，不然，至少处理了两个。她头也没抬，十个指头不停地敲击着键盘，&ldo;马上要，庞总？&rdo;

&ldo;这个，不着急。&rdo;他在一凡右肩处勾着头，看着电脑屏幕说，&ldo;你先把、把那份传真，就是要发给上海公司的那份，打出来，我急着用……&rdo;

&ldo;砰&rdo;的一声，门又被推开了，接着是一个中年女人急冲冲的声音：&ldo;好哇，我终于撞上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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